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英雄 有錢就是草頭王(51-84章) 第79章   母不貞來女遭殃
    第79章   母不貞來女遭殃

    羅雲和胡蘆花的獨生女兒羅淨,剛滿18歲,是青山縣職業技術學校縫紉班的學生。她的性格像爸爸,長相像媽媽。她很穩重內向,不像她媽媽那樣輕浮。正如荷花一樣,出污泥而一塵不染,又像她的名字一樣文靜潔淨。她長得白白胖胖的,比她媽媽更加楚楚動人,是職技校的一朵校花。她繼承了她爸爸的遺傳因子,氣節高雅,聰明伶俐。她很愛面子,不容忍在她臉上沾一點污垢。有一天她在實習課中,臉上擦破了綠豆粒大的小疤,都羞得不敢出門,生怕同學笑話。她現在還不知道她的爸爸出事,一旦她知道爸爸因強暴女人而犯罪要判刑,她將有何面目見人。昨天晚上她在電視上看到「海山醒獅」在新人民廣場落成。她為她爸爸感到驕傲,認為她爸爸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爸爸,她為自己有這樣的好爸爸感到自豪。她像一隻潔白的海鷗,在安靜、幸福的環境裡,自由自在地翱翔。晚上爸爸、媽媽都不在家,她坐在檯燈前溫習完功課,十點鐘感到困了,就躺在媽媽的床上睡覺。

    半夜裡她在睡夢中好像有一個健壯的男人抱住她睡覺。開始她還以為自己正處在青春期,是否對男性有了好感而產生的幻覺。當她醒來的時候,的確有一個男人抱住她,她一下子驚叫起來。

    「胡蘆花,你叫什麼,我是你日夜盼望的熊哥呀。」華來熊還以為是胡蘆花在說夢話,對她溫存地說。

    她使勁地掙扎著,雙腿拚命地亂蹬,雙手拚命地亂抓。華來熊打開床頭燈,一看傻了眼。羅淨被他扒光衣服,又蹬掉被子,露出光溜溜的身子。華來熊就像一隻餓狼叼住一隻羔羊,頓時獸性大作。他想,管你是羅淨,還是胡蘆花。娘是我的,女兒也應該是我的。華來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任其獸性強暴了羅淨。羅淨在床頭燈下仰面看清了華來熊猙獰的嘴臉。哀求道:「華來熊叔叔,放了我吧,求求你了,請看在我娘的面上,放了我吧。」

    「你娘我已經玩膩了,我要的就是你。」

    儘管羅淨苦苦哀求著,痛苦地呻吟著,使勁地掙扎著。這只色狼還是毫無人性地摧殘了她。

    羅淨的身子被玷污了,心被揉碎了,精神極度沮喪,幾乎到了崩潰的地步。她披頭散髮,滿臉淚痕,全身虛汗,嘴唇打顫,神經恍惚,絕望地哭泣著。

    羅淨叫天,天不應。喊地,地無聲。叫爹,爹不在。呼娘,娘無人。俗話說兔子急子也要咬人,她奮力反抗,舉起拳頭捶打華來熊,還罵道:「華來熊,你不是人,是畜牲,畜牲。」

    華來熊抓住羅淨的小手,威脅道:「你喊什麼,你知道你父母是什麼東西?你爸爸也不是好東西,刑事犯,已被公安局逮捕法辦。」羅淨使盡全身力氣還要掙扎,但被華來熊的大手鉗住,動彈不得。她喊道:「你才是壞蛋,地地道道的壞蛋,不許你污蔑我爸爸。」

    「我污蔑你爸爸,明天你去問問你媽。她今天下午到城裡幹什麼去了?是去探監的。」

    羅淨兩隻大眼睛睜得圓圓的,心在滴血,眼中冒火,恨不得噴出火焰來把他燒死。

    「你別瞪眼睛,你們一家子和我一樣,彼此彼此。你爸爸不是好東西,你媽媽也不是好東西,二個壞蛋生的你,你就是小壞蛋。」

    「你,你,你壞蛋,你無恥,你豬狗不如的畜牲,你滾,你滾!」

    「我滾,我滾。今晚的事情不准對你媽媽說,也不能對你爸爸講,更不許對任何人講。你要是講出去,我要你全家人的命。」說完華來熊從後門溜走了。

    羅淨的精神徹底地崩潰了,她想到了死,了卻自己短暫的一生,以死來洗涮自己的奇恥大辱。她又想起了父母,剛才華來熊說你爸爸不是好東西,你媽媽也不是好東西,二個壞蛋生的你,你就是小壞蛋。哈哈,我是小壞蛋,我是小壞蛋。她瘋了,嘴上喃喃地說:「大壞蛋生的小壞蛋,嘻嘻,大壞蛋生的小壞蛋,18歲就做小壞蛋,還有什麼面目做人。」她披上外衣,目光滯呆,面色鐵青,嘴唇發白。她踉踉蹌蹌地挨到桌邊,在自己的作業簿上歪歪斜斜地寫著:

    爸爸,我愛你,人家說你是壞蛋,我不信,我相信爸爸是好人。有人說媽媽也是壞蛋,大壞蛋生的我必然是小壞蛋。我是小壞蛋,我無臉回學校見老師,見同學。我恨自己怎麼會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我沒有勇氣再活下去。我走了,你們好自為之。

    女兒羅淨絕筆  5月2日

    寫好絕命書以後,羅淨就把床頭櫃上媽媽吃剩下的半瓶安眠藥全部吞進肚子裡。

    5月3日上午,胡蘆花乘早班車趕回東礁村。一路上,她想得很多很多,想得很遠很遠。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一幅幅悲慘的畫面就浮現在她的眼前。那年全國困難時候,母女倆衣衫襤褸,她們提著一隻破籃子,一口破碗,沿街乞討,露宿在別人家的屋簷下。母親病了,躺在破舊的土地廟裡呻吟。她趁著天黑,跑到生產隊菜地裡拔幾顆蘿蔔,放在破罐裡給母親熬湯喝。她清楚地記得,母親死後,還睜著眼睛,死不瞑目,一隻枯燥乾癟的手還死死地抓住她的小手。她趴在母親的屍體上一日一夜,悲痛和飢餓,哭得她昏死了過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才知道躺在羅大伯的草屋裡。是羅大柏安葬了她的母親,收養她為童養媳。她比羅雲年齡相差11歲,羅雲總像大哥哥一樣關心她,愛護她。一直等她長到18歲,才和羅雲圓了房。

    這幾年日子好過了,她倒覺得羅雲太土、太老、太醜。她埋怨羅雲整天玩弄的石雕藝術,不懂得愛撫自己的女人。她要追求幸福,追求丈夫的愛,更追求性愛的快樂。但羅雲不能滿足她,只好去找華來熊。難道這是她的錯嗎?從此她和羅雲同屋分居,沒有起到一個妻子應有的責任。導致他今天在外面亂搞女人。是不是由我引起?她感到自責,感到懺悔。她在心裡罵自己,忘恩負義,不是人。她責怪自己只顧得和華來熊快活,不顧丈夫的感受,逼他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她已經良心發現,從此要與華來熊斷絕關係,回到丈夫的身邊。可是為時已晚,丈夫已經坐牢。她不願意父母的醜事讓女兒知道,她更怕又失去女兒,女兒才是她的命根子。想到這裡,她快步趕回家。

    一進門,胡蘆花就喊:「阿淨,阿淨,媽媽回來了。」屋裡沒有動靜。她以為女兒還在睡懶覺。都放假了,讓她睡吧。她抬頭看看牆上的電子鐘,都快上午10時了,把她叫醒,待會兒該吃中飯了。她蹬蹬蹬地走上樓梯,走進臥室,書桌上的絕命書立即映入她的眼簾。她立即掀開女兒的被子,只見她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她伸手在女兒的心口一摸,還有心跳,她害怕極了,大喊救命。喊聲驚動了左鄰右舍,人們七手八腳地把羅淨背下樓來。劉長江和洪阿珍聞訊開來一輛五菱牌小貨的,把羅淨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青山縣人民醫院搶救。

    「快,快,快,請讓道,請讓道,救人要緊。」洪阿珍在輪渡碼頭疏通道路,劉長江駕駛著小五菱牌貨的開進碼頭,上了輪渡的跳板。一位老司機主動讓出通道,寧願自己等待一下班船再走,也要讓救人的車先行。小五菱牌貨的一駛進渡輪,水手馬上解開纜繩,卷揚機自動地收回纜繩,跳板徐徐地升起,隨著嘟——嘟——嘟的汽笛聲,渡輪頂風破浪,開足馬力,全速前進。桅桿上接收電波的天線隨風發出嗚——嗚——嗚的響聲。聽風器尖頭指向北方,紅布尾巴隨風飄揚,發出嘩、嘩、嘩有節奏的響聲,這就意味著渡輪必須頂風向北逆行。

    胡蘆花緊貼在淹淹一息的女兒羅淨身邊,低聲地哭泣著。她在心中祈禱,上蒼保佑,菩薩保佑,保佑我女兒羅淨逃過此難,逢凶化吉。

    劉長江拿出手機撥通了120急救中心:「喂,急救中心嗎?我是東礁村劉長江,現有一個姑娘安眠藥中毒,請立即派一輛救護車到郎山鄉輪渡碼頭接應,請求隨車醫生作好搶救準備,我們半小時後就趕到輪渡碼頭。」

