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白光退潮一般散去,沒了影蹤,蕭緣驚奇地發現,那些旋轉的冰晶,已經凝聚成了一張冰琴,晶瑩剔透,好像鑽石鑲成的一般,在琴身上,依稀還能看到點點淡粉色的梅花,小巧精雅。
「天啊,一座樓閣變成了一張琴,我沒做夢吧!」雲絲盈摀住了小嘴。
蕭緣苦笑:「我也覺得更像是做夢,沒有一點真實的感覺!」
那張琴緩緩地飛落到梅若雪手中,梅若雪低頭看著,喜笑顏開,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花長老再次拜倒:「這是我們梅雪鹿一脈的至寶,請宮主好好珍惜!」
梅若雪點了點頭:「這張琴真是太漂亮了,只是我想不通,為什麼它會是一座樓閣的樣子?」
花長老歎息一聲:「這都是為了防止超然門打進瑞雪宮搶走它才做出的偽裝。老宮主重傷彌留,怕超然門會不惜代價打進瑞雪宮來,於是就使用法術,把寒梅霜雪琴分解之後,化成了這寒冰樓閣,這樣的話,就算超然門真的打到這裡來,也找不到它。只要寒梅霜雪琴在,我們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梅若雪「哦」了一聲:「原來如此,看來瑞雪宮曾經一度到了非常危險的境地!」
「是啊,當年超然門兵臨城下,已經衝到了幽境雪原,就差破開幽境雪原衝進這裡來,但他們最終還是忌憚遮天咒的威力,退回去了!」說到當年的事情,花長老臉上依然還有驚懼的神色。
梅若雪得到寒梅霜雪琴,又當上了這個宮主,隱隱覺得有了一種責任,為瑞雪宮爭口氣的責任,但她並沒有說出來。
蕭緣看出了她的心思,飛身過去,問花長老道:「花長老,你們被超然門壓制這麼多年,是不是希望揚眉吐氣一回?」
花長老點點頭:「那是當然!我一直盼望的就是這個!」
蕭緣嘿嘿一笑:「那今天就是好時機,咱們今天就傾巢而出,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花長老瞪著蕭緣看了半天,好像是在看什麼怪物似的,久久沒有說話,把蕭緣看得很不爽,問道:「怎麼了?我要幫你,你怎麼還用這種眼神看我?」
花長老一聲冷笑:「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超然門就算受創,花逐月卻還在呢,他是神王,我們只要離開遮天咒的覆蓋範圍,那就是去送死,你想害死我們是吧!」
蕭緣恍然,原來他們怕的是這個。
「花長老,我既然說讓你們揚眉吐氣,自然有我的辦法!」
「什麼辦法?總之,有花逐月在的超然門,我們絕對不能碰!」
「那如果花逐月不在那裡呢?」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會引開花逐月,把他引得遠遠的,然後你們再攻入超然門,怎麼樣?」
花長老依然用疑惑的眼光看著蕭緣:「你要引開花逐月?那是引火燒身,你自己不想活了嗎?」
蕭緣實在被她氣得夠嗆,轉頭看了梅若雪一眼。
梅若雪點點頭:「花長老,咱們一切都聽公子的!」
花長老愣了一下,張張嘴,終於點頭道:「是,宮主!」
蕭緣掃了眾神一眼,朗聲道:「你們現在可能還不相信我的話,不過等到明天,估計你們就會對我感激涕零了,我也是看在梅姐姐的面子上,所以才要為瑞雪宮出這口惡氣!」
梅若雪笑道:「公子,我明白你的心意,你說吧,該怎麼做,我們都聽你的!」
蕭緣道:「其實很簡單,就是兩招,一招叫做調虎離山,一招叫做趁虛而入,調虎離山的責任自然是我的,你們要做的,就是趁虛而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至於能不能出氣,那就看你們的了!」
花長老可不信蕭緣的誇誇其談,他看到的是,蕭緣僅僅才是下位神尊的級別,和神王之間的差距遠著呢。她走到梅若雪身邊,低聲道:「宮主,三思而後行啊,不要把咱們僅存的這點家底都搭進去了!」
梅若雪看著她,咯咯一笑:「你相信公子的話就是了,他不會害了瑞雪宮的!」
花長老見梅若雪這麼說,還能說什麼,只好從命了。
蕭緣說道:「梅姐姐,現在的情況下,你千萬不要使用『雪無垠』和『梅雪同艷』這兩個法術,不然的話,花逐月知道瑞雪宮有了新的宮主,肯定會被你吸引過來的,你要做的就是帶著瑞雪宮眾神攻進超然門,並且出口惡氣,那樣就行了!」
顧清婉問道:「蕭緣,那我們呢?我們做什麼?」
「你們當然幫著瑞雪宮這些天神了,超然門雖然受到重創,論實力的話,恐怕還要比現在的瑞雪宮要強!你們見機行事,如果形勢有利,那就一鼓作氣攻打進去,如果不行,那就撤回遮天咒的保護範圍之內,總之,不要硬拚!」
顧清婉點點頭:「明白了!」
蕭緣大笑一聲:「我先去了,引開花逐月之後,我會用明月之心聯繫月明女神,到時你們再出發!「
女孩們都答應了。蕭緣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這些女孩的安全,畢竟自己不在身邊,於是轉身回來,把身上剩下的瞬間傳送玉簡都給了她們,並且教授她們使用之法。
女孩們對於瞬間傳送玉簡還是比較吃驚的,蕭緣又給她們簡單說了匠啻的事情,並且叮囑她們,如果遇到危險,不要猶豫,立刻掰斷傳送玉簡,就會被傳到西渺神界去。
顧清婉讓蕭緣自己留一個,蕭緣卻不以為然,覺得自己有月輪梭的「風月痕」,逃命的話肯定不成問題,再說,傳送玉簡本來就不夠,就沒有留,踩上月輪梭,光芒一閃,已經消失不見。
花長老依然有些擔心,對著梅若雪苦苦相勸:「宮主,您不能因為對他有感情就對他惟命是從啊,您要知道,您現在還是我們瑞雪宮的宮主,肩負著瑞雪宮生死存亡的重任,不能如此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