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天這突如其來的行為,讓阮憶茹有些驚愕,她以為楚行天又將自己當成了燕冰瑩,一把將楚行天推了開。
「主子!我是憶茹,不是燕冰瑩!請主子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主子這樣對憶茹,憶茹很是傷心!」阮憶茹說著熱淚滾滾淌下。
楚行天此時卻慌了手腳,不知如何安慰阮憶茹,只將她擁在懷中,低聲細語道:「茹兒!我們去隱居吧!江湖上的紛爭我們從此不要再理會可好?」
阮憶茹喜出望外,以為自己聽錯了,很是好奇地望著楚行天。
這讓楚行天感到很不自然,不由勾嘴一笑:「你這麼瞧著我做什麼?我雖是個大魔頭,可我畢竟是個人!我也想娶妻生子不行麼!」
阮憶茹聞之咯咯一笑,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在楚行天面前真心地一笑。兩人相擁久久,商量著,等上官景宸與燕冰瑩團聚了,他們兩人就退出江湖隱居世外。
三日後,楚行天的傷剛見起色,宮裡的密探就捎來消息說,上官雲皓在追殺上官景宸和洛鵬等人,楚行天劍眉一擰,忍痛趕去營救上官景宸。
楚行天趕去時,上官景宸與上官雲皓正大戰中。地上屍體橫遍,血流成河。
洛鵬和麗妃早已死於上官雲皓之手。上官雲皓月知道上官景宸能破解自己的掠月神功,被趁上官景宸不注意,使了軟骨散,他想將上官景宸活捉下。
上官景宸卻抵死不從,眼見上官景宸渾身無力要葬於上官雲皓的亂箭之中,楚行天一個躍身,將軟弱無力的上官景宸帶了走。
楚行天怕上官雲皓的人找來,便尋了個隱避的山洞給上官景宸療起傷,順手替上官景宸將軟骨散的毒給解了。
楚行天怕上官景宸醒來後,發現內力盡失會發狂,便輸了一半功力給上官景宸。
此時,宮內探子又捎來消息說,上官雲皓明日登基,晚上要大擺宴席。上官雲皓已將燕冰瑩囚禁在鳳陽宮,他對燕冰瑩似乎已超出了兄妹之情。楚行天聽完後,非常惱火,不由對著身邊的隨從道:「捎個消息給聖水宮的人!說她們的少主在鳳陽宮中!明晚上官雲皓大擺宴席!」
「是主子!」那隨從領命奔了去。
不久聖水宮的三位護法,就得知上官雲皓將燕冰瑩囚禁在鳳陽宮,便商量著如何去解救燕冰瑩。可此時聖水宮內已不足百人,為保聖水宮命脈,三位護法決定親自出馬。恰巧此時紫煙和余兒已從洛鵬那逃脫出來,剛好趕回聖水宮,便一起商討著計策。她們決定來個易容救主,就是讓余兒易成燕冰瑩的樣子先迷惑上官雲皓,然後趁機將燕冰瑩調包出宮。
第二日,山洞中的上官景宸醒了過來,他一見楚行天便將那遺召扔給他,不料,楚行天已有退隱江湖之心,這讓上官景宸很是感動,再三考慮後上官景宸決定拿遺旨去換燕冰瑩。
楚行天怕上官景宸傷勢未癒,再跟上官雲皓相拼會丟了性命,不由安慰上官景宸讓他好好養傷,自己帶著楚正南留下的那一百名舊部先去救燕冰瑩。
又是一番苦戰,楚行天最終因內力不濟從空中栽了下來。上官景宸即時趕來,飛上去將受傷的楚行天接住交給了阮憶茹。
阮憶茹帶著昏迷不醒的楚行天,尋了個空地就地療傷。許久,楚行天才醒來,他翕動著嘴唇對著阮憶茹道:「上官景宸畢竟是你哥哥!瑩兒也是你的嫂子!你去幫幫他們吧!我在這等你!你回來咱們就離開這,從此再也不踏入江湖!」
阮憶茹蹙定地點點頭,又奔回了皇宮。此時,上官景宸負傷從空中栽了下,阮憶茹一點腳尖將上官景宸接了住,將他送回了宸王府。
阮憶茹對著昏迷不醒的上官景宸道:「我雖不認你這個大哥,但卻改變不了血緣相親的事實!大哥多保重!憶茹走了!「阮憶茹瞧了上官景宸一眼,這才大步離了去。
楚行天已調息起,傷勢好了許多,阮憶茹扶著他來到一個碼頭邊,兩人坐上了北去的船,順著河道遠遠飄去。
一年後,在一個山清水秀的小鎮上,有一家新開的酒莊。那酒莊的老闆是個五官俊秀,卻面色陰冷,渾身帶著股殺氣,嚇得周圍的人都不敢進去買他的酒。生意清淡,氣得楚行天,劈劈啪啪將酒莊裡的酒全給砸了。
阮憶茹聞聲挺著個大肚子奔了出來,連聲喚道:「相公這是做什麼!好好的酒為什麼要砸掉!」
楚行天一見阮憶茹,火氣頓時全消,他扶著阮憶茹輕笑道:「這酒肆的酒釀出來沒人買,不如讓為夫砸了算了!」
阮憶茹聞之一笑,挺著個大肚步到屋前,對著來往的行人,微笑地叫喝起:「各位父老鄉親,本店的酒一律半價,買二壇送一壇!」
