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強坐了一會兒,講了幾句客套話便起身告辭了。
安欣沫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的那幾張證件發了良久的呆,才緩緩回過神來——沒有限制她的自由?那她,也能走了吧?
她偷偷地將證件夾在自己的米色大衣中,然後站起身便直接往門口走。
「夫人,您想去哪裡?」剛走到門口,五十多歲的管家便攔在她身前,臉上帶著一抹清淺的微笑,「需要車嗎?」
安欣沫一驚,直到聽到他的下一句,明白他並沒有阻攔的意思,才猛然放下心來。
「不用了,我只是想自己出去走走。」深吸一口氣,安欣沫調整了自己緊張的呼吸,努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對著管家慢慢說完。
說完,便走了出去。這次,沒有人攔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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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都順利得令人難以置信。
安欣沫從別墅區的花園繞出來,看到了大馬路,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便跳了上去。
剛坐穩,口袋中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嚇了她一跳,她慌忙地掏出手機看名字,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原來是盧清秋。
「沫沫!」電話一通,盧清秋心急的聲音就傳過來,「你在哪裡啊?你還好嗎?昨天我聽說你和總裁一起走了,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啊?」
她真是急死了!
她一大早就衝到那個以前的那個別墅那邊,想著既然是總裁帶走沫沫的,那他們就應該在那裡!但是她偏偏就是進不去,沒有通行證,她居然連別墅周圍的兩公里都進不去!
「沒事,他沒有怎麼樣。」吸了吸鼻子,安欣沫應了一聲,心中湧上一抹委屈,能聽到朋友的聲音,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那你現在怎麼樣,我在別墅外面……大概兩公里的地方吧,你在裡面嗎?能出來嗎?」電話的那邊,盧清秋握著手機,在冷風中跳來跳去,望著進不去的別墅區,心中一片抑鬱。
「我不在那裡啊!你別進去!」安欣沫慌忙開口,不想讓盧清秋也跟著淌這趟渾水。她皺了皺眉頭,將心中的計劃理了理,才緩緩開口,「清秋,你去我家找我吧!我們在那裡會合!」
她的時間不多,祁司揚晚上一定會回來,會發現她離開!所以,她必須要在晚前,先回到自己租的那個房子裡,收拾好行李,然後離開這個城市!
「你家,那你……喂?」盧清秋一愣,還想說什麼,電話卻已經先一步被掛斷。
她猶豫了一下,也馬上爬上車,朝著安欣沫家的方向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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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東西,已經都被搬走了啊!」站在小公寓的門口,房東太太懶洋洋地開口,朝著空無一物的房間示意了一下,「還是今天早上剛被搬走的呢!」
一抹絕望湧上安欣沫的心頭——他把東西都搬走了?當真一點自由都不想留給她?
「誰搬的呀?」盧清秋疑惑地站在旁邊問了一聲,看了看安欣沫,明白了什麼,頓時一臉怒氣地轉向房東太太,「沫沫才是租這個房子的人好不好!你讓別人搬走,這是入室搶劫知不知道!」
「切,哪有老公搶老婆的?」房東太太不屑地冷哼一聲,猛地一把帶上房門,將那個空蕩蕩的小公寓重新鎖了起來,嘴巴裡還在嘀嘀咕咕的,「我可是看到祁司揚的授意書的,你和祁司揚是夫妻吧?我一大堆證明都看過了!你還真以為我是不懂世面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甩著一串鑰匙,唧唧歪歪地下樓,將安欣沫和盧清秋留在原地。
「怎麼辦?」沉默了半響,還是盧清秋首先開口,看著一臉蒼白的安欣沫,「你是不是有重要的東西在裡面啊?難道還要回去拿一次嗎?」
「不是,我的證件都在身上。」搖搖頭,安欣沫苦澀一笑,看著熟悉的門,淡淡地開口,「我是想回來拿衣服的,沒想到……他連這樣的自由也不給我。」
「就是!太過分了!哪有沒經過別人同意就搬家的?」盧清秋在邊上附和著開口,說了一半,猛地抓住她話中的另一個重點,「你要拿衣服去哪裡?」
「我……」遲疑了一秒鐘,安欣沫倏地轉過身,眼中有著一抹堅定,「清秋,我想離開!」
「離開?你去哪裡?」盧清秋不敢置信地大叫,連忙衝過來,「再說你現在的身體可是懷著……」
「不要說!」臉色一白,安欣沫連忙上前摀住她的嘴,生怕被別人聽見,「清秋,所以我才更要走!他還不知道……」
她還沒有告訴他懷孕的事情。
「你是想去其他地方將孩子打掉?」皺了皺眉頭,盧清秋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這個城市的醫院,多少都和祁司揚有點關係。如果沫沫進去的話,肯定會被他發現,是不是……要去其他城市找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