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宸一聽是燕冰瑩,語氣立即變得溫柔起。大步邁出書房牽起燕冰瑩的手,淡淡笑道:
「你怎麼來了!剛才沒嚇著你吧!」上官景宸甜嘻嘻的一笑。
這場景看得身後的宋宇不由搖了搖頭。主子的脾性只有這女人能掌控得住。
燕冰瑩搖了搖頭,迅即抽回手:「王爺又弄錯了,我叫夕兒!我來是想問王爺又沒看到我的藥書!」
「喔!有!你跟我進屋來!」上官景宸淡然一笑,領著燕冰瑩進了書屋。
燕冰瑩一見宋宇,朝宋宇恭敬地點點頭,「見過宋護衛!」
「不敢當!王爺有事與姑娘說,屬下先退下!」宋宇知趣地朝著兩人作揖道。
上官景宸沒作聲,默許了宋宇。
燕冰瑩見上官景宸的桌案,從中間開了條裂縫,斷成兩半癱倒在地。案上的筆墨紙硯、折子、書籍……飛散了一地。不由瞧著歎了口氣。這男人有事不能好好說麼,為何動不動就發火劈東西呢?便要彎腰將那一地的狼藉收拾起,卻被上官景宸止了住。
「這種事要你做什麼,等會會有丫環過來收拾,你挺著個肚子,好生歇著!」說著用手輕撫下燕冰瑩的小腹,露出幾絲慈父般的笑容。這笑容讓燕冰瑩瞧去不由想起,在那獵戶家時,上官景宸也曾在那小男孩面前流露過。燕冰瑩心裡又百味陳雜起。
燕冰瑩停下手中的動作,轉眼一瞧,一枚銀亮的東西閃著淡淡的白光,不由好奇,轉身邁過那一地的狼籍,步到一本書前拾了起來。
燕冰瑩翻開那書,卻見裡面夾著一枚銀色的髮簪,那髮簪頭上已被磨得很粗糙,色澤卻仍光亮。想必天天有人用布擦過,不由鼻子一酸,將那枚髮簪緊攥在手貼在胸前。
「原來你還留著!我以為你早扔了!」燕冰瑩睜著靈靈的水眸望著上官景宸。
「喔!可能那日回來後,我就將它擱在書裡了,時日久了也忘了還你!正好你今日過來,我就物歸原主還給你!」上官景宸瞧著燕冰瑩的那枚髮簪,表面裝作雲淡風輕道。
「王爺位高權重!這種俗物怎能入得了王爺的眼,就扔了吧!」燕冰瑩說著奔到窗邊,推開窗子,將那髮簪扔了出去。
上官景宸默默地看著她,心裡抽痛地緊。這好像扔得並非是髮簪,卻像是在扔上官景宸的心。上官景宸閉了閉眼,心裡痛楚只有他自己明白。許久他才道:「我將藥書拿給你!」
上官景宸說著將燕冰瑩的那兩本藥書從書櫃上取下,遞給了燕冰瑩。
「謝王爺!」燕冰瑩淡笑著對上官景宸道。接過書轉身就要離去,上官景宸大手一伸,一把將她攥住,「等等,我有話跟你說!這兩本書我大致翻了下!這兩本書裡記載的都是非常寶貴的醫藥知識,讀了後,不但能自配藥方,還能配製成毒藥。不知瑩兒可曾聽過『落魂散』和『掠無痕』這兩種毒藥?」
燕冰瑩聞之一怔,水眸一睜,宮若水的話不由在她腦中響起:「玉妃所種之毒還真奇怪!她中了逍遙宮的『落魂散』,又中了我聖水宮的『掠無痕』,這兩種毒毒性都無比劇烈,每一種毒都可以讓人立即死去。可讓我奇怪的是,『落魂散』這下毒之人竟分了幾次下之!真是想不通,這下毒之人真正意圖真得是針對上官景宸的嗎?」
燕冰瑩點點頭,「我在聖水宮時聽宮若水說過!『落魂散』是逍遙宮的,『掠無痕』是聖水宮的。難道玉妃的死有眉目了麼?」
上官景宸瞧著燕冰瑩,微微一笑:「看來你知道的比我還多!不過我很好奇,你是聽誰說玉妃是中了這兩種毒而死了的?」
燕冰瑩意識到自己說話間不經意地走了口風,垂下頭吞吞吐吐起:「我……我只是猜測!」
上官景宸此時目光變利犀利,他步上前,湊近燕冰瑩,一把抬起她的下巴與她四月相對:「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不然菊兒就要永遠替你背負下毒的罪名!玉妃也永遠死不瞑目!」
一聽菊兒,燕冰瑩心中痛楚而起,眼眸不由含淚著,她一把抓著上官景宸的衣襟道:「王爺有辦法替菊兒洗刷罪名麼?」
上官景宸蹙定地點點頭,「只要你將實情如數告知於我,我定會想辦法追查真兇!替玉妃和菊兒討回公道!」
燕冰瑩紅唇一咬,將自己在聖水宮時宮若水跟她說的話道了一遍,又怕上官景宸將此事懷疑到宮若水身上,便又補上一句:「不過這毒肯定不是宮若水下的,我相信她,因為她是我的……親人,她尋了我16年,怎會再來害我!」燕冰瑩此時哽咽起,卻又不想讓上官景宸知道自己的身世。
上官景宸無聲地點點頭,「宮若水知道的比我要多些!老實說這玉妃所中之毒若非看了你的藥書之後,我還一直以為她只是中了逍遙宮的『落魂散』這麼簡單,如今看來事情比我原先設想的要遠遠複雜的多!不知這兩本藥書,你雙是從何得來?」
「這兩本書是一位神秘師父所贈!原先我只想跟那位神秘師父學彈琴的,後來才知他醫術高超,便跟著他學了些皮毛。師父人很好的!」燕冰瑩說著微微一笑。
上官景宸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反而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接著又問道:「你可否告訴我你那師父是何許人也?他為何會有無憂谷的東西?」
燕冰瑩驚呀不已,「師父的真面我沒見過,他一直戴著一面銀色面具!每月頭十天就會準時來教我彈琴和醫術!難道師父是無憂谷的人?」
燕冰瑩還在納悶中。上官景宸卻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燕冰瑩一提到銀色面具,上官景宸腦中就浮現起楚行天。隨後又想到燕冰瑩之前服的洛英丹,再想著楚行天三番五次將燕冰瑩劫走,而燕冰瑩卻說自己從不認識楚行天。這種種事情顯示楚行天就是瑩兒的師父,也就是鴻雁山莊的莫穹。難怪楚行天要不折手段得到瑩兒,這其中卻有這麼一段!上官景宸不由感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