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緣太關注於操縱龍魂鳳心劍,一時疏忽,鴻蒙劍鞘趁機掙脫他的手掌飛了出去,咕咚一聲,衝進了無邊的碎辰河中,轉眼消沒無蹤。
蕭緣愣住,他還真沒勇氣跳進碎辰河裡尋找,因為碎辰河中寶石草太多,互相纏繞,他很可能會反受其制。正在猶豫的時候,平靜的碎辰河不知怎麼了,咕咚咕咚,接連冒出幾個氣泡來,緊跟著,好像河水被煮沸了似的,更多的氣泡不停冒出,眨眼功夫,碎辰河徹底沸騰起來,氣泡不斷,就連那株巨大的寶石草都迅速枯萎,緩緩栽倒下來,頂端的寶石滾落,一直滾到蕭緣腳邊。
變故發生地太快,蕭緣根本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了?河水怎麼會沸騰起來呢?
他急忙衝到岸邊,向碎辰河中看去。
碎辰河還在沸騰,熱氣蒸騰,河水又深,所以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景。儘管看不到,耳朵卻能聽到陣陣怪異的響動,響動由低沉到高昂,最後變成了震耳欲聾的咆哮。聽那聲音,好像是龍吟,又像是鳳鳴。
「我暈,這河裡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管了,我要下去看看!」蕭緣縱身一躍,就向碎辰河中跳去。
月明女神在遠處看到,不由大喊:「蕭緣,危險,不要下去!」
喊聲未落,轟得一聲,碎辰河猛地掀起驚天的巨浪,直接把蕭緣打回岸邊。同時,巨浪之中,一條金龍和一隻火鳳破水而出,扶搖直上,河面洪波湧動,水浪翻滾,聲勢駭人。
蕭緣呆在岸邊,眼看著金龍和火鳳在眼前飛起,那份震撼無與倫比, 對比它們的絢爛和龐大,蕭緣感覺自己就像一粒可有可無的塵埃一般。
金龍和火鳳大極了,過了好久,龍尾和鳳尾才完全飛出水面。閃亮的光華覆蓋了周圍十幾里方圓,山川草木都被籠罩上了一層明亮的金色和火色。
蕭緣被照得全身發亮,怔了好半晌,才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仰頭看去,這才發現,那金龍和火鳳雖然絢爛威猛,卻並不是真象,而只是能量聚集成的幻影而已,在空中飛舞片刻,能量散盡,就緩緩消弭,最後化作一縷細小的光華,完全散逸在天地之間。
「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哥哥,你看清了嗎?」紫馨和其他女孩跑到蕭緣身邊。
蕭緣搖搖頭,剛才水浪翻滾,他全身都被浸濕,卻一點都沒察覺到:「我也不知道碎辰河裡怎麼會飛出金龍和火鳳的幻象,難道和古神龍族以及古鳳凰族有關嗎?」
吟霜搖搖頭:「我看不像,這碎辰河裡根本沒有一點龍族的氣息!」
正說著話,水波輕響,衝入碎辰河的鴻蒙劍鞘緩緩飛了出來,然後靜靜地懸在空中。
眾人都回頭看去,對比剛才斑斕古樸的樣子,鴻蒙劍鞘好像被打磨拋光了似的,簇然一新,金紅兩種光芒在劍鞘表面來回流轉,晶瑩奪目,這哪裡還是原來那個鴻蒙劍鞘。
剛才的一切都發生地太突然,太不可思議,從鴻蒙劍鞘自動飛出,落入碎辰河,到寶石草枯萎,金龍火鳳的幻象飛出,以致鴻蒙劍鞘再次出現,這期間只有短短的時間,卻發生了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接受不了。
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鴻蒙劍鞘有關,是鴻蒙劍鞘造成了這一切。可鴻蒙劍鞘為什麼會飛進碎辰河,又在碎辰河裡發生了什麼?蕭緣看著遠處的鴻蒙劍鞘,絞盡腦汁,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唯一可以聯想到的是,剛才的過程有點像打鐵中的淬火,把燒火的鐵片放在水裡,淬火之後,再加鍛造,就會更加堅韌光潔。難道剛才的鴻蒙劍鞘也是在進行這麼一個淬火的過程,要不然怎麼解釋這種脫胎換骨的變化呢?
他正在那裡思索,梅若雪眉頭微皺,低聲道:「公子,好像有人察覺剛才的異象,向這邊飛來了!」
蕭緣吃了一驚:「哪個方向?多遠?」
梅若雪簡短地回答:「西北方向!離這裡還有三十里!」
蕭緣忙開啟千重目,向西北方向看去,果然有人!來人有七個,裝束相同,都是一襲月白長袍,看起來應該屬於同一股勢力。
「怎麼辦?」女孩們問道。
蕭緣想了一下:「咱們此行主要是調查古神龍族和古鳳凰族的事情,暫時不要弄出太大動靜,以免驚動中陸神界的天神,走,離開這裡!」
蕭緣飛身收了鴻蒙劍鞘和龍魂鳳心劍,帶著女孩們很快離開了碎辰河。
到了百里之外,他回轉身,使用千重目掃視碎辰河的方向。看到那些天神在碎辰河邊呆了很久,仔細查看著任何的蛛絲馬跡,不過應該並沒發現什麼,最後很失望地離開了。
蕭緣微微一笑,帶著女孩們落進一個幽谷的森林中。
「現在,鴻蒙劍鞘的第一張地圖的秘密咱們算是稀里糊塗地發現了,鴻蒙劍鞘在碎辰河裡淬煉一新,下面是不是還有新的地圖?」蕭緣自己搞不明白,又把鴻蒙劍鞘遞給月明女神。
月明女神淺笑著:「其實地圖就在這亂紋之中,細心的話很容易發現!」她指著劍鞘上紛亂的圖紋,找到各個線條交匯的節點,玉指並在一起,帶著神光輕輕點去。
光芒重生,上面的線條好像被激活了似的,迅速排列起來,一道長柱形的光芒射出,折射到了頭頂的雲層上面。
他們抬頭看去,地圖上顯現的是個寶殿,不過寶殿的樣子很奇怪,完全是個盤踞的龍的模樣,龍首高昂,身體蜷曲,看那個樣子,這個寶殿應該很高。
「這是什麼地方?」他們中間,只有月明女神來過中陸神界,蕭緣問的當然是她。
月明女神卻搖搖頭:「這個地方我還真沒見過!」
「沒見過?你再好好想想!」蕭緣可不想線索就那麼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