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瑩輕應了聲,緩緩步到袁正雄身邊,藉著袁正雄身上的紅光,將袁正雄破敗不堪的上衣解了開。
「幫我將上衣脫了!快些!丫頭!」袁正雄又催起來。
「好!」燕冰瑩越來越疑惑,袁正雄究竟想做什麼?卻也只好按照他說得去做。不多時一副骨瘦如柴的老人軀體露了出來。
袁正雄遞給燕冰瑩一塊磨尖了的石塊,「將我背脊上有字的地方全割下來!」
燕冰瑩放眼一瞧,袁正雄的背脊上隱隱約約有一些血紅色,蝌蚪大小的字,那字伏在袁正雄瘦削的背脊上,隨著袁正雄的呼吸此起彼伏。那字幾乎佔據了袁正雄整個背部。
燕冰瑩瞧著不由手抖顫起:「這麼大的面積會很痛的,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袁正雄一聽惱火起:「叫你割就割!哪來那麼多廢話!」
「可是會……會很痛的!」燕冰瑩吞吞吐吐地道。
袁正雄滿臉陰鬱,「你不割就別想出去!」袁正雄堵起氣來。
燕冰瑩被袁正雄的話嚇住了,不由抖著手,「好!!好!我割!你可要挺住!」燕冰瑩說著,咬起紅唇在袁正雄的背脊上用那塊尖石頭割起來。
那尖石頭絲毫不亞於匕首,一入皮膚鮮血直流。袁正雄咬著牙不發一聲,倒是燕冰瑩自己嚇得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帶字的肉皮割了下來。此時袁正雄的背脊上一片血肉模糊,燕冰瑩不忍心在多看一眼,迅即撇過臉去,將那帶字的肉皮遞給了袁正雄。
袁正雄瞧了眼燕冰瑩一副擔驚受怕的樣,不覺淡淡一笑。
「真是膽小鬼!」
「你還笑得出!血都要流光了!又沒什麼藥可以給你止血的!」燕冰瑩嘟著嘴道。
「沒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袁正雄說著將那割下來人皮,放在掌中烘烤了下,人皮上的血迅即乾涸起。接著又把那張的人皮,遞給燕冰瑩:「記得一定要將它交給宮若水!」
燕冰瑩無聲地點點頭,將那人皮接過來,用絲絹包好揣進了懷中。
「丫頭我現在送你離開這!」袁正雄笑著道。
「不!不行!你受了傷,背上流了好多血!還是等你好了吧!」燕冰瑩頭搖得如個拔浪鼓似的。
「呵呵!心慈手軟的丫頭!過來!將我扶起來!」袁正雄收回真氣,又對燕冰瑩道。
「喔!好!」燕冰瑩輕應了聲,步了過去,替袁正雄將上衣繫好,又將袁正雄從地上扶起來。
袁正雄輕輕動了下,燕冰瑩發現他的腿很僵直,不由皺著眉頭道:「很痛是不!」
袁正雄不睬她,一把拎起燕冰瑩的手臂一個躍身朝著洞口飛去。燕冰瑩感覺自己的身子正在上升,耳邊的風呼呼地吹著,不多時,眼前越來越亮,亮得她眼睛都睜不開,她只得用手擋住那灼眼的光亮。
「丫頭記住我說得話!」袁正雄將燕冰瑩放在地穴門口,就轉身朝洞底躍去。
燕冰瑩扭頭一瞧,見袁正難背上的衣衫上又滲出殷紅的血,不由心中抽痛大聲喊道:「我知道了!袁爺爺你要保重啊!」
袁正雄沒有回音,燕冰瑩猜想他大概已經到了洞底。燕冰瑩瞇著眼睛,手扶著洞壁一點點朝外走了起來。
她有許久不見光了,眼睛這會還不怎麼適應,她怕自己摔著,便一小步一小步地挪著。
凌護法從逍遙宮正殿出來,他剛向楚行天稟報完事情。忽聽到地穴那邊有細碎地腳步聲,不由警惕心大起,身子一閃隱在暗處瞧起來。
燕冰瑩一步一拽徐徐而來,凌護法瞧見,不由大吃一驚:「九王妃竟然還活著!她怎麼會在逍遙宮?」凌護法疑心大起。
不由瞧瞧四處,見沒人立即躍到燕冰瑩身前,擋住她的去路:「來者何人?」
燕冰瑩半瞇著眼睛,打量起眼前的男子:「當然是人了!大哥!這的路好難認,我該往哪走?」
凌護法被她沒有一絲畏懼的回話弄得哭笑不得,臉上頓時掛滿黑線。便假裝不認識燕冰瑩道:「姑娘你從何而來?為什麼會在這?」
燕冰瑩細瞧起眼前的男人,一身紅艷艷的外衣,五官俊美,膚色雪白,瞧起來十分的妖魅,猜想他定不是什麼好人。便淡淡一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或許尋個失憶的借口最湊效。
凌護法聽之,不由一怔。瞧她一身狼狽像是剛從哪爬出來一樣。不由疑惑大起。可這逍遙宮是豺狼之穴,燕冰瑩若落入其他弟子之手,後果不堪設想。凌護法想之,不如先尋個地方,讓她安腳,其他之事等稟報宮主後再說。
凌護法想著,又對燕冰瑩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姑娘若不嫌氣,可否跟在下去個地方先歇息會!」
燕冰瑩瞧著凌護法,不知他打得什麼主意,便搖搖頭道:「大哥能否放我走!」
凌護法聞之微微一笑,這丫頭竟長了個心眼。不由道:「此地不安全!你先跟我去個地方!」
正說著,遠處有陣陣腳步聲傳來。凌護法一聽心急了,不由手一伸點了燕冰瑩的穴位。「燕姑娘對不住了!」說著抱起燕冰瑩朝一間客房而去。
楚行天正在逍遙宮大殿裡議事,聽說上官軒煌準備動手,不由決定揪起兵力,要與上官軒煌大戰一場。
凌護法安頓好燕冰瑩後,又奔回大殿,待眾人議完事後,這才奔進殿中。
楚行天陰著臉坐在寶座上,瞧著凌護法神色慌張地又奔了回來,不由好奇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回宮主!屬下有事要稟報!」凌護法說著朝殿堂四周望了下。
楚行天瞧著他那怪異行徑,不由對著殿下的人道:「你們先退下!」
「是宮主!」眾人恭敬地應了聲,徐徐退了出去。
楚行天立即從寶座上站了起來,步到凌護法身邊,「究竟什麼事?」
「屬下剛剛撞見一個姑娘,她長得很像死去的九王妃!屬下怕她是上官景宸施派來的秘探,便將她安置在客房裡。宮主要不先去看下!」凌護法淡淡道。
「瑩兒!楚行天不由念道。轉念一想:「你先派人好生侍候著,本座隨後就到!」
「是!宮主!」
凌護法領命奔了出去。
楚行天將手上的事務處理完後才朝客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