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一開始便知道這個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答允讓蔣思凡去四季,這擺明就是一個設好的圈套,只是……讓他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同樣也是經過計算的?
嘖!他到盧將蔣思凡放在一個怎樣危險的境地?像那天,她已經為了他而受傷,是不是真的要她傷痕累累才肯罷手?
他沒有發現的是,自己此刻想到的並不是季氏失落的生意,而是蔣思凡的安危。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也令他頓住思緒。這是只有熟人才知道的號碼,而這時會找他的人就只有一個。
「你真的很閒,尹氏怎麼還沒倒?」
「我會視之為稱贊。」尹庭弈呵呵笑著,「聽說你跟方旋見過了,情況怎樣?」
「普通的會面,互相了解一下,順勢測試各自的底線,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難道你以為我們會打架?」季仲凱邊說邊再次翻閱文件,這次看得比較仔細。
「打架還好,你不一定會輸。比卑鄙嘛,你也有把握的,對不對?」尹庭弈輕哼,「死對頭也摻了一腳,勝算如何?」
「建儀沒有資格。」
「前陣子的人事變動似乎是沖著這件事而來,還特別聘請了大有來頭的市場部總監,搞不好輸的人是你。」人家也是有備而來。
怪不得。季仲凱暗忖。「這個我會記住的。」
「你的小助理又如何?」尹庭弈忽然想起蔣思凡。
「她還好吧!」
「這麼不確定?我還以為你們會不時見面。」他們之間並不簡單,還是季仲凱對她真的什麼也沒有?這更不可能了,那晚他可是首次見到他除了利益以外,有著如此緊張的表情。
「這個跟你沒關系吧?」季仲凱啐道。這臭小子想套他的話?未免太小看他了。
何況他還在氣尹庭弈的好管閒事,其杞人憂天,有時真的為大家帶來不少的麻煩,到現在他始終不贊同想扯蔣思凡瞠這渾水。
因為他的執著,已經讓蔣思凡受了傷,要是再有任何進一步的傷害……嘖!他是怎麼了?她怎麼可能輕易的讓自己身陷險境?而且方旋也不像會對她不利……該死!這樣令他更為惱怒了。
電話線另一端的尹庭弈自是聽出他語氣中的怨懟,看來那個蔣思凡可不是助理一般簡單,連一向深藏不露的季仲凱也忍不住洩漏口風,就是說她在四季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嗎?
「是這樣沒錯。」他們之間的互動如何,他的確不關心,然而美麗的薄唇也因為季仲凱的語氣不佳而勾起好看的弧度,有些事真是旁觀者清。「好吧!不打援你了。」隨即掛斷電話。
季仲凱放下手機後,便陷入深思。
究竟怎麼了?他現在要擔心的應該是生意才對,為何心思總是往她身上飄去?
而當中為何又偏要存有方旋的身影?他想知道,他們平常是怎麼樣相處的?方旋又是否對她有任何……
手機鈐聲適時響起,打斷他不著邊際的思緒,也因此令他不耐煩極了,煩躁的按下接聽鍵。
「又怎麼了?」以為又是尹庭弈來煩他。
「季總,是我。」蔣思凡對於他的怒氣不明所以。「今晚可以見面嗎?」
是她?他暗歎一聲,都是尹庭弈的錯。「當然,有事嗎?」
「嗯,有些數據想給你。」更重要的是她想他。
「好,地點?時間?」
望著眼前的資料,季仲凱的眉頭漸漸緊蹙。
蔣思凡看著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下班之後,便返抵季氏,這是她離開後首次回來,不同的是她已不是季氏的人。
她並不知道這些是不是他想要的東西,只是也明白時間不多,因此不管有用與否,當整理完畢後便拿給他,同時想借機見見他。
一直以為自己有本事控制好情感的泛濫,夠冷靜、知進退,但是原來都是因為他就在身邊,當他遠離時,她才發現對他的思念早就深植骨髓,怎麼也揮之不去。
單單這樣見他,根本就滿足不了她心底日益增加的渴望。
以前她究竟是怎麼撐過來的?近在咫尺,卻又恍若天涯,看似最近,實際上他們的距離只是有增無減,這些她都知道,才會一直都在壓抑自己,明知碰不得,唯有管好自己以策安全,她並沒有贏的本事。
「建儀原先提出的方案很平庸,但是原來他們有私底下跟方旋接觸,並簽訂了協議書,當中夾帶了有關合作的條件,比之前的優渥很多,這是協議書的復本。」蔣思凡說明。
不一樣,越往下看,這想法越肯定,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她帶來的是舊版本?
今早的匿名文件更吸引人,他不相信她會隨便塞來一些數據,並煞有介事聯絡他,抑或以為如此可以打發他?
是方旋指使她這麼做?念頭甫升起便無法甩掉,他很想相信她同樣被欺瞞,然而酒店當天的畫面適時浮現心頭,她真的沒有動心?
說起來,這已不是第一次欺騙了,她到底要令他失望多少次?是她變了?還是他一直都不了解她?
見他久久不語,她開口,「季總?」
「你肯定是這個了?」只要她說一句不肯定,他便不再深究其中的原因。
對於他的問題,她先是一愕,隨即感到被否定。「你不信我?」
「你回答我就可以了。」相信,也要有理由。
「我不知可以答什麼。」
為什麼要糾纏於這種指控?她的心意,就算不曾宣之於口,他不也早已知道?
明白她心中只有他的話,為何要質疑她的感情?
胸口有被挖空的感覺,明白真心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那不過是他拿來加以利用的工具,只是她從來沒有半分虛情、丁點假意,他想她證明什麼?要她承認愛他,甘心為他奉獻一切?
