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男子沒搭腔,只是順手從樹枝上摘下一片墨綠的葉子,貼到唇邊……
徐緩的音符……如花展香蕊,葉子的清香四溢……連綿的曲調細細的,如霞光仙子,隨風迴盪在廣闊的原野上……
「你一定很幸福,臭男人。」
心,如洗滌過般平靜。
男子丟開葉子,舒服的往瓦上一躺,沐著初晨的新陽:「何以見得?」
「一般人哪有這心境,可以吹出這般曲調。」
男子的唇角染上一抹笑意,長長的睫毛微撲朔,面孔浸潤在紅暈中:「也是,我怎麼能不幸福?」
她看著他枕著雙臂的幸福模樣,不由笑了,目光投向更深遠的野外:「那你一定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苦的滋味了。」
他偏頭問:「何為最苦的滋味?」
「最苦……」
葉子,在她手中一片片被拔落。
「最苦,便是明明很痛,很慘了,別人卻還在以為……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男子聞言,眸色略略轉的幽墨,繼而嗤笑道:「我說女人,你原來除了可以當悍婦,也是蠻有演怨婦的潛質啊?」
女子聞言怒容滿面,操起一塊瓦片就拍去:「尚奕,你這個臭男人!」
尚奕就地一個魚打挺爬起來,揪住儀夏的腰帶嘻嘻哈哈的:「你這悍婦我是治不了了,還是帶回家換個人教訓吧!」
儀夏張牙舞爪的掙扎,回頭吼:「死尚奕,你想打劫本姑娘?我一定要殺了你!」
「嘿嘿,你煩請放心!」對方一臉得意洋洋,「本少爺自認為還是比某人有錢的!」
「你——!」
「我什麼我?我帶你回家!」
「回家?你回家帶我幹嘛?」
尚奕翻著白眼:「我家不就是你家嗎?——笨!」
儀夏大驚:「莫非你有什麼畸戀……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