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瑩在臣相府又呆了兩天,這兩天燕夫人沒來找她麻煩,猜想定是她那個所謂的父親特定關照的。只是安排過來個嬤嬤,教燕冰瑩些禮儀,這大概也是為了將替嫁做得完美無缺。
到第三天,臣相府處處張燈結綵,一片熱鬧。一大早燕臣相就將燕冰瑩喚了去。
「自今日起,你的名字就是燕芳琴,臣相府的長女!你可明白?」
「冰瑩明白!也請老爺不要忘了答應冰瑩的事!」燕冰瑩語氣依舊冰冷一片。
「時辰快到了,孩子!去準備下吧!以後在王府裡可不比家中,凡事要忍讓些!去吧!」到底是親生骨肉,燕臣相竟有些不忍心來,便用父親對女兒的口聲對她說。
「請老爺放心!冰瑩會處處小心!只等姐姐回來!」說完拂袖卷衣而去。
燕冰瑩坐在銅鏡前,瞧著鏡中的自己:一身大紅色華衣,裹著金色絲線穿插著紅紗,上面描畫著金色的孔雀圖案,外披金色薄紗,上面繡著精緻的金紋牡丹。從領口一直延抻至腰際。大紅色的金絲羅裙,幅褶褶如盛夏天邊的晚霞般流動輕瀉,拖沓在地三尺有餘。頭戴金色鳳冠,冠前用紅色的珠簾遮面。耳貝上扣著兩隻金色的落纓耳墜,蔥白如玉的手上戴著金色的鑲玉手鐲,一切都是極盡的奢華。燕冰瑩明白,這些都是她那個同父異母姐姐的,燕臣相之所以會如此,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時辰到了,府外鳴鞭三響,菊兒迅即過來將一方紅蓋給燕冰瑩蓋上。「小姐!時辰到了!奴婢扶你出去!」
燕冰瑩點點頭,立即有喜娘過來迎接。
上官景宸一身大紅錦服坐在大馬上,見新娘從府中出來。這才從馬上一躍縱下,大步跨到臣相府門口,用紅綢牽著燕冰瑩入了八抬大轎。一隊人浩浩蕩蕩又朝宸王府開去。
夜幕低垂,宸王府中依舊熱鬧不減。燕冰瑩頂著紅蓋,坐在床上靜靜等著上官景宸,這個本該是她姐夫,此時卻成了她明義上的夫君。時間漸漸流去,卻不見上官景宸過來。燕冰瑩餓得有些招架不住,她從早上到現在就沒吃什麼東西,便喚來跟隨自己陪嫁來的菊兒。
「菊兒!你去看看有什麼吃得麼?我實在餓得受不了了!記得要小心些!」
「嗯!小姐放心!菊兒這就去!」
新房裡只剩下燕冰瑩一人,見著無人,她將頭上的紅蓋掀起一角,抬起水眸,打量起周圍。新房內燈火輝煌,隱射著紅紅的琉璃玉簾熠熠閃光,刺得人眼花繚亂。紅燭搖曳,燭光瀲灩使她身上的鳳冠霞帔更加得嫵媚明耀。憂然如夢,這如此豪華的新房,張顯著這位明義夫君顯赫的權勢和地位。
上官景宸本就對這份親事不是太歡喜,只不過是上官軒煌這位皇帝的賜婚,使得他不得不從。此時他已有八九分醉意,任由兩個宮人攙扶著朝新房走來。
聽到腳步聲,燕冰瑩趕緊將手上的紅蓋又放下,身子端坐,靜靜等著他那明義上的夫君來。她的心好緊張,雖然是替姐姐出嫁,但此時的新娘卻是自己,而她又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姑娘,怎能不緊張。燕冰瑩雙手攥著外衫,紅唇緊咬,想讓自己鎮定點。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上官景宸一個踉蹌朝她走來,邊走邊打著酒咯,嘻笑著,一把扯下紅蓋。
燕冰瑩羞赧地將頭垂了下。上官景宸嗤笑著,一把捏起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著自己。手勁之大,痛得燕冰瑩秀眉擰結。
上官景宸一瞧見她,頓時大驚,連連喃喃喚著:「雲兒!雲兒!」
燕冰瑩聞之身體一怔,莫非這九王爺已有了心上人了麼?她神思飄移。面前的人卻動作沒有遲疑。他一把摟住上燕冰瑩,在她頸邊低嗅著。那灼熱的男子之息,將燕冰瑩的臉熏得一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