如果說出來,可以換得片刻的溫柔,她一定會毫不猶疑的說出來,問題是,說出來以後可以得到什麼?要她像聖人一般不求回報的愛人嗎?她跟他一樣,都是貪心的人,要是最終什麼也得不到,那麼寧可一輩子隱藏,起碼可以保有最後的自尊。
眼前是不願多說的神情,對於此,他除了感到生氣以外,同時也感到憤慨。氣她為何隱瞞,明知逼迫也不會奏效,無奈的是真的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這已非一句「為了他」便解決得了,何況他在她心中是否仍有如此份量?
以往還可以肯定的說在她的心中,自己是很重要的,但是到了今天,事實一再證明,他不再是特別的那一位。這樣的念頭一旦浮現了,就難以自制的越想越多、越想越遠,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她去四季?他又到底為了什麼而生著悶氣?
「算了,遲早會弄明白的。」他不想在這話題上打轉。
會答應跟她見面,更重要的是他想見她,看她是否安好如昔。
打從她來了以後,他便不時的瞄向她的腳踝,見她如常的穿上高跟鞋,步伐沒有任何不妥,這陣子一直提得高高的心終於有著地的感覺,實在不應該為那樣的小事而弄得不愉快。
蔣思凡不語,清楚心底已起了波瀾,還能稱為一時沖動嗎?就算不爭論下去,心房已插了一根刺,慢慢的扎根、萌芽、開花、結果,生出猜疑。
這種想法令她難過得透不過氣,更讓她明白到對他是連少少的遐思也不該有,否則痛苦的只有自己。
「嗯。」她虛應,滿意自己仍能端起笑臉。
看見她僵硬的微笑,他明白剛才的問題傷了她,卻控制不了當下的心情,每每想到她已投入方旋的懷抱,心裡從此不再有他,便足以教他失去理智。
良久,她開口,「事情完結之役,我要辭職。」
清楚自己的身份,能說什麼,可做什麼,絕不能逾矩,結束以後……已經不能留在季氏。
這樣也好,離去或許是唯一的出路。
「什麼?」季仲凱冷冷的問。
「算了。」她搖搖頭,其實話一說出口便後悔了,始終是捨不得,盡管想抽身,卻眷戀滿身泥濘。「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我送你。」
她沒有推卻。
兩人並肩走向停車場,一路上沉默不語。
季仲凱一直緊皺眉頭。辭職?什麼也沒搞定,她竟敢說走?還是她決定投入方旋的懷抱?
上了車,她系好安全帶,看著他發動車子,沉默的氣氛壓迫得令人透不過氣。
他仍為方纔的事而生悶氣。是也好,不是也好,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何時開始她變得如此吝嗇?要的也不是真相,是他太過自信,以為她心中永遠只有他一個,生平首次有挫折感,踩踏油門的力道益發加大。
車子的速度越來越快,蔣思凡看著儀表板上的數值越來越大,不得不緊握一旁的把手。他在氣什麼?因為她辦事不力?
狂飆了近半個小時,他猛地踩下煞車,車輪和柏油路劇烈摩擦的聲音劃破長空。
她轉頭,看著他,想問他是否冷靜下來了,可是還未開口,已被他吻住。
他霸道的撬開緊閉的唇瓣,狂暴的吮吻每一個角落,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調整座椅的角度,一手抓著她反抗的雙手至頭頂,另一手伸進她的衣服內,輕重有致的撫上幼嫩的肌膚。
「唔……」她不知道他因何變成如此。「不……」
在唇舌交纏間逸出的言語並沒有得到重視,反而令男人更加瘋狂的啃咬眼前的獵物,大手由小腹開始往上摸,撫上被包裹著的乳峰,隔著胸罩捻弄上頭的頂尖。
兩手被抓住,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來,只能不斷的扭動身體,想藉此告訴上方的男人,她是如何不願。
「放……唔……放開……」在喘息的空檔,她說出心中的感受。
然而嘴巴是這麼說,身體卻有最誠實的反應,乳頭在他的碰觸下漸漸的翹挺,輕顫著迎合他的舉動,在他改以掌心摩挲的同時,她的喉嚨逸出低吟。
本來抓住她兩手的大手游移到平坦的下腹,慢慢的向下進發,同時放開被吮腫的唇瓣,改為吻上細致的頸項,伸出舌頭來回舔舐,之後重重的吸吮,烙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痕。
他所到之處,無論是手還是嘴唇,都像是在點燃火種,一團火悶悶的烷著,她應該感到難堪,卻漸漸的興奮,雙腿之間的濕意更是令她羞窘極了,他明明拿她來發洩,她竟然有所期待,甚至等待他下一步行動……
不能這樣!她不要在失去他的信任時,和他有任何親密的接觸。
理智是這樣說,身體卻迎合他的每一個動作,甚至在他扯下她的底褲時抬起臀部,讓它更輕易的被褪下,下身的窄裙被推至腰際,上身的襯衫不知何時被他拉開,她應該推開他,但是就算雙手獲得自由,仍毫無反抗的舉動,反而任由他宰割。
他停下一切的動作,看著一手造成的「傑作」,現在的她說不出有多嬌媚,臉上的紅霞比任何腮紅還要紅上百倍,胸部因為疾速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裸露的下身呈現出迷人的粉紅光澤,他伸出手,越過小腹,探進禁地。
她發出一絲吟嚷,撇開臉,不看他因為欲 望而變得猩紅的眼眸,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身體也很明白的顯示出有需要……他分開雪白修長的雙腿,同時一手拉下胸罩,直接撫上嫣紅的頂尖,另一手撥開泛濕的花瓣,找出當中的珠核,輕輕捻弄。
……
車廂中充斥著此起彼落的喘息,為猶有寒意的初春帶來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