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的傍晚,夏澤靠臥在臥室房間的沙發椅上,瞇著眼,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細雨,有些入神。
事情過去二個多月,夏澤的身體漸漸好轉,但智商卻越來越弱,那些射進他腦部的金屬碎片無法取出,壓迫了神經系統,也影響了局部腦細胞,所以,他比之前更加不能用腦,隨便想點事情都會頭疼欲裂,然後流鼻血,於是,他每天的生活方式就像個單純的孩子,什麼都不想。
但是,他經常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起那場悲劇,冰瀾、芷萱、歐翊、還有那三百多名研究員的死會一幕幕在他腦海裡重現,想著想著,各種複雜的副面情緒就從心裡湧出來,然後,鼻血就像打開的水籠頭不停在流……
就像現在,鼻血又流出來了,他慌亂拿紙巾去擦,身後卻傳來一個嚴厲的聲音:「不許動!」
菲兒像箭般衝過來,抽出一大把紙巾替他擦鼻血,氣惱的責備道:「讓你不要胡思亂想,你怎麼就是聽不進去?還有,我都說過幾遍了,有什麼事叫我,幹嘛要自己動手?要是再把頭碰到了怎麼辦?」
「你不是去洗手間了嗎?只是拿紙巾擦一下鼻子這麼簡單的小事,我不想打擾你。」夏澤仰著頭,弱弱的看著菲兒。
「什麼叫小事啊?上次你碰到頭,弄得昏迷二天二夜,就算我去洗手間了你也可以叫我啊,我會馬上出來的。以後不許這樣了,聽見沒有?」菲兒凶巴巴的瞪著他。
「哦,聽見了。」夏澤乖乖點頭。
這二個多月,她一直在身邊照顧他,寸步不離的守護他,漸漸,他們之間的地位倒轉過來,她變得強勢霸道,他變得弱勢膽怯,他不聽話了,她會像罵小孩子一樣凶巴巴的教訓他,就像現在這樣。
「把頭抬高一點,我給你上藥。」菲兒挑起他的下巴,在他鼻子裡滴了二滴藥,然後捧著他的臉說,「別亂動,等藥進去了就好。」
「脖子好酸。」夏澤像孩子一樣嘟起嘴。
「這樣就不酸了。」菲兒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於是夏澤就笑了,乖乖聽話的仰著頭,過了一會兒,菲兒才放過他,拍拍他的肩膀說,「好了,洗澡去。」
「你幫我洗。」夏澤曖昧的摟著她。
「嘿嘿!」菲兒壞壞一笑,輕輕指了指夏澤的額頭,「還說你的腦袋越來越不聽使喚,這些事倒是記得很清楚。」
「我怕我以後真的變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夏澤的聲音變得傷感,將菲兒緊緊摟在懷中,閉著眼睛感受她身上的氣息,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那些細碎的金屬片會漸漸侵蝕他的腦部,在不久的將來,讓他徹底變成一個弱智兒,就像從前的她一樣。
不,他的情況會比她還要嚴重,因為她只是精神和心理上的問題,可以用科學的方法治好,而他卻是身體健康的問題,雖然夏氏家族的親人和菲兒都在想辦法,可是金屬碎片實在太多,不可能手術取出來,藥物也起不了作用,以目前的醫學情況來看,根本無法解決。
「不會的,不會的……」菲兒緊緊抱著夏澤的腰,不停搖頭,每次說到這件事,她就會變得脆弱,原本故作的堅強瞬間瓦解,眼淚也不知不覺湧出來,她每天白天都形影不離的陪著夏澤,等他晚上睡著了,再去實驗室研究,好不容易所有災難都過去了,他卻還要面臨這樣的折磨,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好的辦法救他,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他睡著時還愁腸百結的樣子,她就會默默流淚。
「傻瓜,又哭了。」夏澤捧起菲兒的臉,溫柔的替她抹眼淚,輕鬆的問,「要是我變傻了,你會不會像我以前欺負你一樣欺負我?」
「當然不會,我才沒你那麼壞。」菲兒嘟著嘴,上次在埃及皇宮裡受過刺激之後,她就已經想起了以前的事,芷萱的死讓她和夏澤心裡都很難受,但他們還沒從那件陰影中走出來,就要開始面對另一場災難,雖然很艱難,但是兩個人能夠一起面對,就不會那麼絕望。
