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緣……」
「教主……」
兩聲淒婉的呼聲響起,顧清婉一下癱在地上,口中鮮血狂湧,珠淚滾落。秦玉瑤眼見這茫茫火海,再看空中傲然而立的袁非玉,只覺腦中一陣隆隆作響,沒衝出兩步,眼前一黑,已暈倒過去。
袁非玉聽到動靜,慌忙落下身形,把顧清婉扶了起來,柔聲道:「顧姑娘,你的表弟已經死了,你也死心吧!」
顧清婉看著火焰中的廢墟,神情木然,襯著白皙肌膚上的點點血痕,惹人心疼之極。
「他死了……你殺了他……」
袁非玉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一陣懊惱,暗自思量,自己是不是做得過於狠毒了。
「他死了……」顧清婉還在喃喃自語,好像是瘋了似的。
袁非玉柔聲道:「顧姑娘,你放心,還有我呢,我會好好照顧你,對你好,一定讓你得到更大的幸福!」
顧清婉沒有理他,緩緩站起身來。
她這些天寒毒纏身,就連下床都困難,可是此時,卻似乎忘卻了所有的痛苦,或者,所有的痛苦都已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她緩緩走著,走得很慢,卻堅定極了。
袁非玉不知她要幹什麼,忙扶住她:「顧姑娘,你……」
顧清婉回過頭來,眼神冷得好像萬古不化的寒冰,低沉地吐出一個字:「滾!」
袁非玉被她的神情嚇到,手掌一抖,不由自主地鬆了開來。
顧清婉慢慢走向那片火焰廢墟,走得高貴而優雅,好像是盛裝赴宴的公主,優雅中卻又帶著一絲苦澀,一團凝結不散的哀傷,聚在眉頭。
袁非玉終於知道顧清婉要幹什麼了,急呼道:「顧姑娘,不要啊!」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顧清婉縱身一躍,窈窕的身影沒入火海之中,轉眼間,消失不見。
袁非玉徹底驚住,想不通這樣一個單薄柔弱的女子,為什麼會如此決絕而激烈,竟然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義無反顧地投入了火海之中。
他的心裡流著苦澀,眼角一滴淚水滑落下來,喃喃道:「莫非這就是感情嗎?或許,我一直弄錯了感情的涵義!」
就在他失神之時,熊熊火焰一陣顫動,火焰中響起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袁非玉心頭一震,火焰中怎麼會有腳步聲,他想不通,難道是那個投身火焰中的女子,又走了出來,他覺得全身一陣發麻,雖然修為高深,還是情不自禁地向後退開,眼中充滿了驚恐之色,死死盯住那片跳躍的火焰。
腳步聲越來越響,火焰中現出一個高大而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漸漸清晰,袁非玉驚訝地發現,那個身影竟是蕭緣,他的嘴角噙著冷笑,全身包裹在護體氣罩之中,雙臂間,則抱著一個柔弱的女子,那女子軟軟地貼在他懷裡,嬌弱之極。
「你……你竟然還沒死!」袁非玉揉了揉眼睛,把眼圈都揉紅了,才確定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
蕭緣一聲冷笑,沒有說話,慢慢走過去,把顧清婉放在秦玉瑤身邊,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瓶丹藥,取出兩顆,各給兩個女子服下。
兩個女子服下丹藥之後,悠悠醒轉,秦玉瑤先醒過來,看到蕭緣,又是驚喜,又是疑惑,喃喃道:「教主,我這是在夢裡嗎?」
蕭緣抓起她的玉手,摸了摸自己胸前,低聲道:「你說呢?」
秦玉瑤俏臉微紅:「這麼說,你剛才沒死?」她的目光越過蕭緣的肩頭,看向那片還在燃燒的廢墟,依然心有餘悸。
蕭緣一笑:「我是誰?怎麼會那麼容易死呢?為了你們幾個美麗的老婆,我也不捨得死呢!」
正說著話,顧清婉也醒了過來,一醒過來,就一下把蕭緣抱住,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似乎一鬆手,蕭緣就要消失似的。
蕭緣拍著她的秀背,柔聲道:「姐姐,你先等一會,等我結束這場無聊的戰鬥,就帶你離開!」說著,輕輕掰開她的手臂,站起身來。
袁非玉一直在靜靜地看著,等看到蕭緣站起身,才苦笑道:「蕭緣,我真是羨慕你!」
蕭緣苦笑一聲:「你羨慕我?我剛才差點被你的法術打死!」
袁非玉歎息一聲:「即使你死了,我依然羨慕你,你有兩個可以與你同生共死的女子,試問世間又有幾人可以做到呢?」
蕭緣聽了,也喟歎一聲:「是啊,我此生最大的財富,就是這幾個與我同甘苦,共患難的女子了,她們都是我的寶貝,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捨棄她們的!」
袁非玉一愣:「幾個?難道不是只有這兩個嗎?」他看著蕭緣的神情很古怪,既充滿了疑惑,又帶著幾分好奇。
蕭緣哈哈一笑:「當然不止她們兩個,不過,我貌似沒有向你報告的必要吧!」
袁非玉冷冷道:「是啊,你沒必要告訴我,我只想說,既然你有這麼多美麗的女子,怎麼就不能把顧姑娘讓給我呢?」
蕭緣鼻子裡輕哼一聲:「你以為她們都是東西嗎?可以讓來讓去的!行了,少說廢話,剛才讓你先出招,吃了點小虧,這次該我出招了吧!」
他大吼一聲,身形急動,已衝了過去。
袁非玉似乎胸有成竹,把掌一翻,靈氣洶湧,噴薄而出,意圖阻住蕭緣的去路。
蕭緣把手臂一揮,撲得一聲,那道強烈的氣流,竟被揮散。
「聚土成劍!」袁非玉的右掌在地面虛空一抓,地面泥土飛起,聚成一柄長劍,長劍飛射而出,又向蕭緣迎來。
蕭緣抬頭掃了一眼,那劍來勢很急,而且飄舞不定,竟不知它要攻向何處。
他本可以用自己的龍魂鳳心劍來迎,可又想試驗一下狂怒之心的威力,所以,一路直衝,並沒絲毫閃避的意思。
「著!」袁非玉暗笑蕭緣太過托大,把手一指,那柄長劍陡然分開,一柄劍,在眨眼間,化作七八柄,分上中下三路,已打在蕭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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