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蕭緣嚇了一跳,慌忙護住心脈,但是靈氣的混戰之勢已成,根本沒法扭轉。
在蕭緣身體周圍形成的珍珠雛形似乎有些異乎尋常的能力,可以打亂體內的靈氣,所有的靈氣都像沸騰了似的,脫離蕭緣意念的管束。
元嬰在這個時候也震動起來,因為他的元嬰就是在幾種靈氣的共同作用下形成,這樣一來,元嬰也面臨四分五裂,爆開的危險,真是那樣的話,元神毀滅,他不想掛都不行了。
蕭緣終於意識到了處境的危險,可是卻沒有絲毫辦法,直急得抓耳撓腮,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
正在備受煎熬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好聽而又熟悉的聲音:「腐心,你在這裡做什麼?」
這是吟霜的聲音,蕭緣大喜,以為遇到了救星,急得在裡面大呼:「霜妹,我在這裡,快來救我!」
可是他喊破嗓子,外面的吟霜依然聽不到分毫。
這是這個珍珠的另一個怪異之處,外面的聲音可以傳到裡面來,裡面的聲音卻沒法傳到外面去。
吟霜此時就站在腐心的對面,嬌叱道:「腐心,給我出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地方一片狼藉,那叫一個氣。
腐心聽到她的聲音,急忙把蚌殼打開,它的兩隻眼睛依然流著鮮血,把吟霜嚇了一跳:「你眼睛癢癢啊,怎麼撞成這樣了?」
腐心有些哭笑不得,又不能生氣,只好回答她:「七公主,我的眼睛最近出了點毛病,看不清路,不知怎麼就闖到您的地方來了,請公主恕罪!」
吟霜叱道:「你眼睛不好就能撞到我這裡來嗎?五哥管束地真是太鬆了,竟然讓屬下亂闖,我看有必要讓他跟我解釋一下了!」
腐心慌忙道:「七公主息怒,是屬下的錯,不管五王子的事!」
吟霜冷哼一聲:「若不是看在五哥的面子上,今天絕不輕饒你!」
「是,是,是!」腐心見到她,簡直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剛才的威風一點都沒有了!
蕭緣聽著兩人的對話,突然明白了:「這個腐心原來就是那個五王子的屬下,這麼看來,一定是那個五王子派它來殺自己的!」想到這,突然有種憤恨的感覺,自己和那五王子並沒什麼仇怨,竟然就派人加害,是因為剛才的口角,還是因為吟霜呢。
同時,他也知道了,吟霜就是水晶龍宮的七公主,想到這個七公主要和自己談戀愛,心裡又美滋滋的,剛才憤恨的感覺都減弱了不少。
在珍珠外面,吟霜臉上帶著厭惡的神情,擺了擺手:「給我滾,以後再讓本公主見到你,看我怎麼處置你!」
腐心如逢大赦,點頭不已,伸出斧足,蠕動前行。
蕭緣在裡面聽得清清楚楚,不由急呼:「霜妹,我在裡面啊,七公主,七公主……」
吟霜並沒聽到什麼聲音,但是卻心有靈犀似的,轉頭向腐心的蚌殼裡看去,恰好看到一顆碩大的珍珠,不由把素手一伸,喝道:「慢著!」
腐心下了一跳,慌忙轉身:「七公主您還有什麼吩咐?」
吟霜指著那顆珍珠道:「這顆珍珠不錯,留給我吧,我要當做禮物送人!」
「這……」腐心心知肚明,蕭緣就在這顆珍珠裡面,因為珍珠不是透明的,所以看不到而已,他也不知道蕭緣到底死了沒有,所以有些猶豫。
吟霜把柳眉一豎:「怎麼,我要你個東西都不行嗎?」
腐心慌忙道:「七公主您言重了,您要的東西屬下當然乖乖奉上!」它的身體中伸出一隻沾滿粘液的手掌,托著那顆珍珠,放在了吟霜身前。
吟霜看著那滿是粘液的手掌,一陣噁心:「行了,你快走吧!」
腐心答應一聲,急急走了,因為眼睛被蕭緣戳瞎,所以不停地撞來撞去,又撞倒了好幾處假山。
吟霜看著它的背影,喃喃道:「五哥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屬下呢?」
嘀咕了半晌,轉頭看那個珍珠時,又高興起來:「這麼大的珍珠,緣哥哥是個人類,在陸上生活,肯定沒見過吧,要是送給他做禮物,他肯定會高興的!」說著,說著,又想起蕭緣說的愛情速成法,想起蕭緣親自己的纖手,臉上一時變得燙燙的。
蕭緣在裡面那叫一個急,吟霜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可他喊破了喉嚨,吟霜也聽不到分毫,而且,因為他心裡急躁,靈氣越發紊亂,元嬰上甚至出現了裂痕,一縷縷耀眼之極的光芒,從元嬰上面透射出來,他的元神似乎隨時都會和元嬰一起毀掉。
「對了,緣哥哥到哪裡去了?」在珍珠外面的吟霜,這這才想起尋找蕭緣的蹤影,可是哪裡還找得到呢。
「難道他走了,離開我了?」吟霜有些傷心起來,轉念一想,「不會的,看他很喜歡我的,怎麼會走呢,說不定到別處溜躂去了,一會就會回來的!」
想到這,心裡才好受了一些,自語道:「今天父親又提起給我招親的事情,真是煩人,看來我得好好修煉了,等那天非把那些好色之徒都打成豬頭不可!」她不知想到了什麼,捂著嘴,咯咯嬌笑起來。
笑了一會,托起那顆珍珠,來到一處僻靜的假山後面,然後把珍珠小心放好,長吐一口氣,曲臂抬腿,擺出一個很奇怪卻又很優雅的姿勢,口中喃喃念著心法,開始修煉起來。
蕭緣如果看到她的修煉方法,肯定會很驚奇,他自然是看不到的,不過卻能聽到,他現在正掙扎在痛苦之中,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爆裂開來,體內的靈氣如脫韁的野馬,又如暴虐的蛟龍,在他的經脈中縱橫馳騁,如果不是他先前吃過青靈木果,經脈的韌度得到提升,此時早已經脈寸斷而死,雖然現在經脈沒有什麼事情,但元嬰的破滅似乎就在旦夕之間,蕭緣覺得自己的生命能量正在流失,似乎已經觸到了死亡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