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已經被冰封,有人別出心裁在湖面鋪了一層草,人們便可以在湖面玩耍了。
儀夏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奇景:好多人就坐在鋪了稻草的湖面上,像無數人坐在一片墨色的巨大鏡子裡一樣,好不新奇!
「哇,你們古代還真會玩啊……」
儀夏忍不住感歎道。
「嗯,古代?」
儀夏回過神來,「嘿嘿」訕笑:「不是啦,我說的是『鼓搗』,他們可真會鼓搗些新鮮玩意兒啊!」
林影莞爾一笑:「確實——姑娘請。」
……
儀夏背光而坐,面前是一個小火爐在煮著梅酒,熱氣裊裊升起,模糊彼此的視線。
「姑娘看,煙火!」
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只見一片燦爛的煙花金子般在半空中散開來,映稱在雪夜裡,很美……
她看的癡了………只待一件厚實的東西落在肩頭,方才回眸:「你……?」
「湖面是聚寒之處,小心著涼。」
林影只穿著一件銀絲繡龍淺褐袍,束著金蛟腰帶。
她裹著他的外套,笑了笑:「謝謝。」
他亦笑笑:「姑娘還未告知在下,你的名諱。」
「你叫我冥兒就好了。」
「冥兒……」他輕念,「好名字!」
儀夏卻盯著他別在腰間那個綠瑩瑩的東西,感興趣的指著:「你會吹笛子?」
「姑娘是說這只蕭?」
他抽出被某個不識貨的女人喚作「笛子」的東西問。
儀夏頓時覺得臉有點紅,暗自慶幸:幸好坐在背光處!
林影似乎並不在乎她笛簫不分,只是轉動著蕭……
婉轉的曲子隨風緩緩飄起,散開來,引得他人紛紛回首尋音。
瞬間,放佛天地一切都靜了,聽不到喧鬧聲、爆竹聲兒。耳畔,唯有這天籟之音……
想起了母親,那個過早失去依靠卻堅強的女子……
想起了皇甫深,那個她又愛又恨的人……
是自己太自負,也是自己太自卑了。她那麼害怕失去他,卻又那麼……裝著不在乎的樣子離開。可他……他為什麼,又怎麼可以要和她的親妹妹訂婚?!
為什麼,為什麼……
「冥兒,冥兒你怎麼哭了?」
林影焦急的詢問,簫聲戛然而止。
儀夏回過神來,勉強一笑:「我沒有事的……」
伸手去拭淚,卻叫一隻手攔住。詫異間抬頭,卻迎上一雙心疼的眸子。他替她拭淚,那樣溫柔小心……
「你幹什麼?」
她一愣間,忙推開他。
陡然,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是在下失禮了。」
他笑的也有些牽強。
儀夏躲閃著目光:「不是……我只是不喜歡陌生男子碰到我……」
「呃……」他亦似乎一時有點無錯,指著火爐道,「酒沸了!」
儀夏疑惑的「啊」了一聲,然後恍然大悟,手忙腳亂的去掀蓋子,一陣熱氣騰起來,帶來一股暖意。
四承忙取來竹節杯,替二人斟酒。
林影端起酒,示意儀夏:「請。」
儀夏咬著下唇瞪著那酒,她一想到喝酒就來氣,尤其是和他喝酒!
「那個……我哥哥自從上次和一個壞蛋喝酒被扔進青樓後。就再也不許我們喝酒了。——恕冥兒無禮了。」
儀夏輕輕攔開面前的酒。
林影心下一動:「不知令兄是……」
「家兄正是一絕的老闆,儀夏。」
她倒是很想看看這人的表情。
林影不過怔愣片刻,笑道:「原來儀老闆是姑娘的兄長啊!在下和儀老闆很是熟悉,我們是朋友。」
你媽才是你朋友!
儀夏惡劣的在心裡罵道。嘴上卻笑道:「是嗎?那公子可知道上次是哪個混蛋害哥哥那麼慘?」
他執酒的手不過微微一頓,擱下酒杯,向著儀夏略一揖:「在下一直為此事感到後悔。當日儀兄和在下開玩笑,將在下丟給一個風塵女子。在下一怒之下……。在下先向姑娘道歉!望姑娘轉達給儀兄。」
哎呀呀,敢情這都是她的錯了,他就一點責任沒有可是?
「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轉達給哥哥的。」儀夏乾笑著,「哥哥還真是頑皮啊……」
「儀兄還好吧?」
「好,多虧了靜王,哥哥才無事。」
林影道:「儀兄和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