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瑩越瞧這水坑越稀奇,轉而想伸手想去那水坑裡也掏一把,卻被上官雲皓給止了住,「那水坑可是個無底洞啊!別看它小,周邊的水都融匯到這了!這裡本來是片大湖泊,因著長年累月的乾旱,湖水都枯竭了,這水坑是地下泉眼,自然幹不了。若非這湖泊的水全干了,我們也尋不到這泉眼!」上官雲皓一口氣將燕冰瑩所有的疑問都道了出來。
燕冰瑩笑著點點頭。瞧著地上蹦蹦跳跳的魚,不知上官雲皓想幹什麼。只見上官雲皓三下兩下將那些魚開膛破肚,然後用泉水一一洗淨,又尋了幾根粗壯的狗尾巴草將那些弄好的魚串了起來。
「夕兒!你在這等我一會!我一會就回來!」上官雲皓說著將串好的魚放在青草上。
「呃!」燕冰瑩輕應了聲。
上官雲皓嘴角一勾,一施輕功轉眼消失無影。
燕冰瑩望著眼前茫茫一片草地,思緒又飄向很遠。她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小茅屋,那裡也有她想要的那份寧靜。她記得,劉嬤嬤死得那天茅屋也被燒燬了,不知上官景宸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僅僅只是恨自己麼?劉嬤嬤離終前說得「他是」什麼意思?是說上官景宸是兇手,還是說上官景宸是無辜的?
燕冰瑩還在沉思中,上官雲皓已取了些乾柴和鹽巴回來。他見燕冰瑩此時坐在草地上,托著腮幫凝思出神,不由乾咳兩聲。
「夕兒在想什麼,如此出神?」
燕冰瑩聞聲淡淡一笑,道:「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一個親人來!」
「喔!夕兒不是失憶了麼,怎會又想起親人?「上官雲皓瞧著燕冰瑩戲謔的道。
燕冰瑩知道自己又說漏了嘴。偏偏上官雲皓卻死揪著這點不發,害得燕冰瑩心裡發虛得緊,不由微微一笑:「只是偶然間腦子裡浮現出一些熟悉的片段!」
「那你說給我聽聽是些什麼樣的片段,或許我可以幫你恢復記憶!」上官雲皓沒有立即拆穿燕冰瑩的把戲,相反陪著她繼續演起戲來。
燕冰瑩見他有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不由輕笑道,「我好像看到一個老嬤嬤滿身是血的躺在一片著火的廢墟中!我不記得那老嬤嬤是誰,但一想到她,總覺得很親切,猜想她定是我的什麼親人吧!」
上官雲皓的手僵直了下,臉色變得陰沉,他抬起星眸瞧了瞧燕冰瑩,見她垂著眼睫一副心思凝重的樣,不由嘴角又勾起,悠然一笑。
「你能記起那位老嬤嬤,想必也記起其他事了!往事追憶起來總是痛苦傷心的!今日這麼好的景致,咱們可不要浪費在往事中,來!我烤魚給你嘗嘗!」上官雲皓不以為然的道。
燕冰瑩點點頭,轉過頭一瞧,上官雲皓已開始架起火堆來。
燕冰瑩這才發現,上官雲皓剛才離開那會,想必是去找乾柴去了。上官雲皓將那些串在狗尾巴草上的魚,一條條取下,插在削好的竹條上,然後一條條放在火堆上烤起來,又一遍遍細心地翻動著。
燕冰瑩目不轉睛的瞧著那白白的魚肚,一點點在那大火上變成香脆的金黃。未了上官雲皓又從懷裡掏出些鹽巴散在魚的表面,頓時一股股魚肉香飄散在空中,讓人聞之垂涎三尺。上官雲皓將一條烤好的擱在干木柴上冷卻,隨後遞給了燕冰瑩。
「來!嘗下!」
燕冰瑩輕點下頭,接了過來。那魚肉外脆裡嫩,清淡爽口,十分入味。燕冰瑩不由思磨起:上官雲皓這養尊處優的皇太子,竟有這把手藝,倒是不可小瞧了他。想歸想,燕冰瑩可不敢道出口。不知為什麼,她對上官雲皓有種很自然的親近,這親近不包括一絲男女之情,僅僅像是兄長類的,這種感覺卻讓燕冰瑩感到心慰,一直以來她就想有一位哥哥,可以呵護自己,可以讓自己撒嬌,不由想著若是上官雲皓是自己的哥哥就好了,想著不由淡淡一笑。
上官雲皓瞧見她唇角處的笑意不由問道:「你又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若是我的哥哥就好了!」燕冰瑩毫不猶豫地應道。
上官雲皓一怔,用漆黑深邃的眼眸瞧了眼燕冰瑩,不由淡淡一笑:「夕兒只把我當哥哥麼?」上官雲皓的語氣明顯有些生氣,卻也夾著股無奈。
燕冰瑩見他臉色有變,不由放下手中的魚,輕拍著上官雲皓的背安慰道:「我知道自己高攀不上,若你不願意就算了!」
上官雲皓半瞇起那雙波光瀲灩的鳳眼,悠然一笑,笑的人畜無害,「好!只要夕兒開心!我就認了你這個妹妹!」
燕冰瑩朝著她盈盈一笑,見旁邊還擱著烤好的魚,提起一條遞給了上官雲皓:「哥哥也嘗嘗呀!」
這一聲哥哥讓上官雲皓有苦說不出,心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卻又擺出一副欣然接受的架式,一把將燕冰瑩手中的烤魚接過來。上官雲皓這回出手太快,竟將燕冰瑩的小手一起攥了去,一使力,燕冰瑩整個身子朝上官雲皓靠了去。
燕冰瑩有些尷尬,想將那被上官雲皓攥去的手抽回,可是越是用力,上官雲皓攥得越緊,惹得燕冰瑩一陣羞赧。
一個不穩,燕冰瑩的身子瞬間倒在上官雲皓懷裡,上官雲皓鬆了燕冰瑩的手,轉而將她摟在懷中。
燕冰瑩身子一僵,拍著上官雲皓的背道:「哥哥快放開我!」
「讓我抱一會!一會就好!」上官雲皓此時像個心裡受傷的孩子,聲音哽咽著想要尋求一絲安慰。
燕冰瑩瞧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以為上官雲皓此時定是想起了已逝的太子妃,不由安慰起他:「哥哥!是不是又想起太子妃嫂嫂了!哥哥不要再苦了自己,早些續絃吧!想必太子妃嫂嫂泉下有知也會開心的!」
上官雲皓一愣,這丫頭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難道自己對的感情她一點都沒感覺麼?還是因為上官雲皓早已將她的心佔去。不由手中拳頭緊握,將燕冰瑩圈得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