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見竟然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謀害皇家子嗣,不由得大驚失色,她趕緊將藥碗端給玄溟看:「六郎,你看,這就是造成紫萱姐姐肚子痛的罪魁禍首。」
玄溟連忙接過一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便不解地望著月芙:「芙兒,這不是莫昭儀喝剩的安胎藥嗎?有什麼問題呀?」
月芙重重地點點頭:「當然有問題,而且是大大的有問題,紫萱姐姐之所以會肚子痛,是因為喝了這藥汁的關係,這碗藥汁明則是安胎藥,實則是一碗墮胎藥。」
「什麼?」玄溟聽後大驚失色,震驚不已,手中的藥碗也應聲掉地,碎片灑了滿地都是,紫央宮的宮女們趕緊上前收拾著。
唯恐碎片傷著月芙,玄溟趕緊扶著她走到一邊:「芙兒,你說什麼?你說這一碗不是安胎藥,是墮胎藥,此話怎講啊?」
月芙扶著玄溟的手臂,望著他道:「六郎,你有所不知,這碗安胎藥加了藏紅花在裡面,要是孕婦喝了,只會墮胎,而不是安胎。」
「什麼?竟有這等事?可是,芙兒,你怎麼就斷定這碗藥汁裡面加入了藏紅花呢?」玄溟大驚之餘又有些不解,這月芙是養在深閨中的女子,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六郎,我在未進宮之前,由於娘親長年患病,所以就跟來府裡給娘親看病的大夫學了些醫術還有藥理,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消化,便也略通了些醫理,當初學這些都是為了更好地更方便地照顧娘親。剛剛我聞到這藥碗裡有一股刺鼻的藏紅花的味道,所以才會斷定這碗藥汁是墮胎藥,而不是安胎藥。」月芙見玄溟問起,便告訴了他自己學醫的經過。
玄溟點點頭瞭解了,這時李太醫為首的眾太醫走出了莫昭儀的寢殿,玄溟和月芙趕緊迎上去:「太醫,怎麼樣了?肚子裡的孩子要不要緊?莫昭儀要不要緊?」
李太醫與眾太醫交換了一下眼神,才對皇上和蘭貴嬪娘娘稟報道:「回皇上、蘭貴嬪娘娘的話,莫昭儀娘娘肚子裡的孩子幸得救治及時,如今已無大礙了,莫昭儀娘娘受驚過度,經臣等診治後,情況已經安穩下來,現在正合眼休息。以後必須要注意調養,切不可再出現此種情況了,否則隨時會有小產的危險。」
聽到太醫說莫昭儀和肚子裡的孩子都已無大礙了,玄溟和月芙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月芙趕緊問太醫道:「李太醫,為何莫昭儀在服了安胎藥後會出現肚子痛的情況?這藥不是由御醫館開的藥方熬製的嗎?」
李太醫趕緊恭敬地答道:「回蘭貴嬪娘娘的話,莫昭儀娘娘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服了加了有墮胎效用的藏紅花的藥汁,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幸好莫昭儀娘娘服用的不多,所以情況不算太嚴重,否則,孩子便會保不住了。」
「既然按太醫這樣說,那為何由御醫館開出的藥方里熬製出來的安胎藥會有藏紅花?李太醫,你們該作何解釋?」玄溟威嚴地掃了眾太醫一眼,凌厲地說道。
眾太醫嚇得全部跪倒在地,紛紛磕頭求饒,李太醫趕緊替眾人澄清和求情:「請皇上息怒,請皇上恕罪啊,臣等確實不知道此事為何會變成這樣?這藥方是御醫館開出的沒有錯,而且也確實是安胎的藥方。在這宮裡,各宮所抓的藥也是經太醫們驗過之後才交給各種抓藥的奴婢或奴才的,應該不會出任何紕漏才對,如今發生這樣的事,臣等是真的不知情,請皇上明察啊!」
玄溟正想發怒,忽然被月芙一把按住,示意他不要衝動,畢竟這件事,將所有責任推到御醫館實在太說不過去,不過御醫館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月芙正欲說話,突然,宮門外傳來一聲高呼:「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少頃,太后便由皇后攙扶著急急地進殿來,後面跟著蘇嬤嬤和佩玉,其餘人等全部留在殿外等候。
玄溟趕緊上前給母后請安:「兒臣參見母后,母后吉祥。」
月芙也趕緊請安:「臣妾參見太后娘娘,參見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都起來吧,不必多禮了。」太后趕緊示意玄溟和月芙起來。
皇后也趕緊給皇上請安:「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玄溟示意皇后不必多禮,太后一把拉住玄溟:「溟兒啊,怎麼樣啦?莫昭儀沒事吧,哀家的皇孫沒事吧?可真是把哀家給嚇死了,哀家一得知這個消息就匆匆地趕來了,你快告訴哀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太后著急地拉著玄溟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玄溟見母后滿臉焦急地神色,唯恐她急壞身子,連忙扶著母后到椅子上坐好,才說道:「母后,別擔心了,莫昭儀幸好救治及時,如今已沒有大礙了,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事,母后可以放寬心了。聽太醫們診治說,莫昭儀是由於服了混有藏紅花的安胎藥後,才導致出現這樣情況的。」
「什麼?藏紅花?」太后聽見給莫昭儀喝的安胎藥裡面竟然會出現藏紅花,不由得大驚失色,內心是震驚不已,「誰?到底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敢謀害皇家的子嗣,哀家的親皇孫,要是讓哀家揪出元兇,哀家非得將其凌遲處死不可。溟兒啊,這件事情你可要好好地調查清楚啊!決不能讓兇手逍遙法外啊!」太后千叮萬囑要玄溟查個水落石出。
玄溟點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這麼做的,皇后剛聽到這個莫昭儀小產的消息,不由得欣喜極了,她以為是自己的計謀得逞了,便忙裝出一副著急擔心的樣子到慈安宮告訴了太后,如今聽到竟然母子均安,她的目的沒有達到,便不由得有些失望,不過她的面上並沒有表露出半分,依然是一副擔心著急萬分的神情,那模樣,簡直比她自己小產還要緊張,還要擔心。
月芙悄悄地看著皇后的神色,發現她竟然可以將戲演到這樣足,如果不是因為識破了她此前的詭計,知道了她的為人原來是這般的險惡,怕也是會被她這副表情給騙了,會以為她是真的是賢良淑德,善良溫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