「嘿嘿,好了,去洗澡吧。」夏澤拍拍她的臉頰。
「嗯。」菲兒扶著他。
夏澤好笑的說:「我只是腦袋壞掉了,身體又沒傷,你不要老把我當病人好不好?」
「我怕你摔倒了再碰到頭,要是你再昏迷過去,我會瘋掉的。」菲兒沒好氣的說,上次夏澤不小心碰到頭,結果七孔流血,昏迷了二天二夜,把所有人都嚇壞了,現在每個人都很小心。
「不會的,上次是因為在想事情,有些走神,現在我已經知道教訓了。我才不想醒過來看到你的眼睛腫得像桃子似的。」夏澤捏了捏菲兒的鼻子。
「少貧嘴,我先放水。」菲兒在浴缸裡放熱水。
夏澤站在門邊靜靜看著她,以前風平浪靜的時候,他們總是因為一些不必要的原因爭吵,彼此傷害,現在經歷了這麼多,再回頭想想過去,真是覺得很浪費那段時光,如果他們從一開始就能夠成熟處理問題,彼此信任彼此依賴,也許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人總是這樣,必定要親自經歷,才能學會成長。
「水放好了。」菲兒用沾滿水的手輕輕刮了刮夏澤的鼻尖,笑道,「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為了幫他洗澡,她脫掉了外套,上身僅僅穿著白色的蕾絲吊帶衫,下面是一條牛仔褲,如海藻般的長髮用一個大大的髮夾夾在腦手,閒散著透露著自然純淨的美,
「想吃你。」夏澤將菲兒摟在懷中,曖昧的說,「我們一起洗吧。」
「嘻嘻,你總是這樣。」菲兒羞澀的笑了,踮起腳尖替他解著衣扣,夏澤也壞壞的脫她的衣服。
「咯咯,別鬧了……」菲兒推著他的手,夏澤不依不饒,怎麼也不肯放開她,兩人嬉鬧推蹌著,夏澤抱著她倒在了偌大的圓型象牙浴缸裡,菲兒本能的護著他的頭,從水中坐起來,吐掉嘴裡的水,氣惱的說,「夏澤,你太不聽話了,萬一要是撞到哪裡該怎麼辦?」
「不會撞到的,有你這個柔軟的小身體墊著呢。」夏澤不由分說的扯開菲兒的上衣,放肆的將她壓在身下,壞壞的吻住了她。
「唔唔……」菲兒不停搖頭,慌亂的推著他,可是夏澤的身體卻像一座大山緊緊壓著她,讓她無法動彈,她又不敢太過用力,怕傷到他的頭部,只得半推半就的任由他放肆的掠奪。
他的吻帶著濃濃的深情和迫切的YU望,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將她席捲其中,很快,菲兒便沉淪在他身下,迷醉的回吻著他,身體像一顆溶化的蜜糖癱軟在他懷中,只是雙手仍然不忘了小心翼翼的扶住他的後腦,生怕他一時興奮激動弄得身體不適。
夏澤的手探向菲兒的隱私地方,眷戀的撫摸,另一隻手緊緊摟著她的腰,似乎想要將她揉入體內,他的氣息逐漸變得粗重,動作也更加狂野,火熱的吻從她唇邊移開,從她光潔的頸脖到鎖骨,緩緩向下移動,含糊不清的說:「菲兒,我想要你……」
「不行,澤哥哥,萬一你太激動,又流鼻血怎麼辦?」菲兒扳起他的臉,擔憂的說。
「傻瓜,我要用腦才會流鼻血,現在用的是寶貝,又不是用腦。」夏澤輕輕咬著她的唇瓣。
「可是,可是……」菲兒的話還沒說完,就再次被夏澤吻住,這一次他的吻更加激烈,動作更加直接,菲兒沒有再推辭,這二個多月來,為了顧忌夏澤的身體,她總是堅持拒絕與他親近的機會,每次他想要碰她,她都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推辭,他不想勉強她,所以總是體諒她,可是現在,他想要自私一回。
夏澤比任何一次都要溫柔,不是顧忌自己的身體,而是考慮到菲兒的感受,當他進入她的時候,她竟然沒有以前那種可怕的疼痛,而是一種觸電般的酥麻感,也許是因為他們浸泡在水中,所以感覺非常特別,他的撞擊一點一點加快,一下一下加重,讓她的靈魂似乎都脫離了身體,腦海裡一片空白,完全沉浸在這份激烈的熱愛之中……
抵死纏綿,他們像是兩條纏繞在一起的蔓籐緊緊相擁。
菲兒總是擔心夏澤的身體會受不了,做了幾次之後,她堅持拒絕再繼續,硬是逼著他沐浴,然後小心翼翼的扶他上床睡覺,她體貼的給他端來一杯熱牛奶,餵他喝下,然後在旁邊守著他,像母親哄著入睡的孩子一樣抱著他的頭,溫柔的吻著他,安撫他入睡。
