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軒煌接著淡淡道:「你準備一下,朕的故人已接到信,這兩天就來帶你走!不知朕與你說的計劃,你可考慮清楚了!」
燕冰瑩心中一痛,這個時候讓自己裝死,上官景宸要是知道,心裡會是何種滋味。罷了,長痛不如短痛!如今知道他無事,自己也寬了心!反正自己與他再無瓜葛,不如就此斷個徹底些!燕冰瑩再三思之這才開口對上官軒煌道:「此事全憑皇上作主!」
上官軒煌點點頭,接著又道:「旦願這麼做,你將來不後悔!」
燕冰瑩咬緊紅唇:「民女已考慮清楚!絕不後悔!」
「那好!等朕的故人一來,就將你接走,記住那日便是你假裝離世之時!到時朕會將你去逝的消息散發出去。從此你要掩姓埋名不得再與九弟相見,你明白麼!」上官軒煌說完目光犀利地瞧著燕冰瑩。
燕冰瑩莫名覺得上官軒煌的目光中有股森冷的寒氣,不由身上雞皮疙瘩直起。
「民女明白!」
「那就好!你身上可有什麼能證明身份的信物麼?」上官軒煌接著又道。
燕冰瑩想也不想將上官景宸送給她的翡翠玉鐲取了下來,遞給了上官軒煌。
「很好!」上官軒煌接過那只鐲子子,細瞧了下,淡淡道。接著轉身邁了出去。
燕冰瑩跌坐在方登上,心裡此時空蕩蕩一片。不知自己這麼做,對上官景宸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兩天後,宮若水深夜潛入皇宮。上官軒煌隻身一人早就在殿外等候她水多時,見宮若水一襲白衣,從天而落,上官軒煌趕緊迎了上去。
「若水你來了!朕已將瑩兒安置在偏殿,卻對外聲稱把她收押在天牢!如今你來了,就將她接走吧!朕就喚人一把火燒了那天牢,對外聲稱,瑩兒已死!這樣才能絕了九弟的念想,才能讓朕的江山無憂!只有這麼做,才不會讓瑩兒受到傷害!若水!你說這樣做可好!」上官軒煌步上前,執起宮若水的手道。
「皇上做事素來運籌帷幄,旦願這麼做你沒傷害瑩兒!瑩兒腹中已有上官景宸的骨肉,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上官景宸的骨肉終是不能留的,朕原想讓瑩兒自己選擇,可是瑩兒她不肯,她竟跪在地上懇求朕讓她將那孩子生下來!朕雖口中應了他,但究竟覺得斬草不除根,只怕春風吹又生吶!」
宮若水聽出上官軒煌口中的意思,不由身子一顫,「瑩兒自小離開了我,如今好不容易才與她相見。如果這個時候就讓她失去孩子,瑩兒定會痛苦萬分!我於心何忍!我能不能替瑩兒求個情,求皇上饒了那孩子吧!不管怎樣,那孩子是無辜的!」
宮若水說著跪在地上,替燕冰瑩腹中的孩子求起情來。
上官軒煌聞之,劍眉蹙起,「若水你這是做什麼!你明知道,你求朕什麼,朕都會無條件答應你的,可那孩子……歎!罷了,讓瑩兒生下後再說吧!」上官軒煌一抖衣袖,無奈地歎氣道。
兩人的對話,如數被藏掩在暗處的黑衣人聽了去。那黑衣人聽之,嘴角微微勾起。
「看來父皇與這白衣女子的交情不淺,單憑這女子一句話,就將人的生死大權更改了!也罷,就先讓他們演場戲吧!」那黑衣人嗤笑著,化作一陣夜風離去。
宮若水進了偏殿,見燕冰瑩衣衫齊齊地坐在燭台下,望著窗外出神。瘦削憔悴的小臉,落在那薄薄窗紙上,投下斑斑黑影。宮若水是過來人,又是燕冰瑩的親身母親,所謂母子聯心,燕冰瑩此時心中所想什麼,宮若水大致也能猜出個大半。
宮若水朝燕冰瑩邁去,用手撫了下燕冰瑩的細肩安慰道:「夕兒!你在想什麼?娘親來接你了!」
燕冰瑩聞聲回過神來,瞧了宮若水一眼,不由一驚。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來接自己的人竟是那個自稱自己娘親的婦人。難道皇上口中的故人就是這女人麼?那她跟皇上究竟是什麼關係?正想著,殿門又被推開,一身明黃龍袍的上官軒煌邁了進來。
「你們快走吧!其他的事朕會安排的!馬車已在宮外,朕已安排好接應的人!」上官軒煌瞧著這對神色驚惶的母女道,接著將一塊令牌放入宮若水手中。
宮若水點點頭,「謝皇上!夕兒跟娘親回聖水宮吧!」
燕冰瑩抬起水眸望了宮若水一眼,一股渴望親情溫暖的心,促使她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宮若水給燕冰瑩披了件披風:「夕兒身子寒,如今又懷著身孕!萬不能著涼!」
燕冰瑩朝她淡淡一笑,這笑很淡,如抹青煙一般。即便是這很淡的笑,卻讓宮若水那陰暗多年的心第一次揉進了一絲陽光。
宮若水扶著燕冰瑩朝著殿外邁去。殿外早就有輛豪華的馬車在等候,燕冰瑩步了上去,宮若水與上官軒煌道起別來:「若水走了,請皇上保重龍體!」
上官軒煌淡淡地點頭,揮揮手示意她們離去。宮若水這才轉過頭,一躍上了馬車。
那馬伕駕起馬車迅即朝宮外奔去,到了宮外兩人又換了一輛尋常人家的馬車,這才順順利利地出了城門,一路狂顛直向聖水宮奔去。
上官軒煌在燕冰瑩她們走後,立即命人施行那早就設計好的計劃。不多時天牢處黑煙滾滾,一群群宮女、太監拿著水桶驚呼著:「天牢著火了!九王妃被燒死了!」
很快消息傳到了宸王府。上官景宸的傷勢經過這兩天的精心調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宋宇在得到燕冰瑩去世的消息時,本想告訴上官景宸的,卻見上官景宸此時正躺在軟榻上小憩,他實在不忍心,再三思磨後又折出了屋子。
上官景宸是練武之人,宋宇又跟隨他多年,這點細小動作,哪能逃得過上官景宸的眼睛。上官景宸一把從榻上坐起,對著屋外道:「宋宇有事麼?」
宋宇聞聲止住了腳步,心裡卻依舊躊躇不已。
上官景宸瞧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淡淡笑道:「宋宇啊!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娘腔了!男子漢大丈夫有事儘管說!」
「王爺!屬下說出來,您可千萬不要動怒生氣!」宋宇結結巴巴地道。
上官景宸無聲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