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醫院不遠是這個城市裡的一家精神病院,在這裡劉傑已經呆了近一個月了。
在這裡他常感覺到莫名其妙的恐懼,而且感到了與世隔絕的孤獨。
這裡每個穿白衣服的人,劉傑總感覺到他們眼神怪怪的,他們從不跟他多說話。在這裡經常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這個瘋人院肯定有問題,這是他的第一感覺,特別是C棟大樓,那裡是守衛很嚴的大樓,那裡面似乎就是魔鬼之地,每晚都從哪裡傳來讓人揪心的慘叫和怪笑。
夜又漸漸來臨了,屋裡靜靜的,黑暗中劉傑一人躺在床上,從C棟時不時的傳來的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吵得他頭昏腦脹的難以入睡。
劉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桌子上的鬧鐘「滴答,滴答」的聲音清晰得如同這鬧鐘就擺在自己的腦子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漸漸模糊,入睡的昏沉中耳邊又傳來一陣陣有節奏的奇怪的聲音。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這個聲音很有節奏,不停的響著,不停的響著,似乎就在這個屋裡某個地方響起來。
誰在敲?黑暗中劉傑睜開了眼睛,屋裡光線柔弱,透著窗外一絲月光,那聲音是從哪傳出來的呢?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音還在這屋裡繼續,劉傑仔細看著四周,四周空無一人,在床下?寂靜中劉傑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便把身子悄悄伏向床下,床下也空空如也。
這聲音絕對不是從屋外或隔壁傳來的,這點劉傑還是能辨別得清,這聲音從哪裡傳出來的呢?也許是在屋角那個櫃子裡?劉傑正想著,那奇怪的敲打的聲音突然的停止了,或是說消失了。
屋裡只有寂靜,寂靜。
「救我——,救救我——」
一個很輕很輕的女聲從耳邊傳來,劉傑心彭彭只跳,那聲音是那麼弱小,如在耳邊低語,聲音是那麼悲慘,無助,四處張望卻不見一人的身影,房間裡除了寂靜還是寂靜,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救我——,救我——」
如風般飄渺的聲音在次在屋裡響起。
不對,一定有人在這屋裡,一定有人在這屋裡,她在那?她在那?如果猜得不錯,這個聲音就從自己的頭頂上傳來的。
劉傑心中想著猛然一抬頭,心跳劇然加快,果然是在自己的頭頂上。
女孩?是的,一個正當如花的短髮少女,她閉著眼睛躺在牆壁裡,蒼白的臉,緊閉的雙眼,蓬鬆的頭髮。劉傑總感覺在那見過,但在驚恐中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一雙手?是的一雙帶著皮手套的手,看上去是那麼清晰,手腕上帶著一隻刻著古怪符號的銀手鐲,那雙手正在慢慢撥開女孩的衣服,女孩如同死屍般閉著雙眼一動不動。還是那雙手,手裡多了把銀光閃閃的刀,
小刀鋒利之極,毫不猶豫的劃開女孩的胸膛,當鮮紅的血水湧出來時,一個潔白的身影擋住了劉傑的視線,只留下那女孩似乎是毫無知覺的頭。
女孩閉著雙眼,嘴也沒動。「救我——,救我——」那飄渺淒慘的聲音卻遊蕩在這屋裡不消失。
劉傑驚恐的看著頭頂上那血腥的一幕,女孩眼睛裡竟然流出了鮮紅的淚水,四周牆壁都開始溢出鮮血。
那雙手在做什麼?為什麼這麼殘忍?女孩為什麼豪無知覺?是不是已經死去?
「救我——」劉傑正在驚恐的胡思亂想,一個乾脆巨大的聲音響起,牆頂上的女孩,猛然睜開了眼睛,張開嘴大喊了一聲,女孩那大大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憤怒,還有驚恐。
這一聲大喊,嚇得劉傑一翻身,裹著被子一下跌落在床下,頭也重重撞到床頭的櫃子上,金星直冒。
「好痛」劉傑不停的摸著自己被撞的頭,過了好一會劉傑才緩過氣來,四周寂靜無聲,如銀的月光撒在屋裡,清爽的風時時從窗外吹來,抬頭看著屋頂,一切完好無損。
做夢?難道是自己剛才做了個恐怖的夢?
「救我,請救救我。」
劉傑的心一下又跳到了嗓子眼了,那求救的聲音又在響起,聲音是如此的清晰,如同就在耳邊,還能感覺到說話的氣流噴到自己耳朵上,有人在自己的身邊?
劉傑猛然一轉頭,月光之下,近在咫尺有一張女孩的臉,這不就是剛才看到的,在那屋頂牆壁內的女孩嗎?一摸一樣,就是她,那個短髮女孩,她就在自己身邊。
劉傑一下跳了起來,心頭狂跳,飛快的後退,哆嗦著手按下這個屋裡的燈開關,螢光燈閃了好幾下,才亮了起來。
屋裡,就在自己的床邊下,的確正蹲著一位少女,的確就是那眼睛流出鮮血的少女。
她那帶著祈求的神情的大眼睛正默默的看著自己。
「你你是誰?你是人還是鬼?」
劉傑驚恐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