夏澤將頭枕在菲兒胸前,抱著她的腰,眷戀的說:「今晚就不要去實驗室了,陪我一起睡吧,你已經好幾晚沒好好睡覺了。」
「等你好了以後,我天天陪你睡。」菲兒閉著眼睛,唇邊揚起暖暖的微笑。
「以後下午讓媽咪陪我,你去實驗室,這樣,晚上就有時間陪我一起睡覺了。」夏澤往她懷裡蹭了蹭。
「就算媽咪在照顧你,我也必須陪在你身邊,否則,我心裡不踏實。」菲兒更緊的抱著他。
「唉……」夏澤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感歎的說,「你現在比奶奶還囉嗦。」
「這麼快就嫌我煩了?」菲兒睜開眼睛,不悅的瞪著夏澤,做出凶巴巴的樣子。
「嘿嘿!」夏澤壞壞一笑,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再次吻住她,菲兒想要掙扎,他卻徑直將手伸向她衣內,猛的扯下了她的睡袍,菲兒慌亂的驚叫,夏澤將她的腿抬起來,再次進入了她……
這一夜,他們纏綿不休,快要天亮時,夏澤才疲憊睡去,菲兒卻強撐著酸軟的身體悄悄起床去了實驗室,她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就算再累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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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三個月又過去,夏澤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弱智兒,智商相當於六歲的孩子,比菲兒當初還要不如,菲兒每天形影不離的照顧他,同時,她也沒有放棄研究救治他的方法,但是經過將近半年的努力,仍然沒有任何起色,夏氏家族的人已經將希望寄托在醫學上。
最近,菲兒每天都在鬧脾氣,說呆在這個莊園太悶了,所有角度都玩過了,來來去去就這麼些人,剛開始大家為了顧忌他的安危,怕他又摔到哪裡,弄得病情嚴重,所以都不願意讓他出去,夏辰甚至想在莊園裡建個遊樂場給他,找些人陪他玩,可是菲兒不是決定帶他出去走走,讓他溶入社會,也許能夠有好的收穫。
這天,青婷和綠茵從埃及過來探望夏澤,趁著這個機會,三個人一起帶夏澤去巴黎緊大的迪斯尼遊樂園,夏澈派了大批隨從暗中跟隨保護。
菲兒給夏澤穿了一套咖啡色的運動裝,給他戴了個太陽帽和一個墨鏡,然後三個人開了一輛越野車來到遊樂場,夏澤看見來來往往的人群,興奮的說:「好多人哦,好多好玩的東西,還有好多好吃的。」
「澤澤想吃什麼?姐姐買給你。」菲兒寵溺的揉著他的頭髮。
「真的?姐姐真好!」夏澤欣喜的親了親菲兒的臉頰,指著兩旁的小吃店說,「我要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他把所有看見的好吃的東西全都指了一遍,綠茵和青婷趕緊去買東西,菲兒嚴厲的說:「不准貪心,只能選一個!」
「我不管,我全都要。」夏澤白了她一眼,蹦蹦跳跳的跑開了,轉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澤澤,不要亂跑。」菲兒立即跟在後面追,綠茵和青婷一人抱著一大堆零食跟著追,綠茵一邊跑一邊感歎的說,「他們倆真是因果循環,現在完全巔倒過來了,聖主竟然叫菲兒姐姐,菲兒還叫他澤澤,我的天啦,剛才我差點沒笑出來。」
「你可千萬別瞎笑,菲兒會生氣的,因為那樣會影響到聖主的心情,現在只要是關於聖主的事,她都會很認真。」青婷白了她一眼。
「那倒是,我們快跑吧,他們都不見了。」
……
菲兒在兒童區找到夏澤,他正在賣票處排隊,看她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他欣喜的揮手說:「姐姐,我在這裡,快來給我買票,我要坐小火車。」
「不會吧,先生,這裡是十二歲以下的兒童區,你也要坐小火車?」一個大嬸笑道。
