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凌將油門踩到底,也沒有跟得上那輛飛馳而去的車!
絕塵的開車技巧!
拳頭狠狠地在方向盤上砸了一拳,宮凌痛恨著自己技不如人,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在他眼前消失——沫沫還在上面,該怎麼辦?
層層繞繞的交叉環繞路口,宮凌只能憑著第一感覺選一條亂開,一點也無法獲知安欣沫的方向。
他失望地繞過一個又一個路口,在轉入某條輔路的時候,身形一僵,目光瞬間一亮——倚靠在街邊的長椅上的那個女孩,不就是沫沫嗎?
顧不上任何交通制度,宮凌直接踩下油門,當下在路邊停下,打開車門就向安欣沫的方向衝了過去。
「沫沫!沫沫?」躺在長椅上的人呼吸均勻,這讓宮凌不禁鬆了一口氣,他伸出自己溫熱的大掌,緩緩地覆上她的臉頰,輕柔地拍了幾下,「能聽到我說話嗎?沫沫!」
不知道麻醉槍裡面的藥,到底有多重……
「恩……」正當宮凌打算抱起她,先將她弄到車上的時候,安欣沫嚶嚀一聲,先行醒了過來。
長長地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幾下,澄澈的眸子才睜開,茫然地向著四周看了一眼,記憶才恍然間全數灌入進來。
「車!」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腦袋中還殘留著適才的記憶——那輛車俯衝過來,白天也亮著車燈,幾乎要從她的身上碾過去,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雖然當時心中有那麼一刻坦然地想要接受死亡,但是現在想想,依舊心有餘悸……
「沒事了沒事了!」宮凌眸光一緊,心疼地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大掌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拍打著安撫,「沒有車了,你就當是剛剛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噩夢就好。」
「做夢……」安欣沫呢喃一聲,半響才回想過來剛剛的細節,連忙側頭看向自己的手臂——剛剛她的手上一痛,然後就沒有知覺了。那個是……麻醉?
「沒事了,剛剛只是有壞人來過。」宮凌拍拍她的頭,將她的細滑的髮絲小心翼翼地撫平,像是哄著一個小孩子一般小聲地和她說話,「沫沫,你看清楚那些人的長相了嗎?」
安欣沫無聲地搖搖頭,緊咬著下唇,感覺到宮凌的靠近,竟然潛意識地向後仰了一下,躲避著他的觸碰。
宮凌一愣,感覺到她這種天然的牴觸,心中不禁一痛,一雙手舉起來,本來想要去碰碰她,卻僵硬在半空中,都不知道應該往哪兒放。
「走吧?外面冷。」半響,宮凌才打破這種沉默,低歎一聲,首先起身,然後將手伸向了安欣沫。
「還是……要帶我回去嗎?」安欣沫心中一緊,看著宮凌伸過來的手,突然覺得那雙手,更像是一把枷鎖……
她不想回宮家,真的不想回!
因為……好多原因!
「不然呢?」宮凌淺淺一笑,刻意掩飾著眼底的那絲絲落寞,依舊溫柔地衝著她伸手,「我們當然要回我們自己的家,你說是不是?」
「我……」安欣沫猶豫了一下,站起身,剛想好好和宮凌談談,拒絕回家的事情,腳下卻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眼看著就要向旁邊的地上倒下去,安欣沫一慌,反射性地拉住宮凌的那隻手,感覺小手瞬間被他的大掌包裹,身體也被他一拉,穩穩地站住。
「謝謝凌哥……」安欣沫微微頷首,點點頭,真誠地向宮凌道謝,但是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感覺到身後有一股致命的壓力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倏地轉身看了過去。
身後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嚴肅而魄力。他的那雙大掌插在褲子的口袋中,帶著一副傲人和囂張的氣焰。
一個頎長俊逸的男人,本來已經算是完美到了極致,卻偏偏那一張臉冷得可怕,步步逼人,他往前走一步,安欣沫就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一步。
暗沉的目光掃向兩人交握的雙手,祁司揚冷哼了一聲,朝著安欣沫的方向,淡淡地嘲諷:「打算跟著你的凌哥哥回家嗎?」
他不鹹不淡的聲音,突顯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但是聽在安欣沫的耳朵裡,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音,像是撒旦的呼喚,掐住人的命運,讓人有一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有問題嗎?」感覺到她的懼意,宮凌皺了皺眉,保護性地將安欣沫往身後一拉,對上祁司揚冷然的臉,「祁總過來,是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嗎?」
「當然有。」祁司揚淡淡地開口,唇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然後冷冷地出聲提醒,「安欣沫,要不要我再提示你一遍——負責做策劃書的那個人,代表了公司的機密。你……能走嗎?」
「我……」安欣沫呼吸一窒,知道一份商業機密對於她來說意味著什麼!賣了她,也不夠半分機密的!
「祁司揚你不要欺人太甚!」看著安欣沫的小臉隱隱發白,宮凌有點看不下去,「她愛的不是你,你至於這樣打擊報復嗎?」
一句「她愛的不是你」,比「她不愛你」的殺傷力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