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若水明白上官景宸的良苦用心,唯有這樣才能保全燕冰瑩和腹中的孩子。宮若水猜想,上官景宸定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只是像他這樣攻於算計的人,唯一的弱點就是燕冰瑩,他怕別人用燕冰瑩來要挾他,所以才狠心用話打擊她,好讓她遠遠避開置身事外,才能不受到傷害。這金月王朝怕是要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宮若水此時只能拍著燕冰瑩的背安慰她。
一行人不久到了城門,那看守城門的將軍,一見他們幾人,立即命人將城門關了上,領著一群士卒將他們團團圍住。
宋宇下了馬,對著那守門的將軍道:「屬下見過霍將軍!此時還不到戌時,為何城門已關!」
「末將奉皇上口諭,說九王爺已叛變,特命屬下嚴守在此!對九王爺的家眷一律扣留!不知這馬車上的人可是九王爺的家人麼?」霍將軍瞟了眼前的馬車。
「叛變!」燕冰瑩一怔。怎麼會這樣?難怪上官景宸要用話激自己,原來他是不想讓自己陪他一起死。燕冰瑩想著淚花點點。
「不行!我不能丟下他不管!我要與他共生死!」燕冰瑩說著從宮若水的懷裡掙脫起。
宮若水歎了口氣:「既然你已知道,那就更要好好活著!」宮若水死死抱著燕冰瑩不放。
「宮主!我求你讓我留在這好不好?」燕冰瑩淚水漣漣地懇求起。
「不行!娘親不能讓你夾在他們中間,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互相廝殺!走!娘親說什麼也要帶你離開這!」宮若水抱著燕冰瑩痛哭起,不由闔上眼,點了下燕冰瑩的昏穴。然後將燕冰瑩靠在馬車上執手幫她易起容來。
燕冰瑩大著肚子很容易被人瞧出來,宮若水無奈只得給她烙了張老嬤嬤的臉。待一切準備過錯,宮若水這才掀起馬車的簾子,對著那守門的霍將軍道:「我們又不是上官景宸的家眷!你攔我們做什麼!好歹本宮與皇上還有些私交,這是皇上的令牌!你最好識相點別擋本宮的路!」宮若水說著將上官軒煌上回遞給她的那塊令牌拿了出來。
霍將軍一看,那令牌上果真刻著「軒煌」兩字,不由恭敬道:「這令牌確是皇上的聖物!可末將如何確定這馬車上的人都不是九王爺的家眷!」
宮若水淡淡一笑:「是不是家眷,將軍可以自己過來看下!」
宋宇瞧著宮若水急得冷汗夾背,宮若水向他眨眨眼示意他放心。宋宇見宮若水目光平靜,定是事先有了準備,心裡也安了下來。
那霍將軍一把掀開馬車的簾子,見裡面只有兩個女人,一個宮若水,還有一個年輕大點的嬤嬤。那嬤嬤臉色蒼白瘦削,一臉病態,身上裹著一床厚厚被子,此時正處於昏睡中。霍將軍細想,宸王府好像沒有此般年紀的嬤嬤吧,果真不是上官景宸的家眷!便將馬車的簾子又放了下。然後對著宋宇道:「她們可以走!但是宋護衛你不能走!」
宋宇一怔,又朝宮若水望了望,宮若水朝他頷首,宋宇這才微笑著道:「既然皇上已有口諭,那屬下領命就是!」宋宇說著領著那群著便衣的江湖俠士又躍上大馬往回走去。
霍將軍見宋宇等人已走遠,這才打開城外,放宮若水等人出城。
京城連聖水宮路途遙遠,沒有宋宇他們的護送,宮若水一路膽戰心驚。她明白自己這麼做,定會惹惱上官軒煌,可是如今之計,唯有帶著燕冰瑩離開才是上策!馬車在黑夜裡不停顛簸著,宮若水背脊上的冷汗了也出個不停。
一個大晃動,馬車的輪子陷進了一個大坑,馬車倒了下,宮若水一把將燕冰瑩接了住,還好有被子包著,燕冰瑩摔得並不重。宮若水將燕冰瑩扶好,心急若焚地掀開馬車的簾子問馬伕道:「出了什麼事!」
宮若水等了許久也不見那馬伕回話,不由心生疑惑,下了馬車。四週一片火光,那馬車伕已鮮血淋淋地倒在地上。宮若水心裡一驚,再抬頭看時,幾個手持火把的蒙面黑衣人正立在四處。宮若水此時內力只恢復一成,她掃視了下那群黑衣人,個個手上都持著明晃晃的大刀,她明白那些人都是練過家子的,不能跟他們硬碰。不由鎮定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你可是聖水宮宮主宮若水?」一個黑衣人步上前瞧著宮若水冷笑道。
宮若水一看那黑衣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猜想他應該是這群人的頭目。
宮若水怕這群黑衣人傷害燕冰瑩,不由淡淡道:「本宮正是宮若水?你們是何人?」
「那就好!洛將軍讓我等在此恭候宮主多時!那麼請宮主跟我們走吧!」
「洛將軍?洛鵬!難道他回京了?」宮若水輕聲念道。轉而一想,他抓自己做什麼?可是眼下的情勢容不得宮若水細想太多,只要能讓燕冰瑩平安無事,自己就算身入虎穴又有何妨?
「本宮可以跟你走!但馬車上的那位老婆婆是個局外人,本宮瞧她病得不輕,便想帶她去聖水宮診治!請各位放了她!」
那黑衣人聞聲舉著火把朝馬車裡瞧了瞧,見無什麼異樣,「洛將軍點明要找你!只要你乖乖跟我們走就行了!」
「希望你們言而有信!請容我跟車上的婆婆道聲別!」宮若水說著又爬上馬上,伏在燕冰瑩耳畔低聲喚道:「夕兒你要好好活著!千萬別去找上官景宸!」說完將那塊鳳形玉珮揣進燕冰瑩懷中,又將被子給她拉了拉。這才放心地下了馬車,跟著那群黑衣人離了去。
宮若水走後沒多久,燕冰瑩的穴位便自動解了開,見四處黑漆漆地,燕冰瑩不由一怔。她支起身子在黑暗中低聲喚著:「宮主!宮主你在哪裡?」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夜風,很濃濃的黑夜。
燕冰瑩跌坐在馬車上,不由想起剛才耳邊的那句話,心中一驚:「難道宮主也被人抓去了!」心中一慌,摸索著從馬車上緩緩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