「我也是兒童啊,我才三歲!」夏澤像學生一樣乖乖舉起手,笑瞇瞇的看著那個大嬸,大嬸見夏澤長得這麼帥穿的又全都是名牌,只是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啊?你也是三歲?哈哈……」周圍的小朋友哄堂大笑。
夏澤臉上的笑容斂去,忐忑不安的看著他們,慌亂的問:「你們笑什麼?你們為什麼要笑我?」
「唉,真是可惜,長得這麼帥身材這麼好,竟然是個弱智,唉。」一個年輕的媽媽忍不住歎息。
「我不是,我不是弱智,我不是弱智……」夏澤驚慌失措的搖頭。
「澤澤!」菲兒終於跑過來,將夏澤護在身後,凶巴巴的對那些小朋友的家長吼道,「笑什麼笑?不准笑。你們這些家長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嗎?孩子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嗎?你們有什麼資格嘲笑別人?」
那些家長神色有些不自在,有的人白了她一眼便繼續排除,有的人帶著孩子走開了。
「澤澤,你想坐小火車是不是?姐姐讓人給你買票。」菲兒拉著夏澤坐到一邊的休息區,向青婷使了個眼色,青婷立即去辦。
夏澤低著頭,沮喪的說:「姐姐,他們為什麼說我是弱智?為什麼嘲笑我?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弱智是什麼意思?」
菲兒心裡很難過,鼻子酸酸的,想起她智商恢復之前,也那麼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弱智兩個字就像一把刀子,只要一聽見就會感覺心裡被捅了一下,但是轉瞬,她又揚起笑臉,體貼的安慰道:「他們沒有惡意的,弱智是說你很可愛,天真無邪,沒有其它不好的意思,不用擔心。」
「真的嗎?原來他們是在誇我呢。」夏澤像小孩子似的破涕為笑,抱著菲兒親了一口,拉著她說,「姐姐,我們去坐小火車吧。」
「好啊。」菲兒笑著點頭,回頭看向青婷,青婷向她做出一個OK的手勢,示意已經把事情搞定了,小火車本來就是兒童區,不允許成年人坐的,可是青婷直接打電話給遊樂場的幕後老闆,讓他安排特例。
夏澤從綠茵那裡選了一大包薯片和一瓶汽水,高高興興的去坐小火車,菲兒寸步不離的跟著他,不遠處有兩個女人看到這一幕,低聲議論道:「這個漂亮女孩真不容易,上街還領個弱智弟弟。」
聽到這句話,菲兒回頭狠狠瞪了這兩個女人一眼,她們立即住嘴,不敢再說話。
「姐姐快來啊,小火車要開動了。」夏澤坐上小火車,興奮的喊道。
「來了。」
……
這一天,夏澤玩得很開心,他想要吃什麼,玩什麼,只要不影響健康和安危,她都會盡量滿足他。
直到傍晚,他們才玩夠了,開車回莊園,在車上,夏澤一邊吃零食還一邊興奮的回想剛才的遊戲,菲兒看見他臉上的笑容,心裡感到很寬慰,她真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可是,即便他真的不會好,她也會照顧他一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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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月後,菲兒發現自己懷孕了,這個消息對她來說是驚亦是喜,她很想做媽媽,也很想為夏澤生孩子,可是夏澤現在這個狀態,她真的很怕將來孩子出生了,他會跟孩子搶玩具、搶零食而打架。
這天夜裡,菲兒拿著化驗單坐在沙發上發呆,夏澤跟夏辰玩完遊戲回來,拿著一個蘋果邊走邊吃,卻看見菲兒在掉眼淚,他突然怔住腳步,慌亂的問:「姐姐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啊?」
「沒什麼。」菲兒擦乾眼淚,抬起臉,笑瞇瞇的看著夏澤,「澤澤,姐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夏澤欣喜的問。
菲兒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說:「你快要當爸爸了。」
