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鴻一驚:「怎麼會?」
「我說的是真的,焰塵還一直嚷著要找他的哥哥渺雲報仇呢!」
「啊,不是吧,他竟然不知道他的哥哥為了封印他,已經死了?」
「我想他是不知道的!」
「唉,如果他知道了,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蕭緣也歎了口氣:「希望他們兄弟之間的恩怨可以就此消釋!」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寒楓殿的門前。
蕭緣四面看了一眼,心中微微有些吃驚,這個地方實在太荒涼了,大殿周圍,雜亂不堪地散落著許多高大卻很不規則的石頭,石頭的間隙中,黑幽幽一片,好像藏著什麼可怕的猛獸,讓人望而生畏。
「這個地方確實夠安靜,但也安靜地有些過了,看起來似乎更像是偏僻呢!」他回頭看去,龍族大殿在很遠的遠處影影綽綽,水中的視線畢竟比不上陸地上,雖然蕭緣的目力很強,但也看不清龍族大殿的情形,想來在這裡就算吼幾嗓子,或者唱個歌什麼的,別人也很難聽見。
輕鴻淡淡道:「這裡確實有些偏僻,可這是寒易王爺親自選的,而且一住就是幾百年!」
蕭緣啞然失笑:「多虧他能呆得住,這裡沒有聲音,連個人都看不到,我若是住得時間長了,不瘋了才怪!」
「你以為王爺像你這樣沒有內涵嗎?」
「拜託,這和內涵有什麼關係?」
輕鴻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
蕭緣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寒楓殿,說這個地方叫寒楓殿,實在是對不起寶殿這個名字,這哪裡是個寶殿,分明就是個人工搭建的山洞。上面鋪著厚厚的石板,石板並沒怎麼雕琢,看起來粗糙極了,因為年月久遠,石板上長滿了厚厚的青苔,石板之間,稀疏的水草鑽出來,在水中飄蕩。
「我把你帶到寒楓殿,任務完成,我要走了!」輕鴻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蕭緣一笑:「怎麼?不想跟我學龍火之術了?」
「什麼?」輕鴻一聽,一拍腦袋,忙堆起滿臉的笑容:「大哥哥,不,小叔叔,你真會傳我龍火之術嗎?」
蕭緣一笑:「那就看你的表現了,你對我態度這麼惡劣,我實在沒心情收你這個徒弟啊!」
輕鴻臉上笑得更甜:「小叔叔,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大人不計小孩過,其實,我在心裡是很尊敬你的!」
「哦?是嗎?這倒是看不出來啊!」蕭緣像模像樣地盯著輕鴻看了看。
輕鴻的眼中寫滿了真誠:「現在看出來了嗎?」
蕭緣點點頭:「看出來一點了,不過不是很多!」
輕鴻察覺到他語氣中帶著調侃之意,有些生氣,還是憋住了:「小叔叔,你還是看我的行動吧,我這人向來是用行動表現的!」
「哦,好啊!」蕭緣摸摸下巴,「我在陸地上的時候,就聽說海底有許多的珍饈佳餚,絕世美味,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嘗嘗實在可惜了!」
輕鴻很聰明,忙笑道:「這個簡單,我和龍族的大廚還是蠻熟的,弄幾個特色的甜點給你不成問題,您等著,我去去就來!」
蕭緣忙攔住他:「不,不是現在,我選擇這個安靜的地方,自然是要做些不希望別人打擾的事情,所以,沒事的話,不要來打擾我!」
「可是……」
蕭緣道:「那個甜點啦,美味佳餚啦,你給我準備好,等那天招親大會的時候,我閒著沒事,看人打架又無聊,你給我送上來就行了!」
輕鴻憋著一肚子氣,很不爽,不過還是表面上很爽快地答應了,因為龍火之術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他剛才考慮了一下,就算虛偽地奉承蕭緣,也要把龍火之術學到手,至於學到之後的事,那就另當別論了。
蕭緣見他發呆,不由咳嗽一聲:「你還呆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走?」
輕鴻甜笑一下:「是的,小叔叔,我這就走,而且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你的!」
蕭緣搖搖頭:「不是任何人,有個人可以除外!」
「哦?誰啊?」
蕭緣一笑:「還有誰,自然是七公主了,你告訴七公主,有空的話一定來找我!」他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嘿嘿低笑一聲:「這個地方這麼安靜,實在是個約會的好地方,在這裡做些秘密的事情,就算過分了一些,或者叫的聲音大了一點,都不會有人注意的!」
輕鴻看著他下流的笑容,不由一陣噁心,嘀咕道:「七公主那麼冰清玉潔的大美人,怎麼看上了這麼一個猥瑣下流的傢伙,唉,真是想不通!」
蕭緣聽到了什麼,抬頭問:「你想不通什麼?」
輕鴻乾咳一聲:「那個,我想不通,小叔叔怎麼這麼帥呢?」
「我帥嗎?」蕭緣哈哈大笑,「這個詞從你嘴裡吐出來,真是新鮮!」
「小叔叔,我說的是真心話,你站在那裡,簡直給人一種玉樹臨風,卓爾不群的感覺,你就是我的偶像呢!」
蕭緣自然知道他的心思,擺擺手:「行了,別拍馬屁了,走吧!」
輕鴻的笑意在轉身的剎那,變作了嘔吐狀,然後一溜煙地走掉了。
蕭緣笑了笑,來到寒楓殿的大石門前面,說是大石門,實在是恭維了,其實就是兩個大石板,並排靠在那裡,石板很厚,少說也有上萬斤,一般人肯定是搬不到的,還好蕭緣不是一般人,他伸出手掌,低喝一聲:「凝玉訣!」兩隻手臂頓時粗壯地好像兩條腿似的,抱著石門一側,很輕鬆地移到了一邊。
進到殿中,才發覺,一股冷颼颼的風撲面而來,不由隱隱打了一個寒噤。
水裡也有風?聽起來似乎很奇怪,蕭緣本來也很奇怪,覺得不可思議,但切實感覺到了,也就慢慢接受了,在這海底,彷彿流水中間存在著細微的間隙,那些風就從間隙中吹來,雖然不大,卻冷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