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你站在那裡做什麼,會著涼的,」護士走了過來,奇怪的盯著外面看著。外面就有那麼多的風景可以看嗎?怎麼她看到的就是枯樹,落葉什麼的,這裡她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真的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沒有什麼,」秦雨欣只是淺淺一笑,一雙眼睛裡面總是似乎復著一些白霧,有著別人不能看到的優傷,可是她卻是一直在笑,沒有人見過她的哭過,其實沒有人知道,她是哭啊,她的眼淚在肚子裡面,一直都是在吞嚥著。
「秦小姐,你已經好了,可以出院了,對了要我幫您打電話叫你的家人過來嗎?」護士好心的說著,她很喜歡這個長的平凡,可是卻脾氣很好的女病人。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回去,他們很忙。」秦雨欣又是看向窗外,眼神間的光線似乎是迷離了一些。
是的,他很忙,她也很忙,其實,秦雨沫已經沒有親人了。
「那好,」護士見秦雨沫不想說什麼,最後也沒有再問下去,她走了出去,不過在走到門口時,又是看了她一眼,她不明白,這麼好的女人怎麼會沒有人看來她呢,她看起來很孤單 ,也很可憐。
秦雨沫走出了醫院,暖暖的光照在她的身上,不同於不久有那種清冷,顯然是暖了很多,可以聞到春天的味道了,她用手擋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面,抬頭,看著自己頭頂上一抹乾淨的藍天。
真的很漂亮,她還是可以看到,可是,她微微的垂下了自己的雙眼,看著自己平坦無比的小腹。
可是卻是有人看不到。她向前走著,遇到了一個又一個人而後又是擦肩而過,她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似乎那個孩子還在,她還是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可是她知道他沒有了,她再也沒有機會有了。
莫家的別墅門口,她站在那裡很久很久,門外停放著一輛黑色的車子,那是他們的。
面他們都在吧,她走上前,打開了門,輕輕的晃動的睫毛間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傷痛。
門打開,卻地驚醒了客廳裡面深吻的兩個人,她微微的一愣,眼睛裡的霧氣陰韻著眼前的一切,她沒有說話,只是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姐姐,那間房間現在是我住了,你去住我以前的房間吧。」秦雨欣坐在莫靖樺的腿上,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面嬌笑著,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怎麼配住在主臥房裡。
秦雨沫放在門上的手指緩緩的鬆開,然後向著右邊走去,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什麼都變了,真的什麼都變了。連她的心也是變了,好像是不痛了,是不是已經麻木了。
她拉開門,裡面隨處都是扔著東西,被子在地上,枕頭也是在地上, 就連她那些不多的衣服都是扔的到處都是。她蹲下,一一的撿了起來,動作很慢,卻是沒有停下。她的手指觸到了一張紙,卻是顫抖了起來,一滴二滴,很久不曾落下的淚水,不斷的滴在了那一張紙上。
寶寶。對不起。她將那張紙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臉上,沒有忘記在不久前她還見過他,還聽過他的心跳,可是現在卻是沒有了。只有這一張紙證明他曾今真的是存在過。
她蹲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嘴,泣不成聲。
叩叩。 門口傳來了一聲敲門的聲音,她站了起來,擦乾了自己的臉上的淚水。
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正是秦雨欣,她只是上下打量著秦雨沫,塗著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的放在門上,姐姐,這裡不養閒人的,你應該「去做飯了,你不是很喜歡做這個嗎?那麼你以後不是當傭人吧,當我和姐夫的傭人。」
秦雨欣笑的得意而又諷刺,姐姐,你不要怪我,我警告過你的,是你自己不小心,不要怪我。她的手伸出前,可是秦雨沫卻是退後了一步,看她的眼睛已經開始陌生了。
秦雨欣收回了自己的手,走了出去。「對了,姐姐,不要讓我和姐夫等,其實我感覺這裡沒有還安靜些,有了你反而不舒服了。」她像是自言自語的說著,其實壓根就是說給秦雨沫聽的。
秦雨沫咬了自己的唇片,抬頭間,只是無謂的一笑。她還能在乎什麼,還需要在乎什麼嗎?
走進了廚房裡面,她只是木然的做著飯,他們說她是傭人,就是傭人吧,反正她已經當了很久的傭人了,而她現這樣子,還不像是個傭人嗎?
她走了出來,將菜一盤一盤的端了上來,而莫靖樺看她的眼神卻比起過去更加的冷漠了,她以為自己可以承愛,可以不在乎,可是卻是發現,她的心仍然是因為他的冷漠而痛了。他真的就沒有在乎過那個孩子,一點也不難過嗎?
她轉身,沒有看到他們濃情蜜意的樣子,只是走到自己的房間裡面。緊緊的關上了門。而門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竟然什麼也無法聽到了。
夜晚,她呆呆的坐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一切,黑了,看不到了,只有隱約的幾盞燈在亮著,她將自己的臉貼在冰涼的破璃上,眼睛一直都是在看著外面。
門口傳來了一聲開門聲,她轉過了頭,身體卻是征了一下,。
「怎麼,不想和我說話?」男人的聲音帶著諷刺,他只是徑步的走了過來,站在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張近乎是一個月沒有見過的臉。
「你的恨應該完了吧?」秦雨沫又是轉過了身,看著沒有風景的外面。她已經陪了一條命給他,他還恨嗎?
「完?」莫靖樺冷笑,粗魯的拉過了她的肩膀,讓她再一次的面對著他。
「你說怎麼完,你終於是受不了,可是,我的恨還在,所以,你必須承受 。」莫靖樺的眼中有著刺骨的恨意,似乎已經不是因為小雅的死那樣的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