「當爸爸?」夏澤眨了眨眼,愣愣的說,「當爸爸是什麼意思?意味著什麼?」
菲兒垂下眼眸,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但是,她的唇邊卻揚起一抹堅定的微笑,未來的路也許會很艱難,但她依然會堅持走下去。
「姐姐,你還沒回答我呢,當爸爸意味著什麼?是什麼意思啊?」夏澤拉著菲兒的手。
菲兒輕輕一笑,狡黠的說:「意味著,以後會有一個小寶寶陪你一起玩。」
「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歡當爸爸,我好高興。」夏澤拉著菲兒站起來,抱著她在房間不停的旋轉,菲兒的笑聲像銀鈴般清脆,帶著濃濃的幸福。
……
這天晚上,他們倆就躺在床上討論孩子的事,夏澤像一個充滿好奇心的孩子,不停的問這問那,一會兒問:「姐姐,那個小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不知道,要生出來才知道。」
「那小寶寶什麼時候才出來呢?」
「我現在已經懷孕二個月了,還要七個多月就能出生了,呵呵。」
「啊,要那麼久啊,可不可以讓小寶寶快點出來陪我玩呢?」
「不可以的,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才行。」
「哦,那我會乖乖的慢慢等小寶寶,我要把我最喜歡的玩具都整理好,等他出生了跟他一起玩。」
「澤澤真乖!要是以後小寶寶跟你搶零食搶玩具,你會不會跟他打架啊?」
「當然不會了,我會讓著他的,他比我小嘛,還有,我是爸爸嘛,應該照顧他,就像我爸爸照顧我一樣。」
「呵呵,澤澤真乖真聰明。」
「嘻嘻,姐姐,澤澤這麼乖,那你可不可以再跟澤澤玩那個騎馬馬的遊戲啊?」夏澤翻身壓在菲兒身上,興奮的問。
「呃……騎馬馬?上次你說的好像是摔跤。」
「騎馬馬是我最新想到的名字,因為上次那個姿勢像騎馬馬啊,不要討論了,來吧,我們快點脫衣服吧……」
「啊,等一下,澤澤,姐姐懷寶寶了,不能再跟你玩遊戲了。」
「為什麼啊?澤澤不高興了,哼。」
「因為玩遊戲會弄傷姐姐肚子裡的寶寶。」
「這樣啊?那我們換一種玩法吧,玩吃棒棒糖,姐姐你先等一下,澤澤現在去洗澡,把棒棒糖洗得乾乾淨淨的給你吃……」話音剛落,人已經衝進了浴室,然後傳來嘩啦啦的流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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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夏澤和菲兒在夏氏莊園舉行了低調卻溫馨的婚禮,因為夏澤現在的狀況,所以他們沒有請任何外賓,就是夏氏家族所有親人,還有帝家的親人。
婚禮這天,夏澤高興得像個孩子,笑容沒有一秒鐘離開過他的臉上,他似乎長大了一點,知道結婚意味著什麼,沒有再像以前一樣只顧著自己玩,而是一直握著菲兒的手,與她形影不離,他現在已經不再叫菲兒姐姐了,而是像從前一樣叫菲兒。
幾個孩子不小心撞到菲兒,夏澤立即護著她的肚子,緊張的說:「小心點啊,不要撞到小寶寶,他會不高興的。」
聽到這句話,所有人都笑了,夏澈還感歎道:「他沒有出事之前,總是冷冰冰的,難得有一抹笑容,難得說句話,現在每天都很多話,像個小喇叭似的,而且每天都會笑容滿面,有時候想想,他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快樂的。」
「是啊,可是,他不能永遠這樣,不然孩子怎麼辦?我們還是要想想辦法盡快治好他。」夏辰擔憂的看著夏澤。
夏澈拍拍夏辰的肩膀,打趣道:「話又說回來了,菲兒那麼小都已經懷上了,你的紫荊怎麼還不見動靜?是不是你不行啊?」
「靠,你才不行。」夏辰氣得直瞪眼,低聲說,「你以為我不想啊?每次看到忌兒撥風影的毛,我都超級想要生個孩子,可是紫荊一直拖著,說自己還年輕,又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唉,我也不想勉強她,所以就答應她再等二年,不過現在澤澤也要當爸爸了,我已經決定,這次回去之後,非逼著她懷上不可。」
