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緣對於吟霜的話雖然多半不信,但還是有些懷疑秦玉瑤和雲襲的妹妹瑤玉有關係,所以留心秦玉瑤的反應。
樂曲依然緩緩流淌,秦玉瑤卻安靜極了。蕭緣正在納悶,就聽她突然輕輕叫了一聲:「哥哥!」
這一聲雖然很低,但在蕭緣聽來,卻如同炸雷一般。「哥哥?」這個哥哥自然不是叫他的,不是叫他的,還會叫誰?
蕭緣輕喝一聲,分解了混沌之翼。十二道光芒分散落地,化為十二個楚楚動人的女孩。
雲襲第一次看到混沌之翼的分解,想到那個混沌之翼就是這些女孩組成,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吃驚的時候,就停了吹奏。
蕭緣忙道:「不許停!」
雲襲劍眉一豎,正要反駁。蕭緣喝道:「想要找到你的妹妹,就不要停!」
雲襲大為震動,不知蕭緣什麼意思,但蕭緣那句話實在讓他震撼,慌忙重新吹奏起來。
蕭緣轉頭去看秦玉瑤,她正愣愣的,不知在想些什麼,眼角卻有些濕潤。
樂音繼續,秦玉瑤突然嬌軀一顫,向雲襲看去,嘴裡喃喃道:「哥哥,哥哥……」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溫馨到流淚的畫面,一個不大的男孩在她身邊輕輕吹奏著口琴,那個時候,雲氣如絲,紛紛落下。
雲襲也發現了秦玉瑤的異狀,口琴無聲地從手中掉落下去,一雙眼睛仔細看著秦玉瑤,顫聲道:「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秦玉瑤緊咬嘴唇,還在看著雲襲。
「你是我的妹妹瑤玉?你是我的妹妹瑤玉對不對?」雲襲激動地衝到秦玉瑤身邊,不住道:「肯定是的,雖然那時你還很小,但你的眼睛,真的和小時的瑤玉一模一樣!」
秦玉瑤臉上有些惶恐,生硬地說了一聲:「大……大眼睛哥哥……」
雲襲全身一抖,露出狂喜的神色:「瑤玉,就是你,我的好妹妹,終於……終於我找到你了!」他確信無疑,因為小時的瑤玉看著他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大眼鏡哥哥」,這一聲呼喚好像穿越了無盡的歲月,又讓他找到了最初的感動。
雲襲緊緊把秦玉瑤抱住,眼睛濕潤起來:「父親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找到你,現在……現在我總算找到了,就算現在死了,也足以對得起父親的囑托了!」
蕭緣本來不想打斷,但還是咳嗽一聲,說道:「秦姐姐,你確定……確定眼前這個是你的哥哥嗎?」
秦玉瑤慢慢推開雲襲,對著蕭緣點點頭:「教主,他……他真是我的哥哥!」
「可他是雲生族的天神,而你……」
秦玉瑤似乎想起了什麼以前不曾記得的事情,輕歎一聲:「說起來,我的經歷也足夠坎坷!」
「到底是什麼回事?」不但蕭緣急於知道,就連雲襲和其他十一個女孩也都急於知道。
秦玉瑤說道:「當初我是被西渺帝尊偷去,要挾我的父親助他攻打兩儀聖城,後來功敗垂成,我輾轉落到了飛昇神的手裡……」
對於這些,蕭緣他們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
雲襲急忙問道:「那些飛昇神對你做了什麼讓你成了一個凡人?」
秦玉瑤歎息一聲:「當時,飛昇神野心勃勃,也想拿我作為要挾逼父親就範,葉寒梅,也就是瑞雪宮的老宮主,使用淬冰法術把我封進一塊冰玉中,並且帶在身上,飛昇神十二大高手和父親決戰,冰玉被波及,墜入凡間,經過千萬年,冰玉的封印解除,我才得以重見天日,碰巧被魔教中人所救,尊為聖女。我的神力經過那麼多年的封印,自行沉睡起來,我也就一直是個凡人!如果不是哥哥的樂曲《雲絲月落》,我的神力估計會連同我神界的記憶一直沉睡下去!」
「瑤玉,真是太好了,你又回到了神界!如果父親知道,那該是多麼高興啊!」
秦玉瑤聽了,不覺垂下淚來。
現在的她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似乎脫胎換骨,完全變了一個人。
蕭緣也很為她高興,喃喃道:「鴻鈞神王要我到這裡來,看來真是有道理的!至少讓秦姐姐弄清了自己的身世!」
雲襲找到秦玉瑤,對蕭緣也不那麼恨了,對秦玉瑤道:「瑤玉,熾念毀掉了咱們雲生族的神樹雲綿樹,你以後還是少和他來往!」
秦玉瑤聽了,臉色微變:「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從凡間到神界,我都是跟教主一路走過來的,我是絕對不會離開他的。再說,毀壞雲綿樹的時候,我是混沌之翼的一部分,責任也有我一份,哥哥是不是連我都不見了!」
「這……」雲襲咬咬牙,「妹妹,你怎麼這麼袒護他?」
秦玉瑤臉色一紅,看了蕭緣一眼,低聲道:「在我心裡,他是我的相公,我自然要替他辯護!其實他也是無心,一直很後悔呢!」
「後悔?他會後悔?」雲襲搖頭,「我可不信!」
蕭緣冷哼一聲:「你不信就算了!秦姐姐,你現在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是跟著雲襲還是跟著我,你可以自主選擇!」
秦玉瑤看了看雲襲,又看了看蕭緣,轉身向蕭緣走來。
雲襲看到這裡,神色一片黯然。
秦玉瑤來到蕭緣身邊,輕呼一聲,溫柔地投進了蕭緣懷裡:「相公,請允許我這麼叫你一次,我不想離開你,但我是雲生族的一份子,必須留下來救活雲綿樹!」
蕭緣吃了一驚:「你要救活雲綿樹,你怎麼救活雲綿樹?」
秦玉瑤說道:「我小的時候曾聽父親說起,我的身體是除長生閣九大雲水池外的第十個雲水池,現在只有雲水池的生命神水可以救活雲綿樹,雲綿樹的重要性對雲生族來說不言而喻,我必須救活它,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蕭緣聽了,不由疼惜起來,忽然收臂,緊緊抱住她,好像生怕她會消失似的:「秦姐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是第十大雲水池,我可不許你做什麼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