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死丫頭,我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住了。」彌達哈哈大笑,「時間真快,已經三個月了,丫頭,當你的老師真是最快樂的事情,不知不覺就過去這麼久了。毫無疑問,你合格了,可以走出我的安續院,正式成為逐路的一員!」
「三個月,真的已經三個月了呢。」織更一愣,這才感到時光的流逝,跟隨彌達學習又何嘗不是一項快樂的事呢。
彌達使用的是不同於火的教育方法,卻同樣有著高強的能力,他的教導與火的傳授互為補充,讓她在這三個月內如同一塊海綿,瘋狂的吸收著知識,從方方面面感到一種由衷的充足感。她的確進步了許多,不是鬥氣又在拚命修煉間晉級的那種進步,而是她將以往的鬥氣根基重新打牢,根基穩固基本紮實,她在以後的修煉中才能無限上升,而無後顧之憂。
「丫頭,在安續院悶了三個月,只看著我這個老頭子和院裡的僕人們,你一定是厭煩了,現在還不出去找你的朋友,那個叫蔚什麼的,你離開梧桐廳時,不還和他眉目傳情來著?快去看看他有沒有被我徒弟淘汰,應該還來得及給他送行!」彌達一張嘴又是一番不順耳的話,雖然隱藏的是關心織更的含義,卻實打實的在咒她的朋友退學。
「老頭,你也還欠我一場比試,一場結果是我贏的比試,這就想趕我走了?!至於蔚學長,他一定會平安過關,因為你那兩個徒弟都很弱啊,我現在完全可以秒殺他們,沒道理我學長會被淘汰吧。」織更抱手睨他,真是個怪老頭,好心老要說壞話,要不是她冰雪聰明,一定嫌棄死他了。
「你!你這個死丫頭,誰讓你不肯拜師入我門下,我可以隨時和你比試對打!你不願意就算了,休要牽扯到我徒弟,我那兩個徒弟也是萬里挑一的絕好苗子,是你進步的太快太妖孽,不是別人太弱!」彌達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這個織更不光美貌,不光天才,一張毒舌更是和他不相上下,時不時就氣他一氣!
「算了算了,你這把老骨頭還是好好休養吧!」織更一躍而起,消耗殆盡的體力又恢復滿格,她輕輕走向彌達,神秘笑道,「你也不要騙我,今天我們對打時,你明明差點就輸了,不過是因為年老經驗豐富,招式更能迷惑我罷了,我能從你身上學的已經全學完了,你還能教我什麼?」
「你!狄織更!你到底是個什麼腦子,裡面有多少花花腸子!」彌達被一針見效的刺中要害,憋得老臉通紅,的確,他這三個月來已經被織更掏光了本事,她缺的只是時間和戰鬥的磨練,所有的方法和技巧她都貫通了……
織更湊過臉去,在他耳旁又小聲說:「老頭,還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你千萬不要生氣,那就是,我隱藏的實力秒殺你也沒有問題……」
「丫——」彌達剛要開口斥責她說大話大言不慚,話卻立刻梗在了喉中,「丫頭」兩個字都沒有完全說完,他就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
「老頭,我還是一名藥師,隨手的一把毒藥毒粉,就能讓你重傷喪命,只是我一直都沒有使而已……」織更在彌達耳旁低喃,好笑的看著他渾濁的老眼散發出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織更輕笑,「這是定神粉,十分鐘後自動解除效果,我研發出的丹藥,快離別了,給老頭你一個難忘的紀念吧!」
哈哈大笑著,織更輕快的跳出了安續院,這算是對彌達三個月來魔鬼訓練的一個反擊,對他開個玩笑,她雖然暫時還沒有在斗者比試中贏他,可若真是拚命關頭,她鬥氣、神識齊發,鬥氣攻擊混上陰險毒藥,即使是黃金斗者的他都不會是對手。只是這三個月來,她真心想要學習鬥氣,隱藏了實力而已。
彌達被定身粉定住,僵在練武場中,仍然是無法相信的盯著織更,一直目送著她的背影離開安續院,他依然是滿臉震驚。怎麼可能的,一個斗者能將白銀五階鬥氣修煉得與他這個黃金斗者不相上下,又怎麼會有時間學習神識成為藥師?從出手的速度和毒藥的藥效看,織更顯然也是個出色的藥師!
