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陣驚歎,厚厚的銀票,一大沓,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哎——!」
老鴇發出一聲似哭似笑的聲音,抖索的手不聽使喚的一把抱過匣子緊緊摟在懷裡!
「快!快把姑娘給這位爺!」
急不可耐的聲音,似乎生怕這個主兒後悔了一般!
一聲兒驚醒眾舞姬,忙不迭的拽起儀夏!
「放開她。」
只一聲,嚇得眾舞姬手一軟,男子幾步跨到台上女子身邊。
手觸到她冰涼的手臂,眉頭一皺,伸手將她盈盈的身軀摟入懷中,用厚厚的披風裹好。
凝視著女子蒼白容顏上那雙秋波般淳弱的眸子,邪魅暗生,隱隱的殺氣讓女子打了個哆嗦……
儀夏半啟秋波,毫無血色的唇動了動,一滴晶瑩的淚便跌進他懷中:「冷……」
所有人還都圍著捧著銀票不停傻笑的老鴇,滿眼都是羨慕。
「這下發財了!」
天下竟有如此愛美人不愛錢財的男人!
眾人禁不住又把目光轉向黑衣男人,好奇的猜測著那人的身份。
老鴇賣盡風騷,大聲喝令丫鬟們收拾屋子,好生伺候那位有錢的大主子!笑言盈盈的低頭去看手裡的錢財。
「你倒是調教的一手好姑娘!」冷崢嶸輕輕的笑,笑得讓人自心底生寒,「想爺一生中,還從沒把一個女人當回事兒。」
老鴇諂媚的笑道:「哎喲喲,那是我家姑娘自己有福氣,讓大爺您看上了,她日後就是爺您的人了!」
「是嗎?」
「可不是!您愛怎麼著都成!」
冷崢嶸聞言,哂笑一聲:「爺是個小氣人,容不得別人覬覦爺的東西,怎麼辦?」
「那……你要如何?」
終於覺出一絲不對勁,老鴇愣了愣,諂媚的笑僵住。
男子早已斂了笑意,金玉流仙笛在修長的指間宛轉出華麗流光:「莫非爺幾日沒出來走動,這江湖,就忘記冷崢嶸的手段了嗎?」
話音剛落,無數黑衣人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出現,皆是冷如寒冰,齊聲跪拜:「爺!」
彷彿一股寒氣入侵這溫暖如春的室內,瞬間冰凍了所有的聲音與嬉笑……
老鴇手一滑,隨著「碰」一聲,無數銀票散落滿地……
老鴇目光呆滯的盯著腳下那堆銀票,腳一軟跌坐一團瑟瑟發著抖……
在場之人無不知道冷崢嶸者,便是不甚熟知的,一看這陣勢,也是不禁心裡打鼓。
那些競過價的,早已慌得冷汗直流,手腳發軟,兩股戰戰。
「怎……怎麼才來……」
弱弱的一聲呻吟,男子的目光立刻落在懷中女子身上:「冷崢……嶸……我……恨死你了!」
「冥兒,原來你在盼著爺呢?」
輕笑一聲,他盯著儀夏的淚眼,柔聲低問:「誰欺負你了?告訴爺,爺替你報仇!」
如此低語,在這靜的落針之音尚可聞的地方,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老鴇發出一聲驚恐的怪叫,抖索的更狠了!
所有人幾乎在這一瞬間絕望,他竟對這個女子如此溫存縱容!
那個女子究竟是誰?
竟惹得這個天下最冷血最殘忍的「血剎修羅」為之放下不可及的驕傲,為之一擲萬金!
而他們,怎麼就這麼倒霉,偏惹上他的女人?
「冷爺……冷爺!不是奴才……是馬四!馬四那個瘋漢子把她抬來的!」
老鴇嚇得口齒不清,痙攣般拚命的磕頭!
「爺自然饒不了那個什麼馬四,不過你……打了爺的女人——」
「是小月打得她!」
老鴇立馬尖叫道,鼻涕眼淚齊下!
「放肆!爺有讓你回話嗎?」
隨冷崢嶸來得一個男裝女子冷聲喝道,清麗的容顏上是煞人的冷冽。
老鴇立刻噤了聲,瑟瑟不敢再言,只是一味磕頭如搗蒜。
男子唇角染上一抹冷笑,聲如羅剎:「是嗎?」
——漫不經心的一揮手,那個早已嚇暈,肥如豬的粗壯女人,此刻卻輕易的騰空而來,重重的砸在藝台之上!
男子白皙修長的手指正扣在那婦人脖頸上……。
小月早嚇得屎尿齊下,弄得到處都是惡臭!
梨三姑娘不由眉兒緊鎖,素日主子從不曾髒了自己的手,今日……
卻又不敢造次,只能侍立一旁,冷眼睥睨著那粗婦。
男子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扼在手心裡嚇壞的粗婦。
「爺頗好奇,這天下居然還有人敢動爺的女人,卻該……怎麼『獎賞』她的不知死活呢?」
聲音沉諳森澤,說得很平靜,聽者卻目似銅鈴,臉色青紫,只一味張著大口,抽搐著說不出一句話!
梨三姑娘立刻領命,便見兩個黑衣人架起小月,動作迅速而利落!
眾人便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素日囂張的粗婦人被當眾剝皮抽筋!淒厲的慘叫伴隨著鮮血濺滿一地!
讓所有人毛骨悚然,再經不住到了極限的巨大恐懼,紛紛尖叫著四下逃散,做著無謂的垂死掙扎……
「把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如仲夏升起的一絲凜冽寒意,凍結人心,男子修長的指似無意般掩住了懷中人的雙耳:「一一剜去雙目,挑斷手筋,腳筋,然後給爺挫骨揚灰——!」
「是!」
只聽門窗一閂,便唯見刀光血影……。哭聲、慘叫、求饒聲響徹彼時還是溫香暖玉的大廳……
「冷莊主!冷大爺!老奴瞎了狗眼沒有認出冷夫人!您饒了老奴吧!求求您!」
老鴇淚流滿面,重重的磕著頭,磕得額頭血淋淋的。
「饒了你?」
藝台上懶散的男子挑眉,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懷中女子的青絲:「饒了你有何用?」
老鴇立刻如抓了救命草般膝行數步:「老奴給莊主和夫人當狗!老奴什麼都願意做!求求莊主留一條狗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做狗?就憑你也配給我們爺做狗?」
梨家三姑娘冷笑一聲,俏美的杏眸斜視著不停磕頭的老鴇。
「你倒是先把那些剜下來的人眼珠子全吃了,才是一條好狗呢!」
立刻就有人拖著老鴇,面無表情的朝著那片血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