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惡魔之心的人可怕之處,不在於對社會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而在於個體的自我拋棄,世間最大的悲哀,不在於傷有多深多痛,而在於相似的悲劇循環往復的不斷上演。
X城,今天是愛麗絲十七歲的生日,她是一個普通,沒有什麼朋友的打工女孩,但她有自己最親愛的科特。是的,他是自己最親愛的,這種感覺她越來越強烈,從未有過的感覺。
因為虛榮心自己曾迷途,受到了欺騙與丟棄。這讓她有機會來感覺科特這個憨厚,忠實可愛執著的小伙子過去的一點一滴,他從不放棄自己的追求,愛情也是。在學校自己曾怒罵,侮辱他是白癡、傻逼的時候,他也沒放棄,還是執著的為她每天買一份午餐悄悄的放在她的抽屜,直到自己沉靜在酒色與男友的懷抱裡時,他才徹底消失。
如今她從欺騙,謊言,丟棄中清醒過來,她想永遠的離開這個小城,甚至是離開人類,但她想到了從小一起長大,照顧她的科特哥哥,儘管她知道他已經交往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但她昨天還是哆哆嗦嗦的鼓起勇氣,暗自流著眼淚在電話另一頭之說了五個字「明天我生日」她想看到他像往常一樣為自己點生日蠟燭,過一個就只有他們兩人的生日晚會,他答應了,也只有四個字「老地方見。」
愛麗絲很高興,今天穿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一件粉紅色的緊身毛衣,一條墨綠色的圍巾,還戴上了科特曾經送給她的護身翡翠,上面還瓷印著她與科特的合影。
非常合身的毛衣穿在身上,這使她在這樣寒冷的冬季看上去身材也很迷人,還有著當年那風韻的小少女身影,艾麗絲高興的踏著腳踏車在風中飛快的騎著,直奔與科特的約會地點,電話裡她無法表露自己的心聲,她有很多話想與科特面對面的訴說,她想請求他的原諒,她想對他說她想回家,她想重新開始一切的生活。
下午六點鐘的時間,小城的郊外都很安靜,腳踏車飛快的飛馳在無人的小街上,愛麗絲的圍脖與黑亮的長髮在風中快樂的飛舞。
突然一輛黑色小車從一旁橫掃過來,愛麗絲連忙緊急剎住了車,但是那輛小車還是毫不留情把她撞向路邊垃圾桶,愛麗絲摔倒在地,腳上也出了血,但她還是堅強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抬頭想看清是誰撞了她,但是她還沒有完全抬起自己的頭時,一把巨大的鐵錘已經重重的砸到了她的臉上,渾身一震,世界一片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黑暗中,在全身麻木中,她感到自己身體被人拖著走動,麻木的身體刮擦著地面,沒有痛感,只有被異物刮擦掉自己皮膚肌肉的感覺,也不知道自己會到那裡,也許是地獄?也許是天堂?也許還是在一個什麼荒郊野外?她還感覺到了冷,渾身麻木中的冷風吹來,但她卻難以睜開自己的眼睛,也許自己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她只是有一種無限的遺憾,她沒有見到科特,沒有機會向他訴說,沒有機會在過一次真正有感覺的生日,沒有開始真正的自己的生活,一切都在遺憾中。
X小城天氣陰冷,天還沒亮,下起了小雨,城市裡的人們這幾天都籠罩在恐怖之中。
密西西比河邊再次出現一具無名屍體,死者雙目被挖,肢體殘缺不全,兩個多月來這種形式的殘忍謀殺X市已經是第九次了。
,手段殘忍血腥,到底是為什麼?是誰這麼變態?
