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緣!」顧清婉白了他一眼,「我已經欠他的,你怎麼還收他的東西?」
蕭緣又笑了一下:「反正他是心甘情願送來的,為什麼不收!」
袁非玉見兩人舉止親密,心中越發惆悵,想要轉身離開,卻又捨不得,終於鼓足勇氣,他對顧清婉說:「顧姑娘,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你要幹什麼?」
「我只需一晚,請你給我一晚的時間,過了今晚,我再不糾纏!」
蕭緣聽這話有些熟悉,猛然想起,馮秋露似乎和他說過相同的話,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把顧清婉拉進懷裡,吼道:「給我滾,她是我的老婆,不許打她的主意!」
袁非玉頓覺一陣尷尬:「蕭緣,你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有些話要和她說而已!」
蕭緣見天色已晚,四周昏黑一片,哪能放心,堅決不同意。
顧清婉看著袁非玉眼中的愁苦,女孩家,畢竟心軟,轉頭柔聲對蕭緣說:「蕭緣,你別擔心,袁閣主是個正人君子,我在玄心閣那麼多天,他都沒對我有絲毫輕薄之意,他不會傷害我的!」
蕭緣皺皺眉頭,看著溫婉美麗的顧清婉,怎麼都不捨得。
顧清婉又笑一聲:「你呀,你不相信他,還不相信我嗎?我此去,就和他了卻這段情緣,放心吧!」
顧清婉出言相求,蕭緣只好歎息一聲,擺擺手:「那你們去吧,別……別走太遠……」
顧清婉撲哧一笑:「知道了!」
蕭緣見她要走,忍不住又說一句:「千萬保護好自己!」
顧清婉嫣然一笑,緩緩向袁非玉走去。
袁非玉滿懷感激,不但對顧清婉情意不減,反而更增幾分敬重,躬身一禮:「多謝姑娘成全!」
蕭緣總覺得袁非玉話裡有話,可剛才已經答應,又不能反悔,只能看著他們雙雙離開。
藍馨看他們的身影消失,不由一笑:「哥哥,沒想到你的胸懷這麼寬廣呢!妹妹真是佩服!」
蕭緣一臉苦澀:「寬廣什麼,我的心裡裝滿苦水呢!藍馨,你說,袁非玉不會把清婉怎麼樣吧?」
藍馨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蕭緣一跺腳:「真是失誤大發了,姐姐這麼美麗,天天呆在我身邊,我尚且難以控制,他怎麼能抵擋住這種誘惑!」說著,縱身而起,向外追去。
可是出了紫羅軒,卻見暮色蒼蒼,滿目蕭然,哪裡還有他們的蹤影。
蕭緣覺得心中一空,急忙抓過來一個守衛:「告訴我,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走了出去?」
「哦,是不是郎才女貌,很般配的那兩個人?」
這句話正說中蕭緣的痛處,一下把那守衛扔到地上,身形如風,向紫羅軒外的樹林中掠去。
林中的鳥兒剛剛找到好地方,正準備睡個好覺,就見蕭緣凶神惡煞一般衝到近前,紛紛驚飛起來,嘰嘰喳喳罵了幾句,就又尋找新的棲息之地去了。
蕭緣在林中急速來往,把個偌大的樹林翻了一個遍,也沒找到任何的痕跡。
飛到空中,四下一看,夜色茫茫,儘管他身負修為,也看不清周圍的情形,頭頂的天空,寒星閃爍,似乎隨時都會墜落下來,蕭緣歎息一聲,頹然又回到紫羅軒中。
藍馨因為要隨時操縱草藥舫,所以一直呆在院中,見蕭緣一臉沮喪地回來,知道肯定沒有找到。不知怎麼,蕭緣擔憂的神色,竟讓她一陣心疼,忙關切地問他:「哥哥,是不是沒找到?」
蕭緣輕輕歎了口氣。
藍馨勸他:「別傷心,嫂子不會有事的!」
蕭緣咬咬牙:「你哪裡知道男人的心思!」
「男人的心思?」
蕭緣看她單純的目光,知道她雖然久經世事,卻從沒接觸過男女之情,所以肯定對此不甚瞭解,也沒心情向她解釋,只頹然坐倒,一杯接一杯地喝起酒來。
藍馨的目光中充滿了關切和疼惜,過去拿起酒壺,不停給他斟酒。
「如果清婉真的受到什麼傷害,我肯定恨死自己了,我為什麼要答應呢?她那麼漂亮,又是孤男寡女,偏偏還是在夜裡,簡直太容易出事了!」
藍馨咬著紅紅的小嘴:「哥哥,你別傷心,看著你傷心的樣子,我心裡真的好難受,這樣,如果嫂子不回來,我就替嫂子給你做老婆!」
蕭緣一愣,本來迷迷糊糊的,一下清醒了許多,抬頭看去,藍馨的樣子正是二八年華,豆蔻初開的年齡,清麗脫俗中帶著幾分嬌憨純真,論樣貌,絕不會輸於她身邊的任何一個女孩。
藍馨見蕭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由得心頭一陣亂跳,拿著酒壺的纖手,都忍不住抖動一下。
「傻丫頭!」到最後,蕭緣只說了這麼一句。
「哥哥……」藍馨嗔怪地喊了一句,「我才不傻呢,我就是看著你的樣子,心裡很疼,很疼,像針扎似的,又像刀割一樣,我變成人形幾百年,從沒有過這麼奇怪的感覺,如果可以讓你高興起來,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的,做你的老婆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把哥哥的稱呼改成老公而已!」
蕭緣本來心情煩悶,聽她這話,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搖了搖頭:「真是傻丫頭,事情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哥哥和老公的區別大了去了!」
藍馨撇撇小嘴:「有什麼區別,難道叫你哥哥你會對我好,叫你老公,你就對我不好了嗎?可我發現,你對幾個嫂子,都很好的啊!」
蕭緣實在不好解釋,支吾一聲:「當然還會對你好,但那種好,不是一樣的好!」
藍馨撓了撓頭,她畢竟不是人類,雖然知道很多人世之事,對於男女之事,卻模模糊糊,不明就裡,她操縱花草舫時,見過採花使和三個徒弟的**,卻只是本能地覺得下流,並不知那種事情和感情有什麼關係,總之,對於兒女情長之類,她並沒任何經驗,更沒人教導,所以一直糊里糊塗,朦朦朧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