月薇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衝著月芙大喊道:「不要,姐姐,我不回去,你不要把我送走,我還不想回去。」
月芙沒想到妹妹會這麼的不懂事,這麼地辜負自己為她著想的一片苦心,她心裡一陣惱怒,強硬地說道:「不行,你必須回去,你不能再繼續留在這宮裡了。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我只是通知你做好出宮準備的,並沒有要徵求你的意見,你識趣地就乖乖地聽話,不然的話,可別怪姐姐強行將你押回家去。」
月薇知道姐姐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她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看來這次自己是非得出宮不可了,但是她很不甘心,好不容易進宮來,都還沒達到目的呢?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就出宮去,她試圖再說服姐姐,可是看到姐姐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來,她便嚇得立刻噤聲,她恨恨地瞪了姐姐一眼,跺著腳跑了出去,這次的談話便又不歡而散了。
不放心月薇,月芙趕緊示意芷蘭跟出去看看她,聽到芷蘭回稟說月薇是回房去了,便放下心來了。
折騰了一整天,月芙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本想看看書,練練字的,卻一點心思都提不起來,她不由得作罷,讓翠兒她們幾個幫著卸妝梳洗更衣後,服侍上床。
伺候主子就寢後,翠兒幾個也下去梳洗歇息去了,小榮子和小秀子等玉穗姐姐回宮後,便關上了宮門,商量了一下輪流守夜的順序,另一個便也歇息去了,整個蘭芙宮一片靜悄悄的,人兒都已安眠了。
月薇躺在床上,回想著姐姐要自己出宮的話語,不由得是越想越生氣,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姐姐就這麼反對她留在這宮裡面,難道姐姐真的這麼容不下她嗎?可是月薇這個人就是這樣,你越不准她做的事情,她就越要做。她思量著看來是得好好想個辦法,讓自己可以繼續留在宮裡了。
月薇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想什麼法子可以繼續留在宮裡的念頭。要不割腕自殺吧,這樣不就可以嚇唬姐姐藉機留下來了嗎?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剛冒出這個想法,月薇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絕對不能這樣做,首先她怕痛,其次她怕血,更怕死,萬一一個弄不好,把自己的小命都給弄沒了,這樣還有什麼意思啊?要不撞柱子?哎呦,這更加不行啦,萬一一個不小心,撞得一命嗚呼了怎麼辦吶!月薇甩甩腦袋,也打消了這個餿主意。
誒,有了,要不就睡覺不蓋被子,讓自己著涼吧,這樣不就可以養病然後藉機留下來了,這樣既不用流血,也不用痛,還可以有借口在宮中再待一段時間,這真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啊,月薇不禁為自己想出來這個自以為很好的注意而沾沾自喜。
既然要這樣做,那就從現在行動吧,月薇一把掀開被子,大冷天的,剛掀開被子,月薇便感到一陣涼意襲來,凍得她牙齒咯吱咯吱上下直打架,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快忍受不了了,但是為了能夠留在宮裡,她咬咬牙強忍著,月薇就這樣抱著雙臂強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慢慢地睡意漸濃,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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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芙還在為莫姐姐的事情操心著,苦思冥想著,腦子還是一片茫然,總也理不出一個頭緒,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必須得找關鍵人物紅萼好好地查問一下才可。
迷迷糊糊間,月芙漸漸有睡意了,正當她放鬆思緒,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突然感到有一陣冷風吹過,把她突然驚醒了過來,她起身一看,原來房子的一扇窗不知什麼時候被夜風吹開了,便連忙披衣下床,走到窗前將窗子關上,正當她走回床邊,正準備和衣上床歇息時,她忽然看到有一個披頭散髮的身影在她的房前晃蕩,她心裡一驚,連忙本能地大聲喝道:「誰?誰在外面?」
可是門外的身影卻不回話,只發出一陣怪笑聲,月芙心裡有些害怕,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趕緊點亮燭火,繼續大聲喝問道:「門外到底是何人?別在本宮門前裝神弄鬼的,有本事就給本宮出來。」
可是身影卻站在房門前一動也不動,月芙壯著膽子一把拉開房門,卻發現身影已飛快地跑遠,月芙只看見一角雪白的衣裳。
「主子,您怎麼啦?發生什麼事啦?」玉穗幾個在睡中忽然被主子的喊叫聲驚醒,唯恐主子遭遇不測,全都披上衣裳快步趕到主子的房裡。
月芙見她驚醒了大家,不由得有些抱歉:「把大家都吵醒啦?現在沒事了,剛剛有個身影一直在我的寢殿前晃蕩,我連聲喝問,都沒有回應,只是不停地大聲怪笑著,待我走上前開門一看,身影便又不見了,只看到一角雪白的衣裳,玉穗,你們可曾看到啊?」
玉穗幾個相互望了望,都搖搖頭,表示她們都沒有看到,月芙不由得很奇怪。
正在這時,小榮子拿著一條白手絹回來,遞給主子道:「主子,這時奴才在您寢殿的轉角處發現的,應該是主子看到的那個身影被主子發現逃跑時掉下的。」
月芙接過一看,這條白手絹只是一條普通的絲絹,上面也沒有繡什麼圖案,做工也比較粗糙,但是這料子確是極好的雪紡,看樣子又太不像是妃嬪們的所有物,但這料子,又不是一般的宮婢可以用的?這到底會是誰留下的呢?那個徘徊在她殿門外的魅影到底是誰呢?月芙不禁有些頭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總讓人沒得安心。
但是現在大晚上的,也查不出什麼,看來一切都只能等到明日再作打算了,月芙勸著大家都回房歇息,但玉穗唯恐主子心裡害怕,也怕有人會對主子不利,便硬要留下來陪著主子,月芙拗不過她,便只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