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塊小石頭又費力放到玉盒中,然後拿出絲綢,用心讀起「隨風訣」的心法來。因為張老頭怎麼都不願看,蕭緣獨自參悟,很是費力,一會默讀,一會沉思,直弄了一下午,頭昏腦脹,才總算明白了七八分。
大致領悟了心法,蕭緣把玉盒拿到房裡,然後,小心地把兩塊石子從玉盒中搬出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縛在腿上。
那兩塊石子足有幾千斤重,遽然縛在腿上,蕭緣哪裡能夠適應,才剛要邁步出去,只聽撲地一聲,一個狗啃泥,直直趴到了地上,雙腳卻還沒離開原地分毫。
他痛呼半天,才爬起來,這次終於學乖了,先是默運隨風訣的心法,然後猛地抬腳,試了幾次之後,才稍微挪動一步。走出茅屋時,眼看天已黃昏,竟然花了大半天的時間。
「哎呀,累死我了!」蕭緣大口喘氣,「師傅,我可不可以解下來啊?又累又餓,該吃飯了!」
張老頭沒好氣道:「修煉切忌心浮氣躁,必須穩紮穩打,這兩塊灰玄石絕對不能解下來,吃飯不能解,睡覺也不能解,像那絲綢上說的,什麼時候你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才能解下來!」
「啊!」蕭緣大驚,「這不是要悶死我嗎?帶著這兩塊小石頭,我哪裡也去不了!」
張老頭呵呵一笑:「若是想早點救出你娘,那就忍著,你不是說能吃苦嗎?這點苦頭就受不了了?」
蕭緣正色道:「我能受得了,可我怎麼吃飯呢?不吃飯的話,我就沒有力氣,沒有力氣的話,不是更沒法修煉了嗎?」
張老頭一笑:「別擔心!」他把飯桌端起來,端到蕭緣身前,「這樣不就行了?快吃吧!」
蕭緣苦笑地搖了搖頭,只好將就著吃了晚飯。
晚飯之後,又艱難地挪了回去,由於心法已經比較熟練,所以,挪回去總算輕鬆了一點。他長歎道:「唉,這樣下去,還不知多長時間才能自由走路呢,我肯定會悶死的!」
掙扎了一會,坐到床上。那床是木頭做的,哪裡承受得住兩塊灰玄石的重量,卡地一聲,倒塌下來。蕭緣無法,只好盤腿坐到地上,又修煉一會綿意功,瞇著眼睛,入定之後,感覺經脈中慢慢透入一縷縷的靈氣來,那靈氣運行一圈,漸漸與原有的靈氣融匯到一起,不過,經脈中依然空空蕩蕩,要想達到綿意功所說的充盈的境界,還有很大距離。
練過之後,蕭緣勉強躺在傾塌的床上,囫圇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灰濛濛的,門上卻響起了咚咚的敲擊聲,蕭緣驚醒過來,高聲問道:「是誰?」
這時,只聽松兒在外面低聲道:「三公子,是我,您要的酒我給您偷來了!」
蕭緣一笑:「哦,進來吧!」
松兒一聽,推開門,低著頭走了進來,到蕭緣跟前時,見他半躺在傾塌的床上,不由吃了一驚,不過卻沒敢多問,只放下手中布袋,掏出兩個酒罈來,這兩個酒罈較之先前的兩個要小很多,做工也考究很多,蕭緣道:「這次沒騙我?」
松兒下意識地摀住肚子:「三公子,我哪敢啊?」
「你確定?」
「確定!」
蕭緣笑了笑,把酒罈的泥封排開,一股濃郁的酒香頓時撲面而來,蕭緣雖然不懂酒,聞到這股香氣,也可以肯定,這壇絕對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