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真是做事處亂不驚,」廖錦如輕輕一笑,「讓我成了最討人厭的人,就這樣配著幫你的人?」
「本侯是不想再添亂,有了皇兄與絕王,何必再去存心參合?而且本侯不以為你是為了幫本侯的,當時若不是茗春,想必你也不會出手。」逍遙侯道。
「對啊,若是別人,我哪知道值不值得我出手,倒是茗春,很可憐的一個落魄公主,難得遇到自己的心上人,我可不想看著她受難。」廖錦如湊近逍遙侯,低聲說道,「只是不知茗春這樣做是否值得,不過看到剛才侯爺的專注,想必侯爺對她也是有心的,不如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逍遙侯緊握著手中的飾物,那確實是茗春的。但是依舊不動聲色,讓廖錦如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侯爺。」逍遙侯的親信匆匆趕來,見廖錦如在場,神情有些猶豫。
「說吧,廖姑娘不用避諱的。」逍遙侯隨意的道。
「是。」下屬依舊面帶猶豫,頓了頓道,「茗春夫人在離開皇宮的路上被人劫殺。」
噹啷!
緊握在逍遙侯手中的飾物掉在了地上,廖錦如方看清,原來是一顆經過裝飾的小鐵球,古樸的鐵色與紅繩做成的穗子相配,有些彆扭。
逍遙侯紋絲不動的站著,若不是手中東西的脫落,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曾有過劇烈的顫動。
他的心中是有茗春的!
「你確定?」廖錦如緊問。原來這個報信的人不是避諱自己不是逍遙侯的人,而是在避諱自己在絕王府與茗春相識。
那名屬下點點頭,「茗春夫人的屍體被丟在皇宮東南的那片樹林中,卑職認得。」
「她現在何處?」逍遙侯緩緩的問。
「絕王府的人也得到消息,已經將茗春夫人帶回去了。」屬下回道,小心的看了眼逍遙侯,他曾跟逍遙侯一起去越西國接進獻的公主茗春,是逍遙侯最可靠的親信,對他的事情知道不少,包括茗春。
「苒絕。」廖錦如緊握雙拳,想到茗春那樣一個謹慎弱小的女子都慘遭毒手,想到苒絕曾告訴她的話,惱怒憤恨油然而生。
逍遙侯聽到廖錦如的話,眸光一凜,又藏在了平靜之中。
廖錦如即刻離開了逍遙侯,返回絕王府。
府內一片肅然,由於剛死了夫人,所有的人神情都保持黯然。
廖錦如衝進了茗春曾住著的房間,只見她正安靜的躺在床榻,小桃幫她處理著身子,曾經做垂死掙扎時,來回跌撞翻滾,把身體弄的很是狼狽不堪,也傷痕纍纍。
「苒絕呢?」廖錦如跑出後院,抓到一名王府護衛厲聲問。
誰都沒想到廖錦如敢如此直呼絕王的名諱,紛紛驚詫,望著她。
「苒絕呢?」廖錦如抬高了音量。
「王爺去見崔澤坤了。」迫於廖錦如散發的憤怒與強悍的氣勢,這名護衛說出了實話。
廖錦如直奔馬房,選中一匹性子猛烈的馬,翻身跨馬,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飛速而去。
她曾聽到琴逸晨與苒絕的談話,知道崔澤坤所在的地方。
當趕到那所園子時,只見滿目雜亂,明顯發生過爭鬥。
「廖姑娘。」園中有人認得廖錦如。
「你是苒絕的屬下,」廖錦如在苒絕身邊也見過他,「苒絕呢?」
那人同樣驚詫廖錦如的稱呼,猶豫了一下,回答,「崔澤坤拿老夫人要挾王爺,只允他一人前往落日嶺。」
原來那個沒有見過面的,突然失蹤的苒夫人在崔澤坤手中。
廖錦如不由分說的朝落日嶺奔去。
落日嶺是緊挨著落日河的一座峻嶺,那一邊是懸崖峭壁,下面是滔滔河水,地勢險要。
廖錦如踏著輕功,很快掠向了山頂,只見苒絕站在嶺邊,崔澤坤拉著一位貴婦坐在懸崖旁。
「崔澤坤,窮途末路,挾持老人,這就是你最後的手段?」苒絕冷聲問。
「苒絕,你弄錯了,你娘可不是我挾持的,而是她要去找我的。」崔澤坤笑道。
「她怎能找到你?」苒絕反問。
「她是找不到,可你的那名侍衛知道,由他帶著自然就找到了。」崔澤坤不置可否。
「他人呢?」苒絕冷眼微瞇,他不信那名最忠心的屬下會背叛自己。
「他被你娘下了藥,關進了我的地牢,好多天滴水不進了,不知是不是還活著,也不知道你的人是否已經發現。」崔澤坤彈了彈衣擺,若無其事的道。
這是怎麼回事?廖錦如也搞不懂了,苒絕的娘到底站在哪一邊?
「絕兒,對不起,是娘害了陳侍衛。」苒夫人滿臉的歉意而憂傷,「我本來是逼著陳侍衛帶我去找澤坤,後來我擔心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他很快的回去告訴你,所以給他悄悄的下了藥,他對我沒防備的,可是我竟然害了他。」
「陳侍衛,是吧?」崔澤坤接著道,「你娘想讓他留下,我不如順手收了這個人情,把他關起來,你的人,我是不是該好好的照顧?」
「澤坤,我沒有想害任何人,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談談。」苒夫人一臉淒容的望著崔澤坤。
「娘,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麼恩怨?為什麼你會這麼說?為什麼崔澤坤要存心對付我?」苒絕問,當他娘突然回府,突然提到崔澤坤的時候,他就在想這個問題,娘一定是知道真相的,可是還沒來得及問出,她便失蹤了,原來是要親自去找崔澤坤,這樣的行為也太膽大了。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做兒子的,偏偏去冒險呢?
「什麼都不要多說了。」崔澤坤打斷了苒夫人準備說出的話,拿起身邊的一個瓷瓶,晃了晃,「苒絕,你要不想看著你娘掉進落日河,就乖乖的喝了它。」
說著,將瓶子扔給苒絕。
苒絕順手接住,他知道裡面放的應該是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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