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窖裡有好幾具水晶玉棺。那玉棺晶瑩退亮,裡面躺著好幾個女子,年齡人幾十歲到十幾歲不等。她們面容安祥,神態怡靜,若非不是面色蒼白了一些,瞧起來就像在安睡般。燕冰瑩瞧著那些女子不由問道:「她們是?」
「那是歷代聖水宮宮主的玉棺,按照祖師爺的規定,凡是聖水宮的宮主死後都要進玉棺安置在冰窖。玉棺的擺放按照輩分來分!娘親的玉棺就在娘親的師父旁邊,最左邊那具,!」宮若水說著指了指最邊上的那口玉棺。
燕冰瑩瞧著不由心寒,她好怕宮若水會躺進去。不由摟緊了宮若水道:「不要!你不要躺進去!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親人!我怕再失去你!」
宮若水心中一熱,「傻孩子!是人就逃離不了生死!娘親早晚有一天,要去陪伴師父的!不過娘親在走之前,定要將聖水宮完好無損地交給你,才能安心的去!」宮若水說著淚水奪眶而出,輕撫著燕冰瑩的背安慰道。
燕冰瑩靠著這個久別多年的溫暖懷抱,久久不願離去。
許久,宮若水才將淚水擦乾領著燕冰瑩朝著笑傾城的玉棺步去。「來!夕兒!快給你師祖磕了個頭吧!」
燕冰瑩點點頭,朝著笑傾城的玉棺磕起頭。宮若水則跪在燕冰瑩身邊,雙手合一,嘴裡唸唸道:「師父!若水已找到夕兒,特帶她來給你磕頭!」說著宮若水也朝著笑傾城的玉棺拜了幾拜。
燕冰瑩此時抬起水眸盯著笑傾城的玉棺細瞧起來。那玉棺清亮透明,笑傾城的容貌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燕冰瑩瞧著玉棺晨的笑傾城不由心驚起:「師祖長得跟你好像!」
這話讓宮若水聞之一驚。一直以來,聖水宮裡都在傳聞自己是師父笑傾城與袁正雄的私生女,可這事大家也只是猜猜不敢正面去問笑傾城,值到笑傾城死時,也沒對自己提過身世之事。如今宮若水忽聽燕冰瑩這麼一說,不由地端祥起笑傾成的容顏來,再看看燕冰瑩,不由心中一顫。難道師父笑傾城有什麼難言之隱麼?這事還是等找到袁正雄便知曉!想著又對燕冰瑩道:「娘親自小由師父笑傾城一手帶大,免不了時日久了,性子、愛好有些追隨師父!」
燕冰瑩想想也對!可是這長像未免也太神奇了吧!如果說自己像宮若水七分,那麼宮若水跟那玉棺裡的笑傾城應該有九分相像!不過聖水宮的女子大多抹著白紗,能親眼見過聖水宮宮主真面容的人少之又少。
母女二人拜完笑傾城後,宮若水又領著燕冰瑩轉到一座小冰室。這冰室裡也很冷,裡面懸掛著一些平滑光潤的大寒冰,數一下有七八塊。燕冰瑩猜想,這些寒冰想必就是練武之人常說的寒玉床吧。據說這種寒玉床,非要內力渾厚的人才能躺上去,有利於內力提升。常人躺上去,只怕會被凍死。聽說這做寒玉床的冰,都要千年以上,而且都要深埋老潭、湖底的厚冰。燕冰瑩的思緒又開始飄遠了。
不多時兩人又越過冰室,來到一間小屋。這小屋裡依舊冰凍三尺,寒氣森森。燕冰瑩一把拉緊身上的狐裘,跟著宮若水邁了進去。
在那小屋子的一角,遠遠就瞧見一個年輕女子躺在一塊碩大的寒冰上。燕冰瑩定睛一瞧那女子身上的衣物花飾好生熟悉,不由好奇步了過去。
燕冰瑩湊近一瞧不由驚呆,「玉妃的屍體怎麼會在這?」
宮若水聞之便將她如何搶屍之事娓娓道了出來
接著轉身又問燕冰瑩:「夕兒認識這女屍?」
燕冰瑩蹙定的點點頭:「我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樣,一切都從因玉妃之死而來!」接著燕冰瑩將玉妃之死自己被上官景宸誣陷,菊兒代自己認罪的經過敘述了遍。獨獨將自己被莫穹救去的事給略了。
宮若水聽著不由惱火,上官景宸怎能如此對待夕兒。接著又一想,這玉妃中的毒很是奇怪,既有逍遙宮的「落魂散」,又有聖水宮的「掠無痕」。整整兩個月過去,自己安排弟子多方面打聽徹查此事,一直都沒眉目。如今聽夕兒說來,細想下:這下毒之人的意圖該是針對上官景宸而來的!可這個下毒之人為何又有逍遙宮的落魂散,又有聖水宮的掠無痕呢?宮若水百思不得其解。
燕冰瑩見宮若水走了神,不由喚道:「宮主可知玉妃究竟中得什麼毒」
「玉妃所種之毒還真奇怪!她中了逍遙宮的『落魂散』,又中了我聖水宮的『掠無痕』,這兩種毒毒性都無比劇烈,每一種毒都可以讓人立即死去。可讓我奇怪的是,『落魂散』這下毒之人竟分了幾次下之!真是想不通,這下毒之人真正意圖真得是針對上官景宸的嗎?」宮若水不由淡淡道起。
燕冰瑩猛得聽到一聲上官景宸,不由問道:「宮主!王爺是不是有很多仇人!這才讓這下毒之人要借皇帝之手將王爺除之,而偏偏王爺卻拿我出來做擋箭牌!」
「夕兒!若是上官景宸哪天真死了,你會傷心難過麼?」宮若水望著燕冰瑩突然不安地道。
「不!他不會死的!雖然我恨他,但我希望他能好好活著!」燕冰瑩此時心裡酸痛起,不由眼圈一紅,嗚咽起。
「可是夕兒!你跟上官景宸是不可能的!因為你們是……」後面幾個字宮若水硬是強忍了住。燕冰瑩只過過耳,沒明白宮若水的寓意,只道:「我不會去見他的!我只希望他能好好活著!哪怕不能在一起,也希望他能好好活著!」
「歎!夕兒!你跟娘親當年一樣的傻!這種相愛不相見的日子是很苦的!」宮若水不由感概起。
燕冰瑩聞之轉過臉去,安慰她道:「宮主能否告訴夕兒,我的爹爹是誰?」
這話讓宮若水當場懵了,16年來一直壓制她心口的秘密,此時又在心中翻騰,該告訴夕兒嗎?如果告訴她,她就有生命危險!秦雨瑤不會放過她!楚行天、上官景宸更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