亂了亂了,世界變化太快,各色天才風流人物妖孽橫生,多麼天才多麼絕倫的人都有,他這把老骨頭還是快些離開妖孽輩出的逐路吧,免得看到年輕人驚世駭俗的實力,感慨自己老去……
織更悠然的走在逐路學院中,她隨彌達老師足不出戶地呆在安續院確實有三個月了,想起這段時間的拚命學習拚命戰鬥,與在夢魘森林裡的浴血激戰也分不出高下來。蔚學長他現在在哪裡,這些時間身體還好嗎,以老頭那變態的性格,調教出來的兩個徒弟也不會是吃素的,有可能對他也是一番折磨。
恍然想起,她已經離開琉翠省的家五個月了,不知道父母在家中還好嗎,賽總管管理的清輝坊發展到何種程度,他照看著的凌朔實力進步到白銀了麼,他們何時能完成約定,來到逐路學院找她呢,她太想念父母,想知道他們的消息……
不知不覺間,織更隨意逛到了學院東面的學員居所,她失笑,一晃神,怎麼來到最高等的黃字房了,她住的明明是青字房,最低階的學員宿舍。
轉頭改變方向,織更輕步離開這片奢華精緻的公寓洋房式住所,卻忽然聽到一聲女聲尖叫。
「啊啊!郡主,您說的是真的麼,大殿下與二殿下真的要來逐路,要來這裡學習?!」
「嘻嘻,本郡主說的哪裡會錯?大哥哥與二哥哥確實要來了,是皇姑母告訴我的,你們在哥哥們面前可不許這樣尖叫,真是丟我的面子……」另一個女聲應道,聲音裡滿是洋洋得意的驕傲。
織更挑眉,竟然又是紫光拍賣所的那個刁蠻少女,情珊郡主,她的學員名牌雖被自己拿走,卻還能繼續留在逐路學院,果然是錢權通神,逐路學院與皇族的關係良好呢!
「你是什麼人,敢到這裡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黑衣男人霍的出現,擋在織更面前,面色凝重的看向織更。
「你好,我是逐路的新學員,一時不辨方向,走錯方位了。」織更眼中一凝,這也是位熟人呢,范尤溪,當時跟在情珊身後守護的老師。
「范先生,是誰?」情珊皺著眉從樹後走出,跟在她身旁的是另外兩名妙齡少女。
情珊一見織更,就不由地瞇起了眼睛,艷光四照傾國傾城,一張所有女人都會垂涎的絕美臉龐,她恨這個絕色的女人,恨不得抓花那一張臉,更何況這女人膽敢偷聽她說話,真是找死!
「你是什麼東西,敢偷聽我說話!」情珊又是伸出手掌,強勁的掌風襲來,要扇她巴掌。
織更側身閃過她的巴掌,雙目一凜,哪裡的刁蠻郡主,就只會只一招嗎,虧她上次還提醒過這位郡主要!
「哎呦!」情珊撲了個空,踉蹌兩步後穩住身子,卻不由嬌呼一聲,摀住了左臉,從她指縫間緩緩流下一道血痕,刺疼的痛覺提醒她,她的臉竟被人傷了!
「我初來逐路不諳世事,只認得彌達老師一人,不知道小姐你是何方神聖,請勿見怪。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惹得小姐想要打我?」織更輕笑著說道,裝作完全不認識他們,不清楚他們的身份。
那一瞬間突發的鬥氣光芒只是一個小小的懲戒,劃破情珊的臉實在處罰地太輕,只是惹到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刁蠻郡主,實在得不償失啊。若不是情珊總是主動惹到她,她才懶得理這樣一個被寵壞的小姑娘呢。
也幸好她在紫光拍賣所時戴了面具,沒有被情珊看出長相,不然以情珊這樣睚眥必報的小肚雞腸,說不得會怎麼對她糾纏不休,在背後使壞。
「您沒事吧,快止血療傷!」范尤溪急忙上前查看情珊,掏出藥膏為她治傷。
「你到底是哪裡的賤人,竟敢出手傷我,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要滅了你九族!」情珊指著織更開始大怒,在場唯一可能傷她的只有這個女人,賤人竟敢劃花了她嬌艷的臉!
「小姐是何人,我確實不知道。可小姐的傷不是剛才自己摔的嗎,關我何事?」織更矢口否認,她出手的神不知鬼不覺,鬥氣光芒連彌達這個黃金斗者都看不出躲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能知道是她做的,怎麼可能主動承認呢!
「哈哈,少女,你果然是我欣賞的人,說話真是太讓人讚歎了!」一個瀟灑大大笑聲忽然從屋頂上傳來,幾人抬頭看去,一個白衣男子打著哈欠站了起來,對著織更擺手微笑,「嗨,少女,你昊學長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