過往的行人聞聲立即趕了來,不消一會,酒莊門前已擁了一大群人。阮憶茹微笑著,指揮那些人一個個排好隊,她收錢,楚行天取酒,挨個招待起客人,兩人忙得不亦樂乎。
一天下來,楚行天掂了掂手裡的銀子,覺得這樣做太幸苦了,便趁著阮憶茹不注意,放起一把焰火,將那些舊部全招了來,幫他打理起酒莊。
那些舊部平時做慣了殺手,此時改行正業,他們起初還真是不習慣,但礙於楚行天的壓力不得不每天燒酒送酒。
日子一天天過去,酒莊的生意越發得紅火。阮憶茹便與楚行天商量著開幾家分行,楚行天殺人還行,但這從商經營之事,他可沒那頭腦,只能由著阮憶茹。
辟辟啪啪的鞭炮聲響,在那小鎮上阮憶茹與楚行天又開起了第二家酒莊。幾個月後,又開了第二家,第三家……終於楚行天的雄心再起,不滿足於本鎮,將生意擴張到了整個金月王朝。
又過了兩個月。阮憶茹一陣腹痛,楚行天意識到阮憶茹大概是要生了,心喜又驚慌,微微一笑,趕緊命人去找郎中和產婆,自己則搓著手在屋外等著。
幾個時辰過去,一聲嬰兒的啼哭聲讓楚行天揪緊的心終於鬆了下,楚行天步到阮憶茹榻前,抓著阮憶茹的手道:「娘子辛苦了!為夫不知如何感謝你才好!」
阮憶茹辛福地笑了笑,原來這個男人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產婆將孩子抱了過來。楚行天一把接了來,對著阮憶茹笑道:「是個漂亮的女兒!瞧!這小眼睛小嘴巴,長得好像你小時候!」楚行天說著逗起懷中的女兒。
又過了兩年,楚行天的酒莊已遍佈整個金月王朝,他已是腰藏萬貫,富可敵國,漸漸地他在商場上,已有些名頭。
這一日,上官景宸到了這鎮上,進了楚行天的分店進去喝酒。上官景宸一看那酒莊的招牌「行天酒莊」不由想起那個同母異父的兄弟上官穹,勾嘴笑了笑,大步邁進那酒莊點了些酒菜吃起來。
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楚行天一身黑色錦衣,手持算盤,優哉游哉地步了進來。他這持算盤的姿勢與常人不同,他用得是手腕,彷彿那算盤是把利劍般。
這讓上官景宸忍俊不禁,兩年不見楚行天竟然從商了,他心裡凝思著要捉弄下楚行天。
上官景宸背對著楚行天,等楚行天靠近時,懷中的軟劍立即拔了出來。
楚行天豎耳靜聽,鳳眸一瞇,舉起手中的算盤將上官景宸的劍擋了住。「堂堂」幾個回合,楚行天並不見敗陣之勢。
「兄弟你玩夠了麼!」楚行天對著上官景宸嘻笑道。
「兩年不見,兄弟!我一見到你便想揍你一頓,無奈呀,我還是沒贏過你!你現在怎麼改行從商了!」上官景宸調侃而起。
「還不是你那妹妹茹兒想出的辦法!既然來了就回家去喝!兩年不見,你似乎過得並不好?瞧你這落迫樣!」
「歎!瑩兒一直沒下落!我哪能安心!」上官景宸感歎起,說著將面前的酒罈一端而起。
楚行天見他一心喝悶酒,不由將酒罈一把奪了下。
「瑩兒是被聖水宮的劫走的!不管她躲在哪裡,定會跟聖水宮的人有聯繫!算來,她也是我的徒弟,更是我的弟媳,這事我也會幫著你打聽!走!回家去喝!」楚行天說著拖起上官景宸朝家奔去。
青磚綠瓦,朱紅大門,兩隻大紅燈籠被高高掛在大門口,隨風搖擺著。金黃色的流蘇被風亂吹得耷拉在那紅紅的燈籠上。兩隻花喜鵲對著朱紅大門前高聲叫嚷著,似是歡迎遠客的到來。
門吱啞一聲被推了開,楚行天引著上官景宸步了進去。亭台樓閣,九曲迴廊一樣不少。
「兄弟的小日子過得不錯!」上官景宸嬉笑著道。
幾個丫環迎了上來對楚行天恭敬地呼道:「老爺回來了!」
楚行天微微頷首,對著那群僕人道:「去告訴夫人有貴客來!讓她趕快出來迎接!」
「是!老爺!」那群丫環恭敬地回道。
「你這屋子挺大的!比之兄弟我的那個宸王府也不分上下!等兄弟我找到瑩兒,就來你這小住!」上官景宸繼續笑道。
「等你找到瑩兒再說吧!」楚行天淡淡一笑。
「阿爹!這是誰?」一個稚嫩的女童聲響起。
楚行天一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奔了出來,不由彎下腰將那小女孩一把抱起:「這是你的舅舅!好像也可以喚叔叔!」楚行天這才發現,上官景宸的稱呼似乎很便扭!
上官景宸聞之呵呵一笑,心想著自己的孩子若在,該喚楚行天姑父!大伯!師公!呵呵!
兩人正在歡笑中,阮憶茹邁了出來,一見上官景宸,不由興奮地步上去喚了聲:「大哥!」
上官景宸翕嘴一笑,跟著兩人步入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