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獨自去——」賽總管擔憂的說道,尋找治療蔚夜嶺和火的材料雖然是她一個人的責任,卻也是他們這些所有手下的共同期望,怎麼能讓少主孤身前往千水澄那裡!
「這件事你不用多說,我心裡有數。」織更抬手止住賽總管的話,「千水澄不是什麼好應付的人,前些日子你雖與他打了一段時間的交道,可真到要求他辦事的時候,他一定不會簡單同意,我獨自去也好隨機應變,自有辦法對付他,你就不用多操心了。你去看看流景,他這些時日都跟著你學習,雖然是長進了,可輸成那個樣子,只得了個第四,怕是心中也不太舒暢,你多勸導勸導他,他畢竟是年歲還小,以後進步的可能大的很,不用在意這一次比賽。」
今天的比試一下子決出了全國斗者大賽的三、四名,正是賽總管與流景兩人爭奪名次,偏是年長穩重的賽總管獲勝拿到雙足蟬,流景屈居第四名。從織更決定與流景拉開距離那天到現在也有十天了,流景倒真的謹遵命令跟在賽總管身旁學習,可這種拼勁全力後仍是失敗的結果大概還是會讓他低落一陣,織更面面俱到的讓賽總管記得開解他一陣。
「是,流景就交給我吧。」賽總管垂手答應,「少主決定什麼時候去拜訪呢,我們要不要準備些禮物?」
「不要準備東西,我要帶過去的禮物早就心中有數,我自己弄就好。」織更輕輕一笑,神秘莫測的不再透露一句。
賽總管也便不再多問,輕聲請辭便轉身告退離開了。
「你難道真要去求千家大小子?」火懶洋洋的問,他越來越為自己這個小徒弟咋舌驚歎了,能把賽總管這位非凡之人馴服的如此聽話忠誠,他該說織更識人善任呢,還是該說她天生有領導才能呢。
「切,少主哪裡會去求人,少污蔑少主!」炎羽從角落裡飛出來,落在織更肩上,撇著嘴反駁火的話。
「嗯,我不會去求千水澄,我只是去找他交易罷了。」織更淡然自若的摸了摸炎羽的頭,對火沉聲道,「他現在還不會想要得罪我讓我惱他,大概正巴不得我求他好讓我欠下人情來呢。」
「哦,這話怎麼說?」火來了興致,好奇的問。
織更但笑不語,慢慢拿出一樣東西,在外面晃了晃,立即收了起來。
「絕玉,就憑你手中這塊絕玉?哦~」火挑眉,一雙桃花眼已經滿是笑意,他懂織更的意思了。
「何必讓我說出口呢,你我心知肚明。」織更也挑眉,雖然沒有進入火炎墜看到他的神色,她卻確定火現在一定是挑眉淺笑,她神態自若的說,「因為這塊絕玉還在我的手上,千水澄便會拉攏我投我所好,他只怕我不求,不怕我求什麼,不管我拿什麼交易換回星鑽,他都會咬牙同意的。」
「什麼,什麼意思?」炎羽卻懵了,少主的話它一點都聽不懂啊。
「傻炎羽,千水澄既然出現在這裡,既然那天舉行的神子試煉結果不明誰都沒有被承認為神子,就說明千水澄與千山傲兩人不分勝負,手中都只有兩塊絕玉,而我手上的這一塊,便有著決定性的作用。」織更對炎羽小聲解釋,「我當然不會把絕玉交給千山傲,可也不想沒有選擇的投給千水澄,千水澄一定已經在想如何讓我心甘情願的選擇他,能用一個獎品交換我的好感,他會求之不得的。」
「好複雜……」炎羽聽得頭更暈了,怎麼少主在人界呆的時間久了,也染上他們算計鑽營的習慣,一個個陰謀陷阱每個人勾心鬥角,對它來說實在太過深奧。
「你會給千家大小子機會招攬?」火嗤笑,織更這話說得像她多忍辱負重一般,她那七竅玲瓏的心肝一定早就謀劃好自己的出路了吧!只可憐千家大小子一定是滿懷希望迎接她,卻會徹底失望的送她離開。
「皇族爭位,關我何事,我才不管他們誰勝誰敗呢!」織更冷哼,「我不會用絕玉與千水澄交易,我要交換的東西份量到底有多重,就看他的態度了,他若好我便對他有禮,他若不好,休怪我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反正不管怎樣,他都不得不同意這筆交易,可想算計我的人一定會被算計的更厲害,他若真心也就罷了,若是存了虛情,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自找苦吃!」
「你夠狠。」火搖頭笑起來,近幾個月來織更身為領導者的風範越來越深厚,為人處世待人待己全都分毫不差,殺伐果斷賞罰分明,心中自有一番溝壑氣候,該強時絕不示弱,讓他既欣慰又悵然。
這樣的織更心裡藏著最深重的苦痛,她多少次夜裡驚醒難以入睡,只能摸著脖上的戒指項鏈才能平靜下來,她是因為所愛之人才被逼的不得不這樣拚搏,雖然成果斐然,卻讓他這個關心她的人心疼不忍。
她又一心要找千山傲報仇,日日修煉不停,就靠著這一口氣撐了過來,但他並不贊成織更去找千山傲雪恨,千家二小子將自己隱藏的不露半絲線索,像這種人怎麼會一時衝動的要斬殺蔚夜嶺呢?為情為愛,都不是二小子會做的事,他總覺得事情蹊蹺 ,可那件事發生在他出關醒來前,織更立誓保證說自己絕對沒有看錯,那天千山傲的容貌行為、舉止習慣,衣著動作絕對沒有做偽,讓他這個做師父的勸都沒法勸。
「你既有數,那我就不管了,小鳥兒,快進來幫我掌火,好多材料都沒處理呢!」火呼喚炎羽一聲,轉身就去處理那些從全國各地尋到的珍奇異寶了。
織更一笑,也自顧自的去準備東西,明日去拜訪千水澄,她帶的禮物總不能太寒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