在河邊看著塑料袋內的一堆鮮紅變形的屍體,高級刑警羅伯特與喬治頭都是大的,找不到發案第一現場,死者屍體是從馬路上扔下來的,連腳印都沒有。
這兩個月來,這樣無厘頭的殘忍殺人事件都找不到謀殺動機,死者來自於各個年齡層,各個地區,彼此毫無聯繫。
兇手似乎是毫無目瘋狂殺戮,找不到指紋凶器,找不到目擊者,這是這個小城兩個月來連續第九次發生類似的兇殺,比這個城市兩年的兇殺案件還多,線索只有一個,死者被挖去了雙眼,凶者殘忍暴力。
這次連科特副局長也親自駕到了,他還在昏睡中接到了電話,便親自趕了過來。他需要了迅速解決輿論壓力,如果在連續出現一次這樣的兇殺,等著他的只有回家種紅薯了,連上司老局長都有可能被調退休。
還好這是在黎明之前,還沒驚動這個城市的人們圍觀,也沒有記者們的採訪。
警員們在四周圍起了禁區,等待著法醫部門的鑒定,朦朦細雨下個沒完沒了,羅伯特與喬治站在雨裡思索著對策,思索著案件從何下手,這個兇手似乎是在和他在玩遊戲,遊戲設計者就是兇手,他在暗中就想著看著自己這一班子人怎樣被嘲笑,被革職,而自己還沒摸清遊戲規則就在玩了,或者說這是一個賽跑遊戲,但你不知道起跑的方向,比賽就已經開始了,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兩位刑警的心情了「迷茫鬱悶」
陰雨連綿中,有兩名白色身影的女人從河岸邊的馬路上跑了下來,還只四點多,除了發現屍體清潔工外,她們恐怕是第一個來圍觀的市民。
羅伯特焦急的看了看手腕上手錶的時間,如果現場專業偵訊部在不來,圍觀者會越來越多。
跑下來的白衣女人來到禁區外圍並沒有停下腳步,其中一人一彎腰鑽過警戒圍線,直接向那堆屍體走了過去。
「嗨嗨,嗨——,」羅伯特急忙大聲喊著。
其中一名白衣女人若無旁人的來到那被打開的裝著屍體的塑料袋旁蹲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那被挖去雙眼露出的頭顱,開始用手在屍體的頭顱上探知。
在不遠的一名警察與羅伯特快速向白衣女人跑去, 另一長髮女人突然回頭站在屍體一旁矗立不動看著羅伯特他們,眼中釋放出一道無形的精神力量。
屏障,在白衣女人周圍兩米之內似乎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無形屏障,而且羅伯特與另一名警察似乎禁錮在無形的力量中一動不能動。
在他們眼前兩名白衣女人真是美艷絕倫,一個身材嬌小,膚色潔白如玉,美麗的臉上卻包裹著一層薄薄得白色絲巾,從她那抬頭挺胸,坐懷不亂,鎮定自如表情來看,隱見一種高雅的氣質。
在不遠的另一個女子年紀稍長,三十上下,卻是身材高大,曲線間顯出成熟女性的豐滿,黑髮捲曲,杏目圓睜,美麗的臉盤上異常冷漠,煞氣中含有一種英姿颯爽風情。
年輕美麗白衣小女人,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屍體。黑亮的長髮,綠色的圍脖,粉紅色的緊身毛衣上沾滿了深紅色的鮮血,一塊破碎的翡翠玉牌掛在她胸前,可憐的女人,無限的遺憾,白衣女人似乎感知到了什麼,眼角濕潤。
「被惡魔侵佔的靈魂,殘忍的敗類,兇手五天後會在蘭蒂斯大街做案,蘭蒂斯,蘭蒂斯大街,蘭蒂斯大街,蘭蒂斯大街五號。」
白衣女人一面用手探知著屍體頭顱上的傷痕,一面喃喃的說著,好一會她站了起來,似乎很疲憊,面容也一下衰老了很多樣子,女人定了定心神,抬手輕撫了撫自己的長髮,對身邊的同夥點了點頭,兩人轉身向大街走去,不急不慢的走過站在那一動不動的羅伯特身邊,直到她們的身影消失,羅貝特與那名警察突然一下摔倒在地,兩人從草地上飛快的爬了起來,眼中儘是驚奇之色。
奇怪的能力,剛才自己大腦神經似乎被癱瘓了,身體竟然像不屬於自己的一樣,不能動,也不能喊,這讓在不遠的警察們還以為他們遇到了熟人,或是同事,並沒過來。 就這樣,兩人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從自己眼前離開。
在驚恐之中羅貝特也記住了那女人喃喃低語的聲音,「五天後蘭蒂斯大街五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