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錦如依舊一動不動,是不是他有什麼關係?現在是自己被苒絕親手刺傷了,當那柄長劍插進自己的身體時,沒人能體會到那狂湧出的痛意,凝在心中,可以與苒絕的恨意肝膽相照。
「朕不會放過真正的殺人兇手的,即使朕再有算計,也不會讓無辜的人含冤而死。」莫璔夜頓了頓,又道。
「好。」廖錦如驀地回過頭,用微弱又堅定的聲音道,「那你就讓我出宮,我要親自查明真相。」
「不行!」莫璔夜果斷的拒絕,「你現在身負重傷,必須呆在錦琳苑好好的療養。查凶的事朕會去做。」
「呵呵,」廖錦如淡淡的冷笑,「你會查?你會把真正的兇手公之於眾?我看即使有一天苒絕查到了真相,你也會將我推到兇手的共犯中,你不會讓我在苒絕的眼裡清清白白的。」
「不錯,朕不會給你們復合的機會,但是查獲真兇也是給你,給苒夫人的一個交代,至於外人怎麼看你,朕不想管,除非等你嫁給朕後,朕才會還你清白。」莫璔夜道。
「原來作為一國之君,你就是這樣權衡各方面的利害關係的,一邊幫著你,一邊又把你打入地獄,這就是你常用的手段吧?」廖錦如冷笑。
身上的巨大傷痛消耗著她的體力,本就輕微的聲音更加細弱,廖錦如不想再說什麼,冷笑過後,緊抿著唇,靜靜的望著頂上,一片暈白。
「錦如,好好養傷,宮裡御醫的醫術很高明,很快就會好的。」莫璔夜輕柔的說完,緩緩的站起身,最後凝望了廖錦如一眼,轉身離開。
廖錦如注視著莫璔夜的背影,疾步如風,他是要去做進一步的安排嗎?可是傷重的自己無力行事,只有將養傷做為首要做的事,恢復好的身體之後,才能有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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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軒,朕是讓你對付苒絕,離間他與廖錦如,你竟然私自殺了苒夫人。」
昭和殿裡,莫璔夜密會莫以軒。
「回皇上,臣以為在沒有想到對付苒絕的辦法前,這樣做才是最簡單有效的離間他二人的方法。」莫以軒拱手道,「現在苒絕沒有理由不恨廖錦如,廖錦如成了苒絕最大的仇人,就只能呆在宮中,得到皇上的庇護才安全。」
「你比朕更狠,這樣只能讓錦如更恨朕。」莫璔夜道,她知道廖錦如的心底最純,最善良,能夠因為一個茗春的死對苒絕耿耿於懷,就一定會因為苒夫人的死恨上自己。
「臣以為,不管是愛還是恨,只要能留在皇上身邊,就可以從長計議。臣相信經過皇上的努力,她一定會放下所有。」莫以軒平靜的道,令人難以置信這麼狠絕的話會出自如此溫和的臉龐下。
「如此一來,朕豈不是也成了苒絕的弒母仇人?」莫璔夜反問。
「其實憑著絕王如今的權勢,早已將皇上視為眼中釘,這一次不過是給他一個借口罷了。」莫以軒不以為然,「相信皇上也是早已做好了準備,等著他率先做出叛逆之事,好給天下人一個說法。倒是照如今的情況來看,苒絕根本沒有任何皇上參與了殺他母親的證據,他若有所妄動,就一定擔了叛臣賊子的罪名,由不得皇上不對他出手。」
「這麼說,朕該賞你才是?」莫璔夜挑挑眉,邪魅的冷笑。
「臣只是在做該做的事。」莫以軒頷首道。他是多麼渴望苒絕與皇上的正面較量,他可以站在皇上的一面,先除掉苒絕,至於以後的事責另當別論了。
「朕警告你,以後行事留一手,都是朕的子民,朕不想再看到有無關緊要的人受害。」莫璔夜道,「當然,如果是苒絕死了,朕不會追究。」
「臣遵旨。」
看著莫以軒邁著自信的步子退去,莫璔夜的眸光忽閃,雖然他會為了穩固皇位對朝臣玩弄手段,甚至殺掉他們,但他不會對無關的人下手,就算苒夫人是苒絕的母親,也是無辜的,容不得她慘死。
所以,莫以軒一定要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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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絕,這次的事幕後主使會不會是皇上?」崔澤坤問。
安葬了苒夫人,崔澤坤,琴逸晨與苒絕在一起商議,若是真如苒絕聽到的廖錦如是皇上的人,那麼她所做的一定是皇上的意思,將她掠走的也是皇上,可是皇上為什麼要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婦人下手?為的就是激怒苒絕?
沒有證據的出手,打破國家的平靜,就會受到世人的譴責。
「我覺得這事還是有蹊蹺。」琴逸晨擰眉思索著。
「你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崔澤坤冷漠的道。
「絕,我們應該仔細的查探一番。」琴逸晨還是心存疑慮。
「我不想再去查什麼,只想考慮眼前的事,皇上越來越容不下我,我早已厭倦了朝堂的紛爭,當初是為了有利於搜尋廖錦如才繼續做著王爺,如今為了我娘不明不白的死,還得把這個王位做下去。皇上想對付我,我就接招。」苒絕冷冷的道。
「大不了反了這個江山,做個皇帝玩玩兒。」崔澤坤冷漠的把玩著茶盞,悠悠的道。自從之前為了對付苒絕,自己被困在京城無計可施,崔澤坤就做好了周密的防範,不准自己在財富的問題上再出疏忽,所以,他可以隨時調動自己的財富,不再受到任何威脅,加上苒絕的能力,逼宮是很有信心的。
「呵呵,真要這樣,該給我弄個宰相當當?」琴逸晨翹唇笑道,彎彎的眼線隱藏著自己的擔憂,不知音清的情況如何?好像一霎間,她被所有的人拋棄了。
「我要去上早朝。」苒絕道,自從苒夫人逝世,他已有好些天沒進宮了,既然要摸清莫璔夜的心思,就得膽大的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