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緣鼻子裡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雲笑遠說道:「那是四十年前,我自覺修為很高,於是前去玉寒大陸挑戰各派高手……沒想到就在去初雲山莊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受傷的女子……」說到這裡,他臉上的尷尬之色更濃,畫蛇添足似的解釋道,「我當時真的不知道她是粉香谷的弟子!」
蕭緣一聽樂了:「粉香谷的弟子?哈哈,原來你所謂的道貌岸然,都是對別人的,你說我娘是魔女,可我記得粉香谷也是魔教的分支呢!」
雲笑遠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臉上微微有些窘迫:「我當時確實不知,只道她是一個柔弱的美麗女子,於是帶她求醫問藥,給她治好傷勢,可就在她傷好的那晚,我卻被一股不知哪裡來的香味迷到,竟和她……和她發生了夫妻之事……」
蕭緣撇了撇嘴,雲絲盈就是從粉香谷而來,自然知道那所謂的香味,必定就是迷情花中散發出來的,不過他並沒有說。
雲笑遠見三人都沒有說話,特別是熊侍衛,聽得饒有興趣,知道今晚一過,他的事情就會成為飛雲寶殿眾口相傳的笑柄,到時別說長老之位保不住,就是飛雲寶殿恐怕也呆不下去了,當然,還有其他辦法,那就是把面前的三人統統殺掉。
他心中計議已定,倒不那麼窘迫了,繼續道:「後來,我一直打聽她的消息,才知道那一次,她珠胎暗結,懷了我的孩子,我不想那孩子在魔教長大,於是偷偷把孩子偷了出來,謊稱是我在路上撿的,交給了和我有些交情的蕭青魂,讓他代為撫養,蕭青魂很喜歡這孩子,當她長大後,就把她嫁給了自己的兒子蕭逸塵!」
蕭緣冷冷一笑:「可憐我娘因為自己的身份,被你們苦苦相逼,誰會想到,大義凜然的蕭夫人,其實也是魔教後人!」
雲笑遠冷喝道:「現在我把一切都告訴了你,你快告訴我,我的女兒她怎麼樣了?」
蕭緣低頭看了一下他的手掌:「麻煩你放開我好吧?我不喜歡以這個姿勢說話!」
雲笑遠眼中毒光一閃,悻悻地鬆開手掌。
蕭緣理了理胸前衣裳,淡淡道:「如果我是你的話,恐怕蕭夫人和她的兩個兒子已經性命不保,還好我不是你,所以並沒傷害他們!」
「你……你是說他們都安然無恙?」雲笑遠又是激動,又是高興。
蕭緣微微點頭:「貌似是這樣!」
雲笑遠聽完,臉色一沉,雙袖齊伸,喝道:「既然如此,你也可以去死了!」
一時間,白光閃爍,耀眼之極,十幾道飛劍直向近在咫尺的蕭緣射去。
誰知,蕭緣早已料到,把手一張,喝道:「龍魂甲!」
一面龍鱗狀的甲片憑空結成,迅速變大,恰如一堵巨大的牆壁一般,擋在了兩人中間,那些飛劍紛紛衝到上面,沒入一半,卻再也衝擊不動,跳躍不停,彷彿是活物一般。
雲笑遠皺了皺眉頭,一來沒想到蕭緣可以擋住他的一擊,二來竟沒看出蕭緣法術的來歷,按理說,他在萬仞山巔這麼多年,又常在玉寒大陸走動,什麼法術都略知一二,蕭緣的法術卻完全沒有見過。
蕭緣擋住一擊,緩緩把龍魂甲收回,微微一笑,轉頭對秦玉瑤道:「秦姐姐,你先退後,我娘受的苦,我要讓他加倍償還!」
雲笑遠大笑一聲:「你真是有出息,我倒看看你怎麼報仇!」
蕭緣沒有多言,從儲物袋中取出月魂手套,緩緩帶上,然後,遽然抬手,握拳打出,喝了一聲:「磐石重擊!」
頓時,十幾塊深青色的岩石衝擊出去,如流星般,砸向雲笑遠全身上下。
雲笑遠淡淡一笑,袍袖一揮,光芒閃爍的飛劍再次出現,在他身前躍動不停。
「去!」他把手一指,那些飛劍紛紛衝出,與岩石相撞,霎時間,亂石紛飛如雨,岩石破碎,砸得四周牆壁叮叮有聲,秦玉瑤和熊侍衛無法立足,不斷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角的地方。
熊侍衛沒想到蕭緣如此厲害,嚥了口唾沫,小心問道:「秦……秦姑娘,這傢伙真是……真是你的老公嗎?」
秦玉瑤沒想到他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不由嬌顏緋紅,輕輕點了點頭:「此生我非他不嫁!」
熊侍衛臉上一陣黯然,喃喃道:「沒想到他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秦玉瑤沒有聽到他的話,心思都放在場中,手中緊握著雲霞玉綾,準備隨時出手相助。
那一邊,雲笑遠擊碎了蕭緣的磐石,十幾道飛劍更是抖擻精神,如眾星逐月一般,急速向蕭緣打來。
蕭緣大吼一聲,並沒硬接,身形彈起,遽然飛高五六丈,同時手中聚起光球,把手一推,那光球就帶著耀眼的光芒砸落下來。
他已是元嬰期,光球的威力,自然更加驚人。
沒想到雲笑遠竟然認識這飛電流星,驚呼一聲:「這是魔教的魔功!」不敢硬接,身形飄然躍開,轟得一聲,寒楓石鋪就的地面被炸出一個小坑來。
雲笑遠再不敢輕視蕭緣,雙手捏起法訣,遽然喝道:「雲山霧罩!」
頓時,一片雲霧拔地而起,迅速瀰漫,轉眼間,已充塞整個大殿。
秦玉瑤只見眼前一片霧濛濛的,什麼都看不見,不由心中擔心,慌忙喊道:「教主,當心啊!」
蕭緣也正疑惑不定,這片霧氣來得太快,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在這時,周圍光芒微閃,他猛然發現,剛才的那些飛劍,竟在霧氣中穿梭不停,遙遙圍著他轉動,乍眼一看,好像一條條矯健的小龍似的。
蕭緣頓時恍然:「這些霧氣是雲笑遠的靈氣所成,雖然遮住了我的視線,他卻對我的位置瞭如指掌,這下可不好辦,我連他的位置都不知道,豈不是只能被動挨打,沒有絲毫還擊之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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