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懷疑朕的決定,朕是不會讓一個外姓王爺危及莫家的江山的。」莫璔夜說的振振有詞。
「皇上想讓臣怎麼做?」莫以軒問,皇上找上門來的事,他是拒絕不了的,何況他也想著剷除苒絕。
「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苒絕以為是廖錦如在害他,甚至害死了他就可以。朕不會去徹查真兇的。」莫璔夜道,毫不掩飾他的狠絕。
「是,臣去策劃。」莫以軒道。他知道莫璔夜根本是想拿自己做試路。如今絕王與天下第一富商相合,讓皇上不敢輕易出手,但是,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又很想盡快除掉苒絕,所以,只能拿自己做探路,試一試苒絕的底。如果苒絕輸了,就是除了一個大害,如果自己輸了,還能給他做個參考。
不過好歹有莫璔夜的提示,借助廖錦如的身份,莫以軒可不會冒然與苒絕起衝突,只會使用奸計。
可是,廖錦如不是已經失蹤半年了嗎?莫以軒不解,但又不能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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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姑娘,明日本宮的一個侍女到了出宮探親的時間,你可以冒充她出宮,我會給那名侍女一筆賞賜,讓她配合。只能做出你綁架了她,冒充了她的身份,這樣本宮與她才會擺脫干係。」
廖錦如偷偷潛進沈翠心的宮苑,聽到了她的安排。
「好,為了表演的像些,只能讓你的侍女吃些苦頭了。」廖錦如點頭道,「我會把她綁到錦琳苑,蓋在我的被子下,這樣還可以讓那幫丫頭以為我一直在睡。娘娘估算好了時間,就設法驚動錦琳苑的人去查看,別把你的侍女給悶壞了。」
「本宮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沈翠心點點頭,妖媚的笑笑,「倒是你,出了宮可千萬別再被皇上給逮回來,本宮不想再見到你。」
「我可不想再被皇上逮到。」廖錦如笑道,「我要回去準備東西,相信我易容的本領,肯定能過關的。」
「她走了嗎?」
當廖錦如離開後,莫璔夜從內室走了出來,平靜的問。
「回皇上,廖姑娘走了。」沈翠心施禮道。
「她一心想見苒絕,朕就讓她徹底死心。」莫璔夜冷冷的道。
「皇上,臣妾懇請皇上得到錦如姑娘後,不要疏忽了臣妾。」沈翠心輕聲道,她本不想說出廖錦如來找自己的事,但是她也不想做出背叛皇上的事,思想鬥爭之後,她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了莫璔夜。
「你做的很好,朕不會疏忽你的。」莫璔夜將沈翠心攬在懷裡,在後宮的女子當中,沈妃算是最聽話的,雖然有時候飛揚跋扈,但心裡是真的有他。
廖錦如離宮後,直接來到了絕王府。
絕王府裡的人匆匆進進出出,彷彿有什麼急事發生。
廖錦如剛站在府門口,就被眼尖的人看到,匆匆奔回府裡,一邊大喊,「王爺,廖姑娘來了!」
自己回來真的這麼讓人激動麼?
廖錦如疑惑的踏進絕王府,循著熟悉的路,朝苒絕的房間走去。
「你終於現身了。」苒絕走出屋子,冷冷的看著廖錦如道。
廖錦如微頓,看著這個半年未見依舊冰山似的男人,慢慢的道,「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想說什麼?」苒絕語氣冰然,「想告訴本王你其實是皇上派來的?你一直在幫皇上做事?」
廖錦如渾身一震,原來莫璔夜說的話都是真的,他果然讓苒絕誤會了自己。
「被本王突然說破,一下想不出圓謊的話了?」苒絕冷哼道。
「音清姐姐!」琴靜從屋內出來,跑到廖錦如身邊,一把拉住她的手,「你真的是皇上的人?就算你為皇上做事,也不該拿苒夫人做把柄的,快把苒夫人送回來吧。」
「苒夫人,怎麼了?」廖錦如不解的問。
「還想裝嗎?」苒絕逼近廖錦如,冰冷的語氣侵襲著她的臉頰,「從你第一次踏入絕王府,就開始演戲,半年不見,你還在演!」
「我沒有,你聽我說。」廖錦如不禁後退,那撲面而來的冷氣似乎要將她凍結。
「還聽你說什麼!」苒絕冷哼,「怪不得本王查不到你的底細,有皇上在幕後支持,本王怎能查清你的身份?」
「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你知道的不是事實。」廖錦如連連搖頭,苒絕的緊逼,讓她沒有開口解釋的機會,何況,天山族的秘密真的不是可以隨便說出的。
