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另一個聲音賊賊一笑,卻突然一頓,「你看那邊那個女的,像不像報紙上說的那個總裁的神秘情人?盧清秋的後台?」
細小的聲音,一點一點全部落入安欣沫的耳中,讓她混亂的思緒也跟著一點一點的清明——剛剛清秋那那裡哭,就是因為這件事嗎?而她不肯告訴她,是因為想……隱忍?!
「action!」片場燈光一閃,將安欣沫游離的思緒拉回來,重新看向盧清秋的方向。
那裡,她和一個高挑的女人面對面站立,她精緻小巧的臉蛋上,也充斥著敬畏嚴肅的色彩。
「啪~」地一下,清脆地巴掌聲下一秒響起,那個女人狠狠地一巴掌,便用力抽在了盧清秋蒼白的小臉上。
安欣沫心臟顫動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盧清秋臉上的紅痕是怎麼來的了!
可惡!
她很想衝上去,直接將那一巴掌,結結實實地奉還給那個導演,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如果她這個時候上去打擾,那豈不是阻滯了拍戲,導演又要重拍一次,清秋又要被打一次!
捏著拳頭,她忍了很久,才將自己的怒氣平息下去。
空氣中的氣氛有點窒悶,導演冷冷地掃視著面前的兩個人,看到盧清秋挨了這一巴掌,心中才稍稍舒服了一點,嘴角緩緩上揚,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一個剛剛出道的新人,而且還是靠走關係進來的新人,居然就想做他作品下的女主角,他相當不樂意!
當然也毫無吝嗇地將自己的不樂意傳達過去!
挨了這麼多巴掌,也夠了!至少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讓她以後能學著激靈著點!
畢竟新人,在他眼裡,暫時是沒有什麼地位的!
「好了。」冷冷地開口,導演滿意地揮了揮手,示意攝影師收工,目光淡淡地掃視了盧清秋臉上的紅痕,「臉上的痕跡用冰塊敷一下啊!怎麼這麼不會借鏡頭……」
言下之意,還抱怨是盧清秋自己不會利用鏡頭的視覺差異,讓傷害降到最低。
邊上的安欣沫也終於聽不過去——她是來給盧清秋加油的!不是來看盧清秋被欺負的!她相信清秋的實力,他憑什麼欺負清秋?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安欣沫深吸一口氣,反射性地一手拿過旁邊桌子上的蛋糕,一步一步地衝著導演走過去——
「下一場戲呢,女二記得要站那邊一點,要保持燈光配比……」那邊,導演還沒有意識到安欣沫的靠近,依舊和場務在一張紙上塗塗畫畫,交代著什麼。
「導演!」安欣沫靠近,在近距離的時候,突然大聲喊了出來,突兀的聲音在這個本來安靜的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導演一愣,剛想呵斥誰這麼不懂事,憤怒地抬起頭來,還沒有看清楚來人,便感覺到臉上一粘,眼前一白,整張臉都被濃郁的奶油香味罩住!
一聲尖叫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傳來,人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畫面:這樣一個堂堂大導演,被一個蛋糕覆上臉,形象盡失!
安欣沫退後一步,目光冷冷地盯著一臉狼狽的導演,看著地上殘留著的許多奶油,不快不慢地將手上的奶油擦掉,淡淡地開口:「導演,還滿意我的問候嗎?」
雪白的奶油從導演的臉上一滴滴掉落下來,也逐漸顯示出他憤怒得發黑的臉龐。他顫顫地握住手中的劇本,倏地將那厚厚地一疊劇本往地上一扔,站起身暴怒地大吼:「TMD你這是在幹什麼?」
「你對演員幹什麼,我就對你幹什麼?」安欣沫憤怒地回敬過去,看著導演一臉奶油的模樣,不甘地質問,「同樣是演員,你憑什麼借個人印象來處置別人?」
「沫沫!」剛剛到台下卸妝回來的盧清秋,看到這裡這場騷動,不禁嚇了一跳,連忙上來一把將安欣沫拉住,「沫沫,不要衝動。」
「就憑我是導演!」導演也徹底憤怒了,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和修養,一掌重重地擊在桌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你算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
「導演!」邊上的琴姐不冷不熱地開口,不知從那裡拿來一條濕毛巾,一邊幫導演擦臉,一邊如是說道,「她叫安欣沫,是總裁身邊的人,您可擔待著點!」
「安欣沫?」導演皺了皺眉頭,腦中突然反應出來這個人名和這個人的「特殊身份」,「怎麼,你看不慣所以來教訓我?就憑有祁司揚在你身後撐腰?呵,你這樣的女人,要不要臉!」
「你……」安欣沫皺眉,手卻被盧清秋死死地抓住,不讓她再上去吵鬧分毫。
「知道在男人眼裡,利益和女人哪個重要嗎?」導演冷哼一聲,油乎乎的手指指向安欣沫,一字一句地開口,「我勸你識相點!這場電影能給祁司揚多大的利益你知道嗎?你一個女人而已,隨時都能換掉,值那個錢嗎?你還真奢望總裁幫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