「夏辰,你又在說我什麼壞話呢?」夜紫荊的聲音傳來,同時也揪住了他的耳朵。
「沒有沒有,說你漂亮可愛又溫柔。快放手,這麼多人看見多不好?」夏辰生怕別人看見什麼。
「知道不好就不要惹我。」紫荊凶巴巴的瞪著他。
「還給我,它是我的玩具——」
「借我玩玩,我是你叔叔,你應該讓著我。」
「哪有叔叔跟侄子搶玩具的?放手。」
這時,不遠處傳來憤怒的稚嫩聲音,大家循聲看去,不禁都傻了眼,已經二歲半的夏忌正在跟新郎夏澤搶寵物鷹風影,夏忌嫩藕般的小手臂緊緊抱著風影,夏澤拽著風影的一隻翅膀,兩人正在拉扯,風影「鶚鶚」的叫個不停,樣子很是可憐,幾毛羽毛在飄飛著,地上還落了一層羽毛。
「住手!!」冷以沫和菲兒的厲喝聲同時響起,兩人一起走過去,冷以沫嚴厲的說,「忌兒,放手。」
「澤澤,快放手。」菲兒也凝著眉,嚴肅的命令。
「不要,不放,風影是我的寵物。」夏忌的小臉滿是怒氣。
「我不管,我看中的東西就是我的。」夏澤滿臉霸氣。
「澤澤,你再不鬆手我要生氣了。」菲兒叉著腰。
「菲兒……」夏澤不甘心的看著菲兒。
「快點鬆手,聽見沒有?」菲兒瞪著他。
「好吧,我鬆手。」夏澤終於鬆開了手。
可憐的風影那只翅膀已經脫臼了,痛苦的鳴叫著,夏忌勝利一笑,抱著風影,邁著小步子驕傲的走開了。
「菲兒,我已經鬆手了,我是乖孩子吧。」夏澤討好的抱著菲兒。
「是啦是啦,你最乖了,以後不要再跟其它小朋友搶東西了,知道嗎?」菲兒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知道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今晚回去幫我舔棒棒糖哦,自從你有了小寶寶之後好久都沒舔了……」
「撲哧——」所有人都笑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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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如梭,轉眼四年過去。
青婷和言皓宇終於結婚了,事業發展得很順利;
歐明翰現在已經是埃及有名的富商,他和綠茵的大女兒已經二歲了,現在又懷上了,挺著個大肚子,還拖家帶口的跑到巴黎來看望夏澤;
夏氏家族的人都過得很好,夏諾和楚少煌早就結了婚,並且生了二個兒子;
夏汐和夜聖天歷盡磨難,終於走到了一起;
夏辰和紫荊的雙胞胎女兒已經二週歲了,紫荊現在又懷上了;
夏澈和冷以沫也在準備生第二胎;
夏澤和菲兒的生了一個兒子,菲兒為他取名夏玨,與絕同音,雙玉合壁,意喻強上加強的意思,她希望這個孩子能夠結合她和夏澤的優點,成為一個天下無雙的強者。
這孩子天生跟夏澤長得一模一樣,繼承了夏澤的科學天賦,一雙眼睛水靈靈的很有靈氣,性格方面結合了菲兒的活潑和夏澤的睿智,是個腹黑小惡魔,經常把夏澤氣得直跳腳。
夏澤的智商一點好轉都沒有,頭疼反而變得更加頻繁,醫生給他拍過片子,他腦袋裡的鐵片越來越接近敏感神經系統,再這樣下去,不僅會徹底變成白癡,還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菲兒的心理壓力很大,夏氏家族的人也很擔憂,他們想盡了各種辦法,都不知道該怎麼幫他。
直到有一天,三歲半的夏玨和夏澤再次因為搶玩具發生了爭吵,兩人扭打起來,夏澤隨手推了他一把,夏玨跌坐在地上,小屁股摔得生疼,他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夏澤慌亂扶起夏玨,不停道歉:「玨兒,別哭了,爹地不是故意的,爹地已經很小心把力氣都收回去了,可是,可是你還是跌倒了,爹地以後不會再推你了,讓你打好了。」
「你說話不算話,每次都說不還手,讓我打,可是你一還手就那麼重,我不理你了,再也不跟你玩了,我要去告訴媽咪,說你欺負我。」夏玨轉身就要往外跑。
