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他們竟然已經追出了鎮子,以他們兩個的本領,將小時候吃奶的力量都用上了,居然還是沒能得手。
兩人自知追不上,只得氣喘喘的住了身。
才這麼些時間,平青所消耗的真氣是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如同剛從河裡出來,全身上下都濕透了。
雪落竹子林也沒有討了好去,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追不到了,除非有黑麒麟王在。」
平青恨恨地跺腳,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道,「有黑麒麟王在,他逃進林子裡也追不到。」
雪落竹子林好不容易平息了呼吸,恐怕地歎道,「那東西,真不敢叫人相信啊,莫非真是無極大師口中預言的魔胎?」
平青憤憤道,「不是才怪!」
雪落竹子林道,「燕姑娘不是說已經流產了嗎?我親手為她把過脈,她是真的流過產的,又怎麼會產下魔胎?」
平青冷笑,「流產?流產??不錯,燕四妹是不會騙我們,可是流產卻會騙人,誰知道那個流產下來的東西,活過來沒有?」
雪落竹子林滿臉驚訝,「流產下來的東西還能活過來?」
平青心裡說,當初我一條手臂還能變個小平凡出來呢,流產下來的東西誰說就不能活了。
後面一陣風響,薛冰靈等人追了過來,喘著粗氣問,「人呢?不對,是那個小怪物,抓到沒有?」
平青指指荒林,「讓他逃掉了。」
薛冰靈大驚,「逃掉了,你為什麼不將他抓住呀?」
平青苦笑,「我的乖乖,我若是能夠抓住他,你想我能不將他抓住嗎?關鍵是我跟雪落大哥用盡了上輩子的力量,連他的毛都沒有碰到。」
薛冰靈頓時驚住,「天啊,那是什麼小怪物,那麼快?」
平青面無人色道,「魔胎,魔胎!什麼都不用說了,就是魔胎!」
薛冰靈驚訝不已地道,「燕姑娘都流了產,哪來的魔胎?」
平青又驚駭地喃喃道,「假的,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魔胎已經出世了,已經出世了!」
雪落竹子林疾聲道,「平青兄弟,我們得立刻趕往石山腳村去,這件事,還得再問燕姑娘,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話音剛落,林深處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嬰兒嚎啕,形同走投無路的鬼魂仰天長號,震落在荒林的夜空,令人不忍聽聞。
平青急得大叫,「快,快去找燕四妹,聽這個小怪物的叫號,有可能是在找娘,如果知道燕四妹是他親娘,讓他找到肯定會壞大事。」
眾人什麼也沒說,立刻以最快速度奔回客棧,牽出快馬,騎上馬背,一陣風向著石山腳村奔去。
他們出客棧的時候,已經是黎明前夕,奔到石山腳村已經大亮,這一次,眾人直奔烏鴉的那座茅屋,來到籬笆下跳下馬,馬韁一丟就進了院。
來人眾多,一下子驚動了烏鴉,烏鴉從廚房躥出來,一看是平青幾個,有些發楞,「教主,這麼早呀?」
平青徑直過去,單刀直入地道,「烏鴉兄弟,大事不好了,魔胎已經誕生了。」
烏鴉繼續發楞道,「什麼魔胎?」
平青道,「就是昨天我給你講的,無極大師的那個預言。」
烏鴉哇地一聲怪叫,「我說教主,你是被無極大師給搞糊塗了吧,我昨天晚上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四妹的胎兒早就流產了,還不到兩個月,只有雞蛋大的一團血肉……」
平青立刻打斷他的話,「你不用再說這件事,我現在就是要來徵得你和燕四妹的同意,去翻看你埋下胎兒的那座墳的,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昨天晚上遇到了一個小怪物,他的樣子像極了燕四妹,而且舉止之詭異,奔跑之快速,無人能及,我和雪落大哥拼盡全力都沒有追到,因此我懷疑他就是那個小魔胎。」
緊接著,將昨天晚上下半夜遇到的古怪事件說了一遍。
烏鴉一聽蒙了,腦袋激靈靈地向上一頂,發怵道,「這件事我做不得主,要把燕四妹找回來。」
平青急問,「她到哪裡去了?」
烏鴉道,「河邊洗衣去了。」
平青道,「馬上去找。」
烏鴉慌忙在前面引路,從籬笆側邊的小門拐出去,經過一條小路,通到村外的一個河坡下,下面一溜平石,斜侵入水,燕四妹正蹲在水邊洗衣。
眾人齊喚,「燕姑娘,上來一下。」
燕四妹抬起頭,一看是平青這幫人又來了,微露驚訝之色,放下手中的衣服,走了上來,「平大哥,雪落大哥,冰冰,你們大家都好呀,找我有事麼?」
平青道,「這件事十萬火急,燕姑娘,只有請求你幫助了。」
燕四妹淡然道,「塵世的事,我和烏鴉都是不管的了,如果是關於那些事的,你還是不說為妙。」
烏鴉緊張道,「四妹,這事是關於我們的。」
燕四妹奇怪道,「關於我們的?」
烏鴉點點頭,將從平青那裡聽來的古怪事件說了一遍,並說平青斷定是魔胎。
燕四妹大驚,「平大哥,會不會弄錯了?」
平青道,「有沒有弄錯,現在唯一的法子就是將墳扒開,再仔細地驗證一下。」
燕四妹是個心烈如火又悲憐天下蒼生的女子,一聽這事關乎到她自己了,而且魔胎極有可能是她的孩子,立刻堅定地點了頭,「那好,去扒開墳驗證一下。」
衣服也不要了,帶著平青等人就走。
幾人回屋拿了鋤頭,來到墳地,將那座小墳扒開。
扒到後面,露出一個木匣子,烏鴉小心翼翼地將它捧了出來,面帶悲傷地道,「這裡面就是四妹流產的事物,估計已經腐臭了。」
平青才不管它臭不臭呢,叫道,「打開。」
烏鴉無奈,將黑匣子打開。
一陣惡臭撲面而來,讓烏鴉這個專放臭屁的高手都急忙捂起了鼻子,倉皇退開。
平青、雪落竹子林、燕四妹這些人捂著鼻子湊近去看,只見裡面一團污血,又臭又腥,難以入鼻,而且已經開始腐化,根本就分辨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