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好久沒有去看望她,卓凡心中有些內疚,他讓宮人在前面帶路,本以為會聽見她如往昔一般嘰嘰喳喳的聲音,卻是一片寂靜。
「怎麼,主子不在寢宮嗎?」卓凡淡淡的望著身旁的宮人問道。
「奴才剛才就有來過,聽其他人說娘娘這幾日都是未出門的,該是在的。」聽到這話,卓凡不再問,逕直走進去。
「小桃,你家主子又未進食嗎,多久了?」卓凡來看望月,卻見她躺在床上,閉上雙眼,看起來有些虛弱。
小桃有些難過的想:虛弱,當然了,主子為了你,飯菜不用,整個人連精神都沒有,真是讓人心疼。
有些不愉快,但是龍威卻震懾住了小桃,她恭敬的答道:「回王上,主子說要與你一起用膳,可惜她一直等,等到餓倒了。」語氣有些激烈。
卓凡聽出她語氣中的埋怨,正要開口,身邊的宮人已經在責罵小桃:「小小奴婢,居然如此不識好歹,對王上說話用這樣的口氣,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眼看公公的巴掌就要揮到自己的臉上,小桃閉上雙眼,等了會卻沒等到巴掌落下,「睜開眼吧。」小桃聽見王上很好聽的聲音,睜眼見那個公公已經跪在地上。
「你說的對,是本王忽略了她,小桃,下去準備些娘娘愛吃的,順便把藥給熬好。」在床邊坐下,他淡淡的吩咐。
她的雙眼緊緊的閉著,俏麗靈氣的小臉,卻是有些痛苦的神情,看上去如此的柔弱,讓人想要憐愛。卓凡屏退了宮人,第一次這樣仔細的看著她,她如此的柔弱卻又倔強,倒有幾分若兒的樣子。
「卓凡,卓凡不要離開我,我什麼都願意接受,卓凡。」她在做夢嗎?就連夢中都這樣怕自己離開,卓凡給她蓋好被子,脫下鞋子,躺在她身邊,輕輕的摟住她。
其實,望月已經被噩夢嚇醒了,在夢中她看到卓凡對自己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們還是分開吧。」任由自己怎麼叫喚,都不願留下。她閉著雙眼,知道卓凡躺在自己身邊,這樣的親密從未有過,她的心一片柔軟,很想多一秒多一刻這樣就好。
小桃端著藥,和其他人進入了房間,看著此情景,她的眼角有些濕潤了,娘娘,這就是你想要的。
看到她們進來,卓凡淡淡的說:「你們都下去吧,小桃留下來。」
望月害怕他走,忙睜開雙眼,扯開被子,慢慢的坐起來:「小桃,王上來了,怎麼也不叫醒我呢?」
從桌上拿起冒著熱氣的湯藥,卓凡慢慢的走向床邊,有些慍怒的說道:「這是做什麼,不要起來。」將被子給她蓋好。
望月有些無措,她伸過雙手,「好,我聽你的話,現在就喝藥。」她的手伸出去,卓凡卻未把手中的藥碗遞給他,
「來,張開嘴,我餵你吃藥。」卓凡對著藥碗吹了吹,拿著勺子,對她說,儘是關心。
望月喝的太急,咳嗽幾聲,卓凡忙為她輕輕撫,「不要著急,慢慢喝。」說完,又是一勺一勺的餵她,望月流下了眼淚,滴在卓凡的手背上。
卓凡輕輕握住她的手,溫柔細語:「來,再喝一口,苦不苦,不要流淚。」他輕輕的拭去她眼角晶瑩的淚水,小桃在一旁望著主子幸福的笑顏,不禁也喜上眉梢。
「如菲,你果真是一個有著玲瓏七竅心的女子,這一次讓胡將軍對我的信任又多了幾分。」輕捏住她柔軟的小手,他反覆的揉捏。
環住他的脖子,如菲輕笑兩聲,用充滿魅惑的聲音對他講:「如果有一日,我要你死,可否願意?」她的神情半是嚴肅半是調笑,讓人琢磨不出她的心思。
低下頭咬住她的耳垂,「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甘願,況且,我有自信,你捨不得。」林劍毅抱著懷中的美人兒,雖是火頭軍的裝扮,但是那骨子香味卻讓人一聞難忘。
如菲將懷中的匕首慢慢掏出,上面還染著那個士兵的鮮血,她緩緩的用手帕擦拭去,再放入懷中,看著他笑了,林劍毅含上她的唇,「果真是個嗜血的妖精,不過我喜歡。」他壓抑著笑聲,卻是隱不住笑容。
將手中的畫稿存好,我正欲起身去看宇軒,就見祈玄坐在我身後,許是剛才畫的太入神,連他來了也不知曉。
「這樣的佈置很是不錯,中秋還有些日子才到,不要太累,上次只想讓你心中有個數而已。」他的聲音柔柔的,很好聽。
知曉中秋是農曆八月十五,是今年的九月二十五,上次他對我提起時只是八月底,所以還是有些日子,如今正是九月初,月色已是很好。
看著他心情不錯,我試探的問:「能否讓我去看望宇軒,我現在便要去。」
「好。」他只說了一個字,隨即沒有再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