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宸此時再無睡意,一個人立在書房冥思苦想著。瑩兒這麼一個大活人出了王府,這守門侍衛怎麼沒發現,宋宇怎麼也沒發現。看來她應該不是從正門走出去的,究竟是什麼人將瑩兒帶出了王府,又將她送了回來?
翌日,燕冰瑩醒來已近午時。她頭昏得厲害,不由扶著床才能坐穩身體。
「王妃你醒了!奴婢幫您洗漱吧!」月兒淡淡道。
燕冰瑩無聲地點點頭,任由月兒扶著自己朝著梳妝台走去。
燕冰瑩瞧著鏡中的自己有些憔悴,不由問道:「昨晚是王爺抱我回府的麼?」
「回王妃!是王爺抱您回來的!」
「那王爺現在人呢?」燕冰瑩輕攏下落下來的頭髮,望著銅鏡道。
「王爺正陪側妃娘娘在花園裡賞花呢!王爺說,等王妃醒了就去通報他!王妃您看要不要跟王爺說聲?」
「不用了!王爺與側妃是新婚!讓他們多呆會吧!你一會扶我去外面走走,我感覺屋子裡好悶!」
「王妃您不用早膳嗎?」月兒瞧著她蒼白的臉道。
「我這胃裡堵得很,這會不餓,到午膳的時候再吃吧!」燕冰瑩說著將耳墜子扣在耳貝上。
「那好!奴婢扶您出去走走!眼下已是春天,是該多曬曬太陽了!」月兒含笑地應道。
燕冰瑩淡淡一笑,不在多語。任由月兒扶著自己朝著王府花園走去。
大片黃黃的迎春花開得十分燦爛。燕冰瑩瞧著不由吟詩一首:「迎春花開,朵朵燦爛。帶雪沖寒,蕊吐芬芳。黃花翠蔓,迎春戶曉!」雖不成題,卻別有一番詩韻。
遠處幾聲嬉笑聲傳來。燕冰瑩扭頭一瞧,上官景宸正牽著燕芳琴的手伏在欄杆上,後面跟著竺歆玉和花月影,他們這會正在賞魚池賞魚。
燕冰瑩瞧著上官景宸妻妾和睦的樣子,不由心中一酸。自己看來是無法入角扮好這正妻的身份。眼不見為實,自己還是迴避為好!
「月兒!這陽光太強了,咱們回去吧!」燕冰瑩轉過身淡淡道。
「是王妃!」月兒說著就要扶著燕冰瑩朝寢室而去。
卻被燕芳琴叫住:「那不是冰瑩妹妹嗎?怎麼剛來就要走呀!」
燕冰瑩聞之身體一怔。冰瑩妹妹,她燕芳琴是不是吃錯藥了,這十幾年來,她當自己是妹妹過嗎?燕冰瑩只當充耳不聞。
上官景宸卻在此時開了口:「瑩兒你醒了!那就過來一起賞魚吧!」
燕冰瑩咬著紅唇步了過去,「給王爺請安!臣妾見太陽太強有些頭暈,便想著要回房,既然王爺有雅興賞魚,臣妾就奉陪!」
隨即對著上官景宸身邊的三個女人道:「冰瑩見過各位姐姐!」
「臣妾給王妃妹妹請安!」那三個女人互相使著眼色朝燕冰瑩盈盈福身起。
見她們行為如此蹊蹺,燕冰瑩不由一驚。她們三個還挺會演戲的!
「呵呵!難得你們四個相處如此融洽!午膳咱們就吃頓團圓飯吧!」上官景宸心情大好。
「王爺這個主意真好!琴兒初來乍到也要跟各位親近些!」燕芳琴說著朝上官景宸身上靠了去。
上官景宸也不避嫌,望了燕冰瑩一眼,執手牽起燕芳琴走在前面。
燕冰瑩則跟竺歆玉和花月影走在後面。各房的丫環則跟在最後。
快入小橋時,竺歆玉一眼瞧著那橋欄下花壇裡的紅茶花開得十分鮮艷,不由伏在橋欄上瞧了起來。
燕冰瑩心思煩雜,根本無心賞花,瞧著走在前頭的上官景宸與燕芳琴如此恩愛,她心裡抽痛得很。正在她思緒飄遠時,一股極強的外力向她推來,她一個重心不穩向橋欄上撞了去。竺歆玉此時正趴在橋欄上賞花,被燕冰瑩這麼一撞直掉進橋下的湖中。燕冰瑩嚇得一陣驚慌,攤坐在地。
竺歆玉不習水性,眼下是早春,湖裡的水還夾著冰,竺歆玉在湖水裡上下掙扎著。
嚇得旁邊的花月影一聲尖叫,「二夫人掉進水裡了!」
上官景宸和燕琴芳聞聲趕了來。上官景宸見狀不由分說跳下水,將竺歆玉抱了上岸。直呼著:「快去找太醫!」
幾個家丁撒腿奔了出去。
上官景宸望了眼攤坐在地的燕冰瑩:「你一會到我書房來!」
燕冰瑩驚慌失措地點點頭。
上官景宸抱著昏迷中的竺歆玉進了臥室。
家丁此時已將太醫請了來。那大醫一到就直奔竺歆玉的寢室,替竺歆玉把起脈來。
「太醫情況如何?」上官景宸對著那太醫道。
「回王爺!三夫人性命倒無礙,只是受了那冰水一泡,腹中的胎兒恐怕保不住了!」那太醫搖著頭道。
燕冰瑩聞之身體一怔。自言自語起:「不!不是我!我沒有!」
上官景宸劍眉一蹙,「瑩兒!你跟我來!」
燕冰瑩失魂落魄地跟在上官景宸身後。
到了書房,上官景宸將屋門反手關起。
「瑩兒!你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上官景宸厲聲喝道。
「景宸!我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知道是誰推了我一下,然後才將三夫人撞到河裡去的!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燕冰瑩睜著水眸道。
「老實說,我不願相信這事是你做的!可是,你要知道,女人的嫉妒會泯滅良知!你身為我上官景宸的正妃,你不應該小雞肚腸的!竺兒肚子裡的孩子,我壓根就沒打算要!可你卻等不及做出這種事,你叫我以後怎麼袒護你!」上官景宸氣得橫眉怒目。
「景宸我……沒有啊!你為什麼就……不肯聽我說!」燕冰瑩氣結,一下攤倒在地。
「歎!」上官景宸歎了口大氣,一把將她拉起。
「從今往後你就好好呆在院子裡閉門思過吧!」上官景宸說完抖著錦袍奔了出去。
燕冰瑩欲哭無淚,愣愣地站在書房裡。
許久,月兒才推開屋門奔進來。
「王妃咱們回屋吧!」
燕冰瑩木然地任由月兒扶著,回了自己的寢室。
接下來的日子,上官景宸將她禁足在自己的院子裡。燕冰瑩渾渾噩噩過了幾天。
這幾天來上官景宸再也沒踏進燕冰瑩的院中一步。燕冰瑩心碎了,只能默默地流淚。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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