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把她的身份告訴你嗎?」見他不回答,安夜臉上的笑容更濃,輕輕地叩了叩桌子,帶著一絲警告,緩緩吐出口,「還不說?恩?」
「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院長低斥了一聲,身體卻微微有些發顫,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畢竟,被這麼多人指著頭的感覺,如此恐怖。
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人一種比黑社會更壓抑的感覺——指著他的搶,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安夜皺了皺好看的眉,大掌一翻,迅速地從旁邊的保鏢手上截下一把槍,重重地頂在院長的眉心,警告似地加大了一點力量,「我要安欣沫的一切資料!」
「你是歐洲那邊的人?」院長瑟縮了一下,不確定地開口,在看到安夜瞟過來的冷眼時,心中更是慌亂了一分,「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的內幕!那個孩子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失憶了,來了每一個月,就被人收養了!」
他真的只是一個中間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是麼?你也不清楚她的所有事情?」安夜稍稍將槍口移開了一點,眼中透著一股狡黠的色彩。
院長忙不失地點點頭。
當年他也只是拿了一大筆錢,將那個小女孩收入了孤兒院。關於當年的秘密和陰謀,他真的知道得不多。
「很好。」安夜揮了揮手,示意邊上的保鏢都退下,自己也將手中的搶收起,恢復了一開始溫文爾雅的模樣。
既然他也不知道,那他就「教」他知道好了。
輕輕地拍了拍院長的肩膀,安夜淡然地掏出幾張紙遞過去,一字一句地開口:「近期,我負責將她帶過來!而你,照著上面的做!」
「好好好。」抱住了一條命,院長連連點頭,卻在看到紙上內容的時候,不禁皺緊了眉。
「還有問題麼?」安夜冷冷一笑,最後交代一聲,「別忘了,你在用你的生命遲疑。」
說完,不等院長回答,開門走了出去。那群隱匿在暗處的保鏢,也很快跟著消失在夜色之中。
院長一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陣陣冷風吹進來,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他的目光瞥見那張安夜留下的紙條,心中又是一陣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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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
安欣沫躺在客廳的大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柔軟的床幔將她整個身子包裹進去,陣陣溫暖催眠,但是她卻依舊了無睡意。
她不是一個認床的人,她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是著了什麼魔,腦子裡一直亂亂的——
首先是安夜,今天他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他說他是跑步經過的醫院,但是他後來都是開車送的她!一個跑步的人,怎麼會帶著車?
而且只要想到安夜那雙紫褐色的眸子,安欣沫就覺得怪怪的,冥冥之中,覺得在哪裡見過,但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再者,就是晚上的時候,祁司揚生的那場悶氣——他到底在氣什麼?
安欣沫輕歎一聲,索性也不勉強自己,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想要去樓下找找有沒有什麼牛奶之類的東西,可以促進睡眠。
走出客房,在樓梯旁邊的時候,安欣沫忍不住朝著祁司揚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門好像沒有關上,依稀有淡淡的光從門縫中投射出來。
這麼晚了,他還沒有睡?
趿拉著拖鞋,安欣沫忍不住朝著他門口的方向移動了幾步,自己也控制不了這種突然萌生的感覺——她就是想找他聊聊天。
還沒有走到門口,卻看到門縫中的燈光倏地熄滅,安欣沫一愣,心中閃過一抹失望,剛想轉身離開,肩膀上卻被狠力一拉,重重地撞上那個炙熱的胸膛。
「是你……」帶著一絲意外,祁司揚迅速將她放開,後退了一步,才將剛剛那股陰冷的殺意壓了下去,淡淡地開口,「有事?」
「我……」安欣沫驚魂甫定地轉身,看到他此時的模樣,本來的小臉瞬間就紅了——他好像剛剛洗完澡,頭髮還微微有些潮濕。他赤著上身,腰間只圍了一條小小的浴巾,六塊明顯的腹肌完全暴露在外,而他那條短短的浴巾又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看著她的那副窘樣,祁司揚莞爾一笑,眼中不禁露出一股戲謔的光芒:她的目光,很有誘惑力呢!他能不能索性理解為……邀請?
「手上的傷好了麼?」挑了挑眉,祁司揚朝著她寬大浴袍中的手腕看了一眼,靜靜地問了一聲。
「嗯。」安欣沫點點頭,活動了一下手腕,剛想抬頭和他說什麼,卻正好撞上他炙熱的目光,心跳不禁慢了一拍——他這樣的目光,她是熟悉的!
果然,下一秒,她感覺身體一輕,祁司揚直接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你幹嘛!」安欣沫吃驚地喊了一聲,小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脖子,一張臉已經紅透。
「你這麼晚過來找我,不就是想我麼?」祁司揚理所當然地開口,帶著一絲痞氣,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開口,「那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