「我娘呢?」苒絕收回緊逼的身體,問。
「我不知道。」廖錦如鎮定的回答。
「難道不是你親口讓萬安寺的人給本王傳話,說你想跟老夫人說說話嗎?」苒絕冷笑道,「怎麼,又改變主意了?萬安寺的人還在,本王這就讓他們出來對質!」
說著,一招手,留守萬安寺,一直守護苒夫人的人從一旁走出,看了看廖錦如,確定的道,「沒錯,就是她。當時老夫人說認得她,才毫無防備的跟她走了。之後屬下覺的不對,追上去時已經不見老夫人,只有她讓屬下回來向王爺傳話。」
「你看清是我了?」廖錦如指指自己的鼻子,問。
「屬下肯定是,而且老夫人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脫口喚出她的名字,屬下肯定不會錯。」
「那個人肯定不是我,苒絕,一定是有人冒充我。」廖錦如搖著頭,急急的道。
「冒充?易容?說起這樣的手法,不是你最擅長的嗎?有誰還能比的過你?」苒絕冷然陰寒的眸子盯著廖錦如,「廖錦如,即使你不說,憑本王的手段也能查到老夫人的下落,如果我娘有什麼閃失,我絕不放過你!」
看著苒絕絕然離去,廖錦如站在原地茫然失措,外界的人心真的太難琢磨,不像天山族那樣純樸,稍有不慎就栽進一個圈套。
「逸晨?」廖錦如看到倚著門框,一直靜站著,不做聲響的琴逸晨,此時他正用玩味的神情打量著自己。
「逸晨,你相信我嗎?」廖錦如走過去,輕聲問。
「真的不是你做的?」琴逸晨擰起眉問。
「不是。」廖錦如堅決的回答,此時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委屈。
「我信你。」琴逸晨站直了身子,面對廖錦如,認真的道。他相信這樣一雙清澈的眸子是不會染上雜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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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絕王在四處搜尋苒夫人,肯定會發現線索的。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京城的南王府裡,莫以軒的屬下擔憂的問。
「他會找到他的娘的,不過找到的將只是一具死屍。」莫以軒溫和的臉上浮現出很不協調的寒意。
「王爺,您的意思是?」屬下謹慎的問。
「這個老傢伙,生了崔澤坤與苒絕兩個棘手的東西,本王怎會讓她看著兩個兒子稱心如意?何況莫成暉也算是毀在他們的手中,本王必會出了這口惡氣。」莫以軒握著手中的茶盞,眼底閃過陰戾,「殺了她。」
「是,屬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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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膽敢留在這裡。」
漆黑的暗室裡,苒絕盯著那個不停的投射飛刀的暗影,這個讓自己刻在記憶深處,永遠也揮之不去的影子。
「我又沒害人,為什麼不敢?」廖錦如將最後一枚飛刀沒入靶心後,平靜的道。
「你是本王見過的最厲害的細作。」苒絕站在廖錦如的身後,陰寒的目光凝視著靶心,「但是,本王最討厭依靠自己的身體耍手段的女人。」
廖錦如停下手,轉身瞧著苒絕,自嘲的笑笑,「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麼的不堪?」
「應該是比你想像的還要不堪。」苒絕冷冷的道。
「好,我就是世間最不齒的女人。」廖錦如咬著唇,盯著苒絕,逼近他的面前,「我不介意再一次出賣身體。」
明明每一次都是隱忍著還債的委屈,任由苒絕的肆意,可如今聽他說來,反而成了自己存心的卑賤。
廖錦如心頭惱怒,手指輕彈,打開了遮蓋夜明珠的盒子,暗室內陡然明亮。
廖錦如伸手撕開了自己的衣襟,衣布撕扯的聲音在空寂的暗室中響的格外刺耳。光滑的肌膚毫無保留的傲立在苒絕面前,在夜明珠曖昧的光芒下,充滿誘惑。
苒絕冷眼瞟著這具曼妙的身體,吐出的語氣是極盡的不屑,「本王不會再碰你一下。」
決然的轉身離去,伴著空寂的腳步聲,身影關在暗室的門外。
廖錦如平靜的站在原地,心中沒有起伏。默默的拾起殘碎的衣衫。
為什麼自己愛上了,卻得不到相應的回報?
或者,這一次就不該回來?
但,又不能決然離開。即使苒絕再對自己不屑,也要討回失去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