夏澤立即拉著他,焦急的說:「玨兒,求求你不要告訴媽咪,如果她生氣了又不跟我玩遊戲了。要不這樣吧,你打我一下,我們就扯平了好不好?」
夏澤彎下腰,拉著夏玨的小拳頭往自己頭上敲,夏玨手中抓著那個最新上市的變形金剛玩具,為了小小的報復心理,他真的用玩具在夏澤頭上輕輕敲了二下,夏澤只感覺到一陣尖銳的刺痛突然從頭顱裡傳來,但他沒有在意,笑著說:「現在可以了吧?玨兒,不要跟媽咪告狀……」
話還沒說完,他的腦部被玩具擊中的地方忽然鮮血直流,夏玨嚇傻了,想要喊人過來,夏澤卻拉住他,捂著傷口,輕聲說:「別喊了,如果讓你媽咪知道你把我打傷,一定饒不了你。」
「可是,爹地,你在流血,你受傷了,那現在要怎麼辦?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只是想小小的懲罰你一下,沒想到會把事情弄成這樣。」夏玨很愧疚。
「這不能怪你,我早就聽你媽咪說過了,因為我腦袋裡面有很多細碎的鐵片壓住了神筋系統,只要一想問題就會流鼻血,時間長了,我的智力就漸漸退化了。」夏澤有些傷感。
「啊?鐵片?」夏玨愣了一下,天真無邪 說,「把那些鐵片取出來不就行了?」
「是想取出來啊,你媽咪和那些科學家研究幾年都沒有結果,已經沒有辦法了。」夏澤皺著眉說。
「他們太笨了,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到。」夏玨不屑的挑著眉,對夏澤說,「爹地,不如我幫你取出來吧。」
「好啊。」夏澤連連點頭。
「那你現在自己把醫藥箱拿過來包紮傷口,我去書房找你的腦部光片,看看那些鐵片在腦部哪些地方。」
「好,你快去吧。」夏澤連連點頭,神秘兮兮的說,「你要小心點,千萬別讓凶媽咪發現我們的計劃,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放心吧」夏玨揮揮小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
半個小時之後,夏玨找來了夏澤的腦部光片,用紅色的筆將鐵片所在的位置畫了個記號,懷裡還抱著一個最新型的玩具,夏澤已經包紮好傷口,看到他拿這麼多東西,詫異的問:「玨兒,你拿這些幹什麼?」
「這個玩具裡面都是強力磁鐵石製造的,只要把外殼去掉,就是一個磁鐵石,任何鐵製品都能吸出來。」夏玨將玩具遞給夏澤,「這樣力氣活交給你來幹,用腦子的聰明活就留給我吧。」
「好。」夏澤三兩下就拆掉了玩具,將裡面的強力磁鐵石遞給夏玨。
「現在我要開始行動了哦,可能會很疼的,你要忍一忍。」夏玨爬到沙發上,站到夏澤身後,一手拿著一把消過毒的紗布,另一隻手拿著那些強力磁鐵石,眼睛盯著那個光片,先找準位置,然後把磁鐵石對準方向靠近,馬上夏澤頭皮就突起小小的包。
「啊……」夏澤痛苦的慘叫,那個地方很痛很痛。
「爹地忍住,很快就好……」夏玨的話還沒說完,一塊鐵片就被吸出來,因為強大的力度,還將夏澤的頭皮劃破,流了很多血,但是夏澤看到鐵片被吸出來,完全忘了痛,很激動的說,「太好了,玨兒繼續。」
「嗯嗯,你忍住!」
「啊————」
父子倆躲在房間裡弄了二個多小時,夏澤痛得快要暈了,鮮血流了滿臉,把衣服都給染紅了,他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那劇烈的疼痛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從腦部戳穿,夏玨這小惡魔卻絲毫不為所動,因為他就沒有嘗到過痛的滋味。
夏玨這個冷血小惡魔硬是堅持把大部分鐵片都取出來了,還剩下最後三塊,在很敏感的部位,如果妄自用吸鐵石去吸,恐怕會把腦部的神筋線路割斷,後果不堪設想。
小夏玨從在媽媽肚子裡就天天接觸這些東西,所有的基本常識他都瞭如指掌,所以辦事絕對不會有差錯,他將手中的吸鐵石丟掉,用紗巾替夏澤擦著血,歎息的說:「大部分都取出來了,可惜還有三片取不出來,估計要讓保羅爺爺給你動手術才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