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宇軒並未去湊熱鬧,世事皆與我們無關,有時候只想躲在一個不被人知的角落,卻也是在等待一個會出現的人,我們都知道,這並不能逃開。
芷研經常會到我們這裡來,陪我說說話,我知道她心裡是不開心的,也就盡可能的逗她開心,聽她說,那個公主第一天到宮裡來,就鬧個不停,一下子要看表演,一下子要去逛街,她的穿著和我們不同,頭上會戴著一頂粉色連珠的帽子,服飾也很是華麗。
聽她說著這些,不由讓我對那個望月公主也有了幾分興致,如果能見到也挺好的,我向來喜歡直率的人。
卓凡正在書房中練字,突然被一個人打破了清淨,他不悅的去看,只見望月公主大大咧咧的帶了好幾個人,手裡都拿著東西。
「來,先別練字了,我這兩日在城中買了很多東西,東西太多,我又拿不動,就讓人幫著拿過來了,你看看可有合你心意的。」
「這裡,輕點放,這可是上好的水晶花瓶,磕了碰了可不行,來來來,那裡也放點東西,這個松柏屏風放那裡去,隔開……」
見如此這般吵鬧,卓凡自是非常的不適,他平心靜氣的想繼續練字,卻被她一把搶過了毛筆,「望月公主,我興致來了練會字,您可以到別處玩會。」說完又要去拿筆。
韓望月開心的說,直接忽略他的不耐煩:「都說過門即是客,卓凡,你就這樣對我呀,這些東西都是買來送給你,你看看喜不喜歡。」去拉他的手,卻被他輕輕的避開,她有些尷尬,還是開心的指指點點。
「謝謝望月公主的好意,這些東西卓凡怕是用不著的,要不,你都拿回去吧。」
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般,韓望月壓抑住心中的不愉快:「路卓凡,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都收回的,你自己看著辦。我先走了,等會見。」
說完大步邁出,偷偷的轉過頭看著他,心裡在想,總有一天,哼,路卓凡,我會讓你愛上我的。
路卓凡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繼續練字,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怎麼了,女兒為什麼不開心,跟父王說說。」韓天鴻見本是興沖沖的出去,卻一臉沮喪回來的望月,關心的問道。
韓辰佑望著一言不發,與平時大相逕庭的妹妹,禁不住樂了:「父王,您別為她操心,這小丫頭思春了呢。瞧她一見那路卓凡就神不守舍,才認識多久呀。」還去弄亂她的頭髮。
望月忿忿不平的說:「是啊,我就是喜歡他,怎麼了,咱們成舟國的公主,向來都是直來直往的,喜歡就要表現出來,沒什麼不對的。」說完,又看著自己的父王:「女兒希望,父王能夠為我做主。」
「那路卓凡確實是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不過女兒,婚約大事還是考慮好才行,免得你日後後悔。」
韓望月自顧自的吃著東西,她邊吃邊說道:「我絕對不會後悔的,好餓呀,不說了,我先吃飽了。」
墨寒來到卓凡的書房,見他正在寫著什麼,過去看,只見上面寫著:朝夕會乃吳中堂所創,此事還得再次查證,再做處理。
「原來你一直在暗中調查,朝夕會專門做些雞鳴狗盜的壞事,保護貪官逆臣,與我們白日會作對,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呢?」
寫完後,卓凡再慢慢的對他說:「一則此事剛查出點眉目,沒有實質證據,不宜宣揚,搞得人心惶惶,二則我本想等有確切消息後再來告訴你,墨寒,白日會改好,你功不可沒,你放心,只要是貪贓枉法這人,我絕對不會饒恕。」
「那麼,我想問你,芷研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自從望月公主來了,她就一直悶悶不樂,我都無從勸解,你真的不打算娶望月公主?」
墨寒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他不禁有些黯然,這些事情本想不去理之,可是卻無從逃避:「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從未打算娶望月公主,至於芷研,我一直很矛盾,她對我的心,我一直都懂,只想著有一日她能發現你對她的好,那麼才是皆大歡喜。我不想耽誤她尋找自己的幸福。」
「啪」門前站著芷研,她手中的果盤掉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跑了,終於還是到了要面對的那一天了嗎?
卓凡正要去追,墨寒淡淡的說:「不必了,我想我去比較合適,你說的那些我都懂。」
芷研坐在湖邊,使勁的勸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她的手上被樹枝劃開了一道口子,卻不去管它,卓凡,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難道我真的不能再次獲得你的愛?
「你都聽到了,芷研,我先給你包紮一下手。」墨寒撕下一小塊布,輕輕的繞著她的傷口。
「不要,我什麼都不想聽,你走,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好不好,我只想安靜一下。」
墨寒不再說話,他打好結,然後離開,望著她如此悲傷的樣子,只覺得痛苦。到底應該做些什麼,才能讓她的背影不再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