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沉不住氣,安欣沫終於擋在他們面前,喊了出來。
那一男一女顯然沒有想到安欣沫會出聲,皆是一愣。
男人輕佻地橫了安欣沫一眼,嗤笑一聲,高揚起頭,緩緩地吐出:「關-你-屁-事!」
那個女人像是看到了救星,死命地掙開了男人的手,一下子鑽到安欣沫旁邊,緊緊地抓著她的衣服,聲音有些發顫地懇求:「救救我……救救我……」
「賤人!你給我過來!」眼看著周圍星星點點出現幾個圍觀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覺得面子掛不住,於是狠力地大吼一聲,「今天這個孩子,打定了!」
「嗚嗚……不要!」那個女人一聽,嗚咽了一聲,眼淚立馬大把大把地掉下來,「我以後可能再也不能生了,我會死在手術台上的,求求你……」
「閉嘴!」男人煩躁地冷哼一聲,顯然對女人的說辭已經聽膩了,上手就想直接把那個女人拽回去。
「住手!」安欣沫豪氣地吼了一聲,一手將男人的大掌拍下去,「這是公共場合!你要不要臉?憑什麼逼著人做這種事情?」
「你懂什麼!管好你自己就好!」男人一聽,馬上怒了,一臉橫肉地盯著安欣沫,眼中滿是憤怒,「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啊!」
說完,男人揮了揮拳頭,一副恐嚇的意味——真是的,居然半路殺出這種小姑娘當程咬金,讓他慪氣死了!
「她是無辜的,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無辜的!」安欣沫皺著眉,雖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可理喻,少惹為妙,但是側身看到那個女人無助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和他理論,「你用強,那麼當初錯的是你,做錯事了就要……」
男人越聽,眉頭皺得越厲害。
不遠處的角落中,一個一身運動服的男人清淺一笑,饒有興味地摸了摸下巴:安欣沫,這些話,從你口中說出來,還真是奇特……你知不知道,你的親生爸爸,是怎樣一種男人?
安夜的目光深邃了一分,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腳下不由自主地邁開,走了過去——這種感覺,就像是禽獸生了一個天使!
而他此時正不由自主地向著天使走過去,朝著他認為的光明走過去……
「TMD你個女人怎麼那麼煩!」那邊的那人已經沉不住氣,聽著安欣沫說教,感覺到邊上的路人也開始對他指指點點,一下子覺得臉面掃地,當下就朝著安欣沫吼了過去。
他狠力地將自己的袖子往上一擼,一巴掌就直接朝著安欣沫的臉上問候過去——要想讓這個女人閉嘴,要想讓邊上指點的路人識相一點,就只能用這種方法,將主動權移到自己手中!
他就要狠狠地扇下去,把心中的怒氣都打出去。
「小心吶!」邊上的路人驚呼了一聲,想要拉安欣沫也已經來不及,眼看著那個男人的手就要碰到她的側臉。
但是意想中的清脆巴掌聲並沒有響起!
安欣沫被嚇得眼睛反射性一閉,等了幾秒不禁一愣,再睜開的時候,看到那個男人的手已經被人握住,一下子扯到一邊。
居然是安夜!
那天在酒吧碰到的男子!
「不要丟我們男人的臉……打女人!」他淡淡地開口,冷冷地拋下一聲,紫褐色的眸子中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警告著那個男人。
「你又是……啊!」男人像是暴躁的野獸,還沒有來得及爆發出來,手臂便被安夜大力一扭,隨著一聲「卡擦」聲,他便痛苦地嘶喊出來……
邊上的安欣沫不禁瑟縮了一下——這個聲音很熟悉!很像昨天在沙發上,宮凌將她的手反扭到身後……骨頭錯位的聲音。
只是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安夜抓住那個男子扭的地方,絕對不是手腕!更像是手臂!那就是……斷了?!
「離開這個女人,然後滾!」安夜瞥了一眼那個懷有身孕的女人,然後用力甩開那個男人的手臂,冷冷地交代一聲。
他對這個用強的男人,厭惡到了極致,甚至感覺,像是看到了當年母親和禽獸的那個畫面……要不是礙於安欣沫在場,要不是周圍還圍著這麼多人,他一定會直接殺了他!
「你……你……」男人踉蹌著後退了一句,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很多細密的汗,在光線映射下,閃著淡淡的光。
不知道這汗是怕出來的,還是疼出來的。
他後退著,直到感覺自己退出了安全距離,才放了一句狠話:「你給我走著瞧!」說完轉身便跑。
那個女人感激地衝著他們點點頭,也連忙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終於擺脫了魔掌,她當然是有多遠逃多遠!再也不會出現在那個男人面前了!
周圍的路人議論了幾聲,都紛紛散去,只剩下安夜和安欣沫靜靜地站著。
一陣冷風吹過,安欣沫打了一個寒顫,看著邊上只穿著單薄運動服的安夜,禮貌地微微頷首一下:「剛剛,謝謝你。」
「你一向都是如此的嗎?」頓了頓,安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淡淡的戲謔。
安欣沫一愣,反射性地抬頭,傻傻地看著他,有點不明白他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沒有能力做的事情,也要去做?」嗤笑一聲,安夜緩緩俯身,湊近她的耳畔,淡淡地開口,「以你的能力幫剛剛那個女人,你不覺得不自量力麼?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