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抬頭一看,上面竟然有片厚厚的雲層浮在那裡。雲層微微閃光,密不透風,乍眼一看,更像是一堵厚厚的牆壁似的。
“我暈!”蕭緣心頭一跳,“這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雲若禁制吧!”還沒說完,花草舫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沖了上去。
蕭緣忙把蕭紫馨抱在懷裡,同時,就覺周圍有個強大的氣場迅速壓來,經脈中的靈氣都被壓縮在一起,全身上下,絲毫動彈不得。
蕭緣仿佛呆在水底,直覺透不過氣來,再過上一時半刻,越發覺得不堪重壓,就要被擠成一團。
苦苦捱了半晌,終於,花草舫沖破雲層,到了上面,全身也一下變得輕松起來。蕭緣長吁一口氣,喃喃道:“誰有如此本事,竟設下這般奇妙的禁制,如果沒到金丹期的話,強行沖進來,恐怕必死無疑!”
他剛說完,就聽一陣腳步聲傳來,那個采花使帶著自己的三個徒弟也走了上來,蕭緣忙對蕭紫馨示意一下,兩人都安靜下來。
那個采花使並沒察覺,或者根本沒想到,還有兩個人就呆在自己身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感歎道:“還是萬仞山巔好啊,靈氣充裕,到玉寒大陸幾天,真是難受死了!”
那三個女子紛紛附和:“是呢,在玉寒大陸這些天,除了采藥,連修煉都沒法進行!現在終於好了,這次完成任務,宮主肯定會賞給我們一些丹藥,我們的修為又會有些提高呢!”
那中年人聽在耳中,不由冷哼一聲:“真是沒出息的東西,你們這麼修煉,幾百年之後,還是會在金丹期打轉,一點追求都沒有!”
那三個女子聽他口氣中帶著責備之意,都不敢說話。
那中年人抬頭看著天空,淡淡道:“如果我是宮主的話,肯定比那個老頭等級提升得快,而且,也不用整天東奔西走,干這些無聊的差事了!”
那三個女子聽了大驚,忙提醒道:“師傅,這都到了萬仞山巔了,您怎麼還敢說這種話?”
那人臉色微微一變,卻還是冷冷道:“我抱怨一下又怎麼了,我是那老頭的大徒弟,這些年來,除了給他出力,什麼好處都沒撈著,早有些不甘心了!”
花草舫還在不停攀升,一側的峭壁則不停向下飛退,蕭緣向下看了一眼,只見蒼茫雲海就在腳下,當真如到了天上一般,而且,正如那個中年人所說,過了雲若禁制之後,靈氣確實充裕了很多,每一次呼吸,都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與在封神閣中的感覺,倒有那麼幾分相似。
蕭緣心道:“如果一開始就能在這裡修煉的話,或許我早就達到金丹期了也說不定!”
那個中年人沉默下來,蕭緣和蕭紫馨自然也不敢說話,只有耳邊的狂風不停吹來。
過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花草舫飛到了山頂,蕭緣極目望去,這裡完全就是另一個世界,好像是仙境似的。
淡淡的輕煙繚繞著,到處郁郁蔥蔥,這裡的植被比起玉寒大陸來,都要大上很多,除了近處有一些平坦之處,遠的地方,層巒疊嶂,俱是一望無際的連綿大山。山勢陡峭,高低不平,有的高聳入雲,有的低矮如丘,山峰之間,亂石遍布,形成幽谷,谷中溪流淙淙,一派生機盎然。
“這裡倒是真美,而且遠離塵世,沒有繁華的喧囂,沒有瑣事的煩擾,簡直就是最佳的修煉之處呢!”
正這麼想著,聽到那個中年人說道:“你們去調整一下花草舫,千萬不要經過烈嘯山谷,咱們上次經過時,被裡面的妖怪搶了許多草藥,這次不能再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了!”
“是!”那三個女子答應一聲,忙下到艙中去了。
蕭緣心中一動,也跟了下去,卻見她們來到船艙的盡頭,那裡有個奇怪的小門,門是木頭做的,可是,那木頭似乎還活著,上面伸出蒼翠的枝葉,並且開滿了各種顏色,各種形狀的花朵,奼紫嫣紅,把這扇不大的門裝飾得花團錦簇,美麗極了。
蕭緣看那三個女子把手掌相合,聚起一團靈氣,然後在門上的一個圖案中輕輕一按,那個門隨之分開兩邊。
三個女子邁步走了進去,蕭緣忙也跟著進去。
更加奇怪的是,門裡盤根錯節,竟有許多粗粗的籐條鋪在地上,它們互相纏繞,隱隱圍成一個圓形,在圓形的中心,籐條交匯,向上抬起,形成一個高高的平台。
那三個女子一路向那台子走去。
蕭緣越發好奇,跟在她們身後,亦步亦趨。
到了台子跟前,才發現那台子上竟有一個藍色晶瑩的花蕾,三個女孩相視一眼,一起躬身行了一禮:“花仙子,我們師傅說,前面的烈嘯山谷有些麻煩,懇請讓花草舫繞道而行!”
這個時候,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個蓓蕾上浮起一層微光,微光逐漸變亮,隨之,花瓣次第張開,一個小人從花蕊中跳了出來,更加奇特的事,她的容貌和蕭紫馨竟然很像,只是沒有蕭紫馨臉上的單純溫柔,反而冷若寒霜一般,冷喝道:“你們那個師傅,怎麼這麼麻煩,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真是煩死了,你告訴他,不給我靈石玉露,就少對我指手畫腳!”
那三個女子相視一眼,忙說道:“花仙子,您別著急,等到了紫羅軒,我們一定把靈石玉露送來!”
那小人翻了她們一眼,看起來更加氣惱:“我怎麼能相信你們?你們紫羅軒的人,都是沒有信用的卑鄙小人,特別是那個緣秋思,用邪門妖法,把我困在這裡已經四百五十年了,卻還不給我解開禁制,難道要讓我給你們當一輩子的奴隸不成?”
那三個女子好像對她有些忌憚,明知道她在罵她們師祖,卻不敢頂嘴,只求道:“花仙子,您就幫幫忙吧,如果這點小事我們都做不好,師傅又要罵了!”
那小人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身形慢慢向花蕊中沉去,隨之,花瓣重新合攏,又成了一個蓓蕾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