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頓時語塞:「臣妾,臣妾只是,只是………」
太后著急了:「只是什麼啊?你倒是快說,要急死哀家啊!」
皇后慌得起身,跪在太后面前:「母后,臣妾該死!請母后責罰。」
「皇后,你這是幹什麼呀?快起來,快起來。佩玉,還不趕快把你家主子扶起來。」太后急得將被子一把掀開,吩咐佩玉趕緊扶皇后起身。
「是,太后娘娘,奴婢遵命。」佩玉趕緊過去將主子扶起身。
「來,皇后,坐好,你這是到底怎麼啦?哀家這次回來,看你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看看,都瘦了。」太后慈愛地撫摸著皇后的臉頰,看著她消瘦憔悴的模樣,真是心疼極了。
皇后看到太后如此關心自己,不由得眼眶一紅,淚珠兒簌簌地往下掉,怎麼拭也拭不幹。
「哎呦,怎麼啦?好端端的怎麼哭啦?快別哭了,別哭了啊!」太后將皇后摟進懷裡,柔聲地安慰。
「清兒啊,別哭了啊,這裡只有哀家跟你兩個人在,佩玉也是你的貼身丫頭,沒有外人,有什麼委屈就跟哀家說,哀家定會給你做主的!」
皇后聽得太后直呼自己的閨名,心中一暖,大為感動。太后一般很少稱呼她的閨名,都是按照規矩稱呼皇后。
「母后,臣妾真的沒事,母后這樣關心臣妾,臣妾沒有委屈,也沒有怨艾。」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佩玉,你說,你家主子說的都是真的嗎?哀家不在的這段期間,皇后當真沒有受任何委屈?」太后狐疑地看了皇后一眼,又轉向佩玉。
皇后見太后要問佩玉話,趕緊用眼神和手勢制止佩玉,示意她不要多嘴。
『主子,奴婢實在不忍看到您傷心了,請原諒奴婢跟太后娘娘說實話吧!』心裡這樣想著,便裝作沒有看到皇后娘娘的眼神和手勢,趕緊到太后跟前跪下:「回太后娘娘的話,不是這樣的,你不在的這段期間,皇上好久都不到朝鳳宮,奴婢見皇后娘娘每天都愁容滿面,哀思惆悵………」
「佩玉,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快自個掌嘴。」佩玉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皇后喝住,打斷了她的話。
「什麼?竟有這回事?皇后,你別插嘴,佩玉,你接著說。」太后沒料到事情竟會是這樣子,不由得大為震驚,皇上冷落皇后,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
皇后趕緊喝住佩玉,不准她往下說:「佩玉,你住嘴,不准再胡說,母后,你別聽佩玉這丫頭胡說,這是沒有的事,皇上對臣妾好著呢!臣妾開心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委屈哀愁呢?臣妾真的過得很好!」
「皇后,你別說話,哀家自有分寸,佩玉,你接著往下說。」太后示意佩玉將所有發生的事情說個清楚。
「是,太后娘娘。」佩玉心一橫,決定把心裡的話全部說出來,因為自己實在是不忍主子再受委屈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您不在的這段期間,皇上幾乎都沒有到朝鳳宮來過,您也知道,皇后娘娘的性子溫和善良,從不爭什麼,就算是受委屈,也是憋在心裡,寧願自苦也不會往外說,奴婢是不忍看到主子這樣,所以才會斗膽稟明太后娘娘的。」
「皇上怎麼會不到朝鳳宮呢?這以前都不會這樣的啊?皇后,你跟哀家說,你是不是跟皇上鬧彆扭了?」太后心裡不免疑惑,難道是皇后惹皇上生氣啦?
皇后惶恐:「母后,臣妾沒有,臣妾沒有惹皇上生氣啊!」
佩玉趕緊磕頭:「請太后娘娘明察,主子一向謹守本分,性子溫良謙恭,從不與人起紛爭,與皇上也一直是夫妻恩愛,鶼鰈情深的。」
「那為何,皇上會這樣呢?皇上沒有到朝鳳宮,那他平時都去哪個宮?是到昭德宮去了嗎?」
「回娘娘的話,皇上在景貴妃剛生產完的半個月裡,的確是到昭德宮去了,之後,便每天下朝後都到蘭芙宮去。」佩玉一五一十地將自己所知道的都稟明太后。
「蘭芙宮?這不是蘭貴嬪的宮室嗎?難道皇上天天都到蘭貴嬪的宮裡去?其他妃嬪的宮室都沒有到過嗎?」太后有些訝異。
「回太后娘娘的話,是的。貴嬪娘娘眼下是最得聖寵的妃嬪,而且皇上還賜予她椒房………」佩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和盤托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也顧不得許多了。
「佩玉,你說得太多了,怎麼這般沒有規矩,還不快自己掌嘴。」皇后喝住佩玉,不准她再說下去了。
佩玉見主子動怒了,趕緊住嘴,自個扇起自個的嘴巴。
「佩玉,住手,你沒有錯,不用掌嘴,皇后,佩玉這丫頭說的可是真的?你老實跟哀家說,你聽著,不准欺瞞哀家,哀家要聽的是實話。」太后一臉嚴肅地望著皇后。
皇后不敢望著太后,只低頭回答:「回母后的話,是………是………是這樣的。」
太后不由得大怒:「荒唐,這簡直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溟兒怎麼可以這樣?你是皇后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冰著你?還有這蘭貴嬪,到底是何方人物,竟能把溟兒迷得團團轉,在後宮專寵,哀家倒真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真是太不像話了,皇后,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怎麼都不跟哀家說,此番若不是佩玉告訴哀家,你還打算瞞著哀家多久啊?」
「母后息怒,臣妾知錯了,您快別氣了,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來,喝口茶,順順氣。」皇后趕緊倒了一杯熱茶,端給太后潤潤口,順順氣。
太后接過茶,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食道緩緩流入,心裡舒服了許多,氣也漸漸順了。
「母后,您累了,夜也漸漸深了,您就好好休息吧?別再煩心了,好好睡一覺,將不愉快的事情都忘記了,別氣壞了身子。」皇后輕拍著太后的後背,給她順氣。
「皇后啊,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哀家都知道,你放心吧,哀家一定會給你做主的,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不用伺候哀家了,哀家也要歇息了。」太后將茶杯遞給佩玉,拉過皇后的手,細細地安慰。
「是,母后,那您好好休息,臣妾就不打擾您了,臣妾先行告退了。」折騰了一陣,太后也確是累了,便也由著皇后跪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