    輪渡靠岸,兩名醫務人員已經在碼頭等候,劉長江、洪阿珍把羅淨抬上救護車。醫生立即量血壓,察看瞳孔,詢問服藥時間和數量,採取了緊急搶救措施。先給餵藥,洗胃,再給吊針輸液,供給養氣。救護車打著急促的警報器,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青山縣人民醫院。等車開到醫院時,醫生在途中已經完成了第一套搶救措施,第一瓶藥液已經徐徐地流進了羅淨的血管。這完全靠劉長江機智果斷,遇事不慌,想到120救護車到碼頭接應,要比自己汽車直接送到醫院提前了一個小時,為搶救贏得了時間。

    通過醫院全力搶救,第二天羅淨睜開了眼睛。主治醫師說,幸好你們送得及時,要是再遲一個小時就無救了。多麼寶貴的一小時,胡蘆花打心眼裡感謝劉長江、洪阿珍在危難之中伸出援助之手,要不是他們兩人的幫忙,也許後果不堪設想。

    羅淨醒來以後,只是哭,一言不發,什麼人都不想見,連她的母親也不想見。不吃也不喝,一個勁地哭泣。洪阿珍坐在羅淨的病床邊,左手握著羅淨的手,用右手五指梳理著羅淨零亂不堪的頭髮,她輕輕地梳著頭髮,輕輕地摸著羅淨的額頭,溫情地勸慰道:「羅淨小妹妹,心裡有苦,有怨就告訴姐姐,姐姐為你作主,姐姐為你分憂。你這麼年輕千萬不要想不開,你知道你父母多麼疼你,你走這條路,對他們的打擊有多大。」洪阿珍說到這裡,羅淨哭得更厲害了,又沉默了半天,羅淨終於說話了:「阿珍姐,別提他們,我恨他們,我恨他們。」

    「你不是很愛你的爸爸、媽媽,為什麼要恨他們?」洪阿珍不理解地問。

    「阿珍姐,人家說我爸爸是壞蛋,要判刑。阿珍姐,你說他不是,他不是,他們一定搞錯了,是嗎。」

    「他肯定不是,羅雲叔叔這樣高尚的人品,肯定不是壞蛋。銀湖賓館事出有因,你怎麼光聽別人說,連自己的爸爸都不相信呢。」

    「我當然相信我爸爸,可是我媽媽……」羅淨心裡明白,媽媽對不起我爸爸,要不是媽媽與華來熊有那種關係,半夜三更他不可能用鑰匙開進媽媽的房間門,還把我誤認為她。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遭華來熊摧殘。她一提到媽媽,臉就感到發燒,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她在阿珍姐面前又無法說出口來,只好把剩下的話又嚥回肚子裡。

    洪阿珍看出她有心事,而且心事很重,她不至於為爸爸被公安局刑事拘留就服毒自盡,一定還有更大的委屈。洪阿珍也不好意思打破砂鍋問到底,只好隨著羅淨的情緒,開導她:「羅淨小妹妹,我把你當親妹妹,你可要把我當作親姐姐呵。我知道你心中有苦,有苦難言。你是共青團員,是祖國的花朵,我們不光為自己而活,為父母而活,我們更重要的是為祖國,為人民而活著。祖國四化靠我們這一代人去建設,共青團員是黨的後備軍,是社會主義事業的接班人。」

    「阿珍姐,我心裡有苦,又愛面子,一時想不通,就忘了青年人的偉大使命,忘了自己入團時的誓言。阿珍姐,你批評我吧。」

    「批評倒不至於,只要你明白為誰而活著就行。今後不管碰到什麼天大的事情,都要挺住,要頑強地活下去。」

    「阿珍姐,我知道了,可我……。」她本來想把被華來熊強暴她的事情告訴阿珍,可她又沒有勇氣啟齒。這種事情傳出去,怎麼見人,再則母親也脫不了干係。她在心中想,通過這次生離死別的教訓,希望媽媽能改邪歸正。也算自己這次安眠藥沒有白吃,我用生命作賭注,也許使母親在迷途中清醒。如果她一意孤行,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隨她的便,我與她脫離母女關係。

    現在羅淨最擔心的是爸爸的冤案如何了結,就懇求阿珍說:「阿珍姐姐,你同長江哥哥一定要幫幫我爸爸。我小時候就聽說東礁村有三隻腳,即洪大海、李為民、羅雲三人撐住一邊天。現在洪大海伯伯已死,李為民叔叔已被他們整垮,我爸爸又無故被關要判刑。上一代人都已經完蛋了。年輕一代就靠你們了,我相信只有你們才能救我爸爸。只有你們才能救東礁村的老百姓。」羅淨掙扎著坐起來撲到洪阿珍的懷裡哭著哀求。

    「羅淨妹妹,我和劉長江都是黨員,黨的宗旨是以解放全人類為己任。說近的為東礁村人民安居樂業,共同致富為己任,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

    「謝謝阿珍姐姐。」

    護士進來打針、送藥、量血壓。洪阿珍起來告退,「羅淨妹妹,好好養病,姐姐明天再來看你。」隨後洪阿珍與羅淨告別,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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