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夜裡,愛華一夜未歸。第二天,園丁馬克傳來了一個令劉傑感到意外的消息,愛華在昨天夜裡出了車禍,右大腿受傷,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行動不方便,而且要進一步檢查,他可能會在醫院裡休息一天,明天才能回來。
聽了這消息劉傑呆住了。
右大腿受傷?車禍?多麼巧合。是啊,在一場有很多人見證的車禍之下,把最後的能區分坦尼與愛華的證據抹滅,真是個好辦法,聽到這消息劉傑馬上聯想到區分愛華與坦尼的證據。
他開始深深後悔自己昨天不該打草驚蛇,要不然還有機會的,現在怎麼辦?看來最後的希望只有曼娜了,如果愛華真的已經消失了,曼娜是否也有份內疚的責任感?她是否能做為最好的證據呢?她是否會幫助她自己呢?
好像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與自己的職業越差越遠了,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讓自己有種勝利自豪感?還是讓死者的靈魂安息?是的,也許就是靈魂的安息。
夜晚漸漸的又來臨了,夜深人靜的深夜,是靈魂最容易進入人們熟睡的腦子中,劉傑也不例外。
寂靜的黑夜,悄無聲息,牆上的擺鐘滴答滴答。
「大師——」
有個女人輕聲呼喚的聲音。
聽到這隱約傳來的呼喚,劉傑卻在朦朧中睜不開眼睛。
「大師——」
輕輕的呼喚生如在耳邊。
窒息,窒息的感覺蔓延到全身,水面一個不停掙扎的身影,泛起拍打起來的波浪。窒息到極點,然後是黑暗,無邊的黑暗,死一般得寂靜,寂靜中劉傑漸漸睜開了眼睛,他悄然的坐了起來,突然感覺到這房間是如此的巨大,自己又是那麼那麼渺小。劉傑慢慢閉上了眼,在次睜開眼睛時,感覺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但在這寂靜中劉傑感到一絲悲傷,這種感覺開始不停的在空氣中蔓延著。
「大師——」
輕輕的呼喚聲再次傳來,如在天邊又如在眼前,劉傑慢慢轉頭,看見一個黑色身影靜靜的坐在自己不遠的地方,劉傑可以聽到自己加速的心跳,也知道這身影就是曼娜,但他怎麼也看不清楚了那黑影的面容,只覺得她如此悲傷,面色如此蒼白。
「曼娜?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劉傑輕聲問,難道還在夢遊?劉傑在心裡打著疑問。
「大師——」
曼娜輕聲呼喚了一聲,慢慢站了起來,靜靜的向門外走去。
為什麼會如此的悲傷?為什麼臉色是那麼的蒼白?劉傑腦子裡想著,忙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屋外的景色如此的奇怪,無星,無月,大地卻泛這光亮,所有的一切都是靜止在那悄然不動,如同被雕刻。走過小石路,走過小水塘,走過一片草地,走過那鞦韆,和堆滿石頭的枯井,來到一幢小屋前。
一間小房子,是的一間木質的小房子,小房子四周被一圈籬笆圍成了個小院子,院子裡種了一些很好看的花木,曼娜悄然的走了過去,打開了小屋的大門,站在門口那手指著門內。
她要告訴我什麼呢?劉傑心想著走了過去,屋裡泛著銀色的光亮,房間很小,順著曼娜手指的方向,劉傑看了過去,那一張靠牆角的大床,它幾乎佔了這個房間一半的面積,為什麼要指著這個大床?床上乾淨整潔,曼娜的手指著的方向明明就是床下面,床下面到底有些什麼呢?
劉傑走了過去,慢慢蹲下身子來,一張蒼白的臉,一雙瞪得很大很大的眼睛,一個女人的身體一動不動的正躺在床下,近在咫尺。
劉傑猛然站了起來大喊道:「你死了,你死了」
劉傑心彭彭只跳,他撫著自己的心跳,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還有一層汗水,夢中情景還清晰的印在腦海中。
做了個惡夢,真是做了個惡夢,劉傑轉頭看著四周,四周靜悄悄的,只有牆上的擺鐘滴答作響,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好久沒有做這樣恐怖的夢了,是自己潛意示的夢境,還是靈魂的入侵?他夢見——,曼娜帶著他到一個地方,見到了另一個藏在床下的她自己?分明是她自己,難道是人格分裂症的潛意識作怪?
不對,夢中沒有恐懼,只有悲傷,是的一種無盡的悲傷。床下的曼娜如同雕塑,面不瞑目,沒有絲毫活力,難道她已經死了?悲傷的靈魂進入他的夢中想告訴他一切?對了還有那在水中的窒息的感覺,曼娜一定是遇到了不幸,自己在那床底下看到的是一具屍體,是的就是曼娜的屍體。
劉傑想著,內心深深的不安起來,他很擔心曼娜,在不覺中他已經感到自己與曼娜有種緣份,所以她們之間能很快的進入靈魂交流之中,現在他已經感覺到了曼娜的遇害,曼娜夢遊症狀很容易被人利用,造成意外事件。
劉傑一下很後悔了,為什麼不讓雅姿陪著她一起睡,這樣才能更很好的保護她啊,也許今天早上在也見不到曼娜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