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輕出一腳,把他絆倒在地。蕭隨嘿嘿一笑:「你不是喜歡躲在松樹上嗎?我們就成全你!」說著,像抓起小雞一樣,輕輕抓起蕭緣,縱身一跳,跳到松樹上,折過一根細軟的枝條,捆住蕭緣的雙腳,把他倒掛在松樹上,隨之,兩人拍拍手,大笑著揚長而去。
「喂,放我下來!」蕭緣大聲喊著,卻根本無人理會,這裡是後山一個單獨的小院,專門練功用的,除了蕭逸塵和他兩個哥哥,平時少有人來。
「放我下來!」蕭緣喊得嗓子都啞了,也沒人來救他,眼看太陽慢慢落山,寒意在空氣中慢慢襲來,他本就身體單薄,不由連打幾個噴嚏,全身顫抖起來。
月亮慢慢升起,在雲氣中顯得朦朦朧朧,調皮的星星忽閃著大眼睛,彷彿也在嘲弄著他,遠處傳來幾聲夜梟的哀鳴,更有豺狼的吼叫隨風吹入耳中。
蕭緣四處望了一眼,兩手緊抱胸前,不由鼻子一酸,眼淚不覺流了出來:「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誰在那裡?」就在蕭緣全身麻木,幾近昏厥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蕭緣極力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個衰老的身影向自己走來,隨之,自己迷迷糊糊,就再記不起別的事了。
醒來時,看到一燈如豆,自己正躺在一張破舊的床上,床邊是個老者,鬍鬚花白,兩鬢蒼蒼,在慢慢喝著酒。蕭緣認識他,他是初雲山莊的園丁,負責種植莊後的菜園,人人都呼他張老頭,但誰也叫不出他真正的名字,因為他的年齡實在太大,恐怕連蕭逸塵都不知他從何時開始,就在照管這片菜園。
「你醒了?」看到蕭緣醒來,張老頭微微轉過頭,端起酒杯,問道,「三公子,要不要喝一杯?」
蕭緣覺得全身從裡到外透著寒意,雖然沒喝過酒,還是猶豫著點了點頭。
張老頭見他點頭,似乎很高興,把酒杯向前遞了遞。蕭緣接過來,再沒猶豫,一口喝下,辛辣的酒水順喉而下,蕭緣頓覺胃裡暖烘烘的,有種異樣的舒服感覺。
「現在幾更了?」蕭緣放下酒杯。
「兩更!」
「兩更?那還來得及!」蕭緣聽他說完,馬上翻身下床,就要向外走去。
「三公子,你被掛了那麼久……」
「我沒事!」蕭緣的小臉上一片嚴肅,「我要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訴爹,讓他為我主持公道!」說著,飛跑出去,向蕭逸塵的書房跑去。
他知道,這個時候,蕭逸塵肯定在書房裡,這是他的習慣,多少年沒有改變,今天自然不會例外。
他氣勢洶洶,順著遊廊一路奔跑,雖然因為體力不足,中途停了幾次,還是很快來到蕭逸塵的書房外面。
到了門前,正要敲門,卻聽到裡面有隱隱的說話聲,他想了一下,還是放下手,側耳聽去。
原來是蕭逸塵的夫人在房裡,她是蕭重和蕭隨的母親,卻不是蕭緣的,當然,蕭緣在這之前是不知道的。
只聽夫人說道:「今天兩個孩子告訴我,蕭緣又去偷看他們的修煉了!」
蕭逸塵並沒說話,也沒抬頭,眼睛依然盯著書本。
夫人又道:「這孩子留著始終是個禍患,恐怕還會影響老爺的名聲和我們整個初雲山莊在正道中的聲譽,雖然他是老爺你的親生骨肉,還是狠狠心,送給別人吧!」
蕭逸塵抬起頭,看了夫人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夫人依然不依不饒:「雖然老爺極力要保護他,但他的母親始終是魔教的妖女,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如果老爺不忍心,我可以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