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好好查查崔澤坤。」苒絕交代。
「想要崔澤坤的資料嗎?」琴逸晨揮了揮手中的紙張,走進了屋子,「這是上次你讓我查崔澤坤後整理出來的東西。」
崔澤坤,年約三十,小時家境平寒,但是得到富甲一方的名商的青睞,學習經商之術,不僅勤奮又天資聰慧,少年時便可獨立處理商務,之後那名商賈歸隱田野,便由崔澤坤全權打理他的產業,而且短短十幾年,便做成了青轅王朝最強的商家,擁有了自己獨立的產業。
「很厲害麼。」苒絕看完道。
「我覺得他在經商之路,與你在朝中的地位的提高一樣,都是少年成才,而且都做到了最大最強。」琴逸晨評價。
「那麼說,我們是很般配的對手?」苒絕冷眼微瞇,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還真不能再掉以輕心。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一直以來,他為何要隱在南北二王身後朝你下手?而且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如此的狠招,若不是有音清的幫忙,真的是要逼你謀反,否則就得面臨牢獄之災甚至殺頭之禍。私吞與丟失兵器或者私吞打造兵器的銀兩都是朝廷重罪。」琴逸晨道,「如果他真有圖謀天下的野心,為何不尋個保險的機會直接顛覆朝綱,何必要提前生出枝節,讓皇上早日防備?」
「也許這就是他行動的方法。」苒絕道。
「你讓音清離開了?」琴逸晨頓了頓又問,在他眼中廖錦如是永遠的音清。
「我讓她走了,不等於你可以讓她回琴莊,若是讓我再見到,難保不會反悔。」苒絕冷冷的道。其實自從廖錦如離開,他的心緒就一直來回波動,一直在克制著去尋找她的決定。
「絕,不要以為我不敢跟你爭。」琴逸晨緊盯著苒絕的雙眼,凌厲而深沉,「我是隨著音清的心意,如果她選擇了你,我會放手,如果她心中沒了你,我必然跟你爭。」
「那就看你是想讓她安穩的呆在一邊,還是繼續回來給我做奴了。」苒絕冷冷的道。
***
廖錦如漫無目的的走在京城的偏郊,前方就是城門,卻一直沒有踏出。
「你還在猶豫什麼?」清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哥哥,」廖錦如望向一邊的人,停步。
「他放你走,不正好了了此事?你也可以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廖錦源道。
「可是我總覺得有好多事還沒有結束,總覺的這裡還有讓我留下的東西。」廖錦如皺著眉,不知道自己究竟捨不得什麼。
「你想讓迎皓見到他的父親嗎?」廖錦源看著廖錦如問,犀利的眸光可以看穿她的心思。
「我本來沒想過的,可是……」廖錦如猶豫著。
「可是你現在想了,或者說是當你見到苒絕時就有了這種想法。」廖錦源盯著廖錦如問。
「我不知道。」廖錦如輕輕的搖著頭,「我也不清楚自己的所想。哥哥,我想我還不能離開這裡,我需要捋清自己的思緒。」
「當年我阻止不了你,如今我依舊改變不了你的決定。」廖錦源無可奈何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我要回天山了,你萬事都要小心。覺得自己扛不住了就回天山,不要一直那麼倔強。」
「嗯。」廖錦如點點頭。
「我不能把事情完全做乾淨,需要循序漸進的發展。莫成暉已經除了,留下一個莫以軒也好解決,眼下最關鍵的要注意崔澤坤,我只能告訴你,這次的事都是他做的。但是由於他與苒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我沒有向他動手,而是轉借給了莫成暉。」廖錦源接著道。
「崔澤坤?」廖錦如想起在南王府的那個雨天,是那個俊朗而沉穩的男子要南王的人帶著自己去換濕透的衣衫,據說是天下第一富商,擁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富。
***
「澤坤,你讓我呆在這裡,簡直跟坐牢一樣,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凝楣此時正呆在一所小院,偎依在崔澤坤的身邊,微仰的臉,興奮的眸光,散發著幸福的味道。
「悶了嗎?可以出去,只是別再想著回來。」崔澤坤抿了口茶,俊朗的臉上是淡漠的不屑。
「你知道我的心,只要能見到你,什麼苦都可以受,如果你能時時的來看我,即使在這裡關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凝楣道,滿眼的溫情。
「真沒想到苒絕的本事那麼大,」崔澤坤想著剛剛失手的事,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那些兵器已經被自己沉到了湖底,卻突然出現在別苑裡。既然轉移兵器的人知道兵器藏在哪兒,也肯定知道從琴逸晨手中盜走兵器的人是誰,可是他為什麼不針對自己,而去針對莫成暉呢?
「我也沒想到那箱賬本已經化成了紙粉,廖錦如竟然能一一背出,她是什麼時候背會的?」凝楣疑惑的問。
「是在她抄書的時候就已經記下了。」事情的突變讓他也不得不對廖錦如多留一份心思,「我就知道莫成暉是不夠對付苒絕的,只是派人偷換賬本能怎樣?苒絕早已防到,提前讓廖錦如抄寫了一份。只是我萬沒想到賬本被你毀掉之後,廖錦如能一字不差的背出來,壞了我的第一步計劃。」
「賬本被苒絕死死地盯著,我只得在她眼皮底下行事。原以為這次暴露出身份也無關緊要,苒絕肯定死定了,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凝楣不甘心的道,自己潛在絕王府多年,為的就是與崔澤坤相應,一舉剷除苒絕,誰知一敗塗地,讓自己也沒了在絕王府呆下去的機會,更可恨的是自己沒幫上崔澤坤的忙,空廢了在絕王府四年之久的忍辱負重。
「廖錦如?」崔澤坤微瞇雙眼,緊握著茶盞,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真是神秘,據他掌握的情報,就連苒絕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不知偷轉兵器的事是否也與她有關,若真是如此,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
原以為自己多年的佈置,不僅掌握了朝廷的御用官員,還滲入了苒絕的好友琴逸晨的莊上,才有了這次神不知鬼不覺的裡應外合,盜取所有兵器的大手筆,經過這次失敗,琴莊的人肯定要重新洗牌,若想插上自己的人還得費一番功夫。
廖錦如不僅壞了崔澤坤多年來精心佈置的一盤棋,也讓他以後的行事更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