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林月嬌讓你來的?」孤雲伊再問。
「不是!」鶯兒快速的搖頭,「和貴妃娘娘無關,是奴婢一人看到的。」
「去看看吧。」孤雲伊看著鶯兒若有所思道。
誠溪拿起了一旁架子上的狐裘,一行人跟著鶯兒往外走去。
鶯兒帶著他們竟然向著御花園的地方去了。
空中飄著片片的雪花,落在鶯兒的肩上,她穿著單薄的衣物,但是她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走著,站的筆直,神情很是淡漠。
鶯兒停下了腳步,跟在他身後的孤雲伊也停了下來,這個妖挖墳的地方,這個丫頭帶他來這裡幹什麼?
俊眉皺起,孤雲伊看著那個小小的土包,那個有什麼問題?
鶯兒轉過了身,手指著那個小土包:「皇上命人挖開那土就明白了。」說完話,鶯兒就地跪在了雪地裡,低垂著頭,也不在開口。
誠溪站在孤雲伊的身後,雙眸凌厲的瞪向鶯兒,捏緊了拳頭,又是陷害,還是——
孤雲伊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那個小土包的前面,看著那堆出來的土,突然想起來,妖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話,你們會變成蛐蛐的——會變成蛐蛐的——
仔細看了看,沒有動過的痕跡啊,這個丫頭或者是林月嬌把他弄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用意?
「既然是你發現的,就你去挖吧!」孤雲伊轉過了身,故意嚴肅的開口。
身後跟著的護衛已經把椅子放到了他的身後,孤雲伊坐下,看著雪地裡跪著的鶯兒,好像有那麼一絲熟悉,卻是也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了。
鶯兒遲疑了一下,「是,皇上。」
站起來,接過護衛手中的鏟子,挖了起來,幾鏟子下去,土包已經被挖了出來,只是鶯兒的身體好像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從下面挖出來的是兩個紮著針小玩偶人,布做的,一個穿著黃色的龍袍,帶著皇冠,一個是貴妃的服飾,鶯兒的身體好像微抖了一下,有些不自然,覺得身體有些不受她的控制起來。
但是,她還是把挖出來的兩個布偶拿到了孤雲伊的面前,「皇上來之前,奴婢就看到那個女子在往土裡面埋這個。」鶯兒控制著身體,那種不受她控制的感覺更強烈了起來。
誠溪站在孤雲伊的身後,有些擔憂了起來,果然是和他想的一樣嗎?
孤雲伊看著,冷瞄了一眼,掩蓋了眼眸中的寒意,「哦,那你當時為何不和朕說?」
鶯兒閉了一下眼,她的身體是怎麼了,總感覺想要爬下去,努力鎮定了一下,「當時貴妃娘娘也在,奴婢怕貴妃娘娘傷心,所以沒有說,貴妃娘娘一直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主子,讓她知道的話,她一定會很難過的。」
孤雲伊稍稍有些意外了一下,這個婢女居然如此的護著那個林月嬌。
只是——
縫補東西一向不是那丫頭喜歡做的事吧?
「誠溪,你說,皇宮之中出現蠱惑之術指使者該當何罪啊?」孤雲伊含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問著身後的誠溪。
「這——」誠溪遲疑了,「按當朝的律法——誅九族——」誠溪閉上眼,艱難的說完。
「哦,九族啊?」孤雲伊摸摸下巴,眼神飄忽著,「可是朕很是不捨啊——」孤雲伊拖長了聲音道。
鶯兒的身影恍惚了一下,頭好暈——怎麼回事——
「皇上,她詛咒的人是您和貴妃娘娘——」搖了搖頭,鶯兒定下心來,直視看著孤雲伊的眼睛。
誠溪本想著說什麼,卻是又閉上了嘴,安靜的退到了後面。
「那朕是必須要捨棄了?」孤雲伊狀視有些遺憾,手指在椅子上輕輕的敲打著。
「傳令下去——」
鶯兒垂下了視線,眸裡朦朧了起來,她努力不讓自己到下去,聽清楚孤雲伊說的是什麼?
「淑貴妃指使婢女嫁禍他人,在皇宮中大肆搞蠱惑巫術——即日起,廢除貴妃的頭銜……」
後面的鶯兒已經聽不到了,身體不由她自己的爬到了地上,四肢彎曲扭動,慢慢的縮小,漸漸的變成的黑色,長出了鋸齒,頭縮小,額頭前伸出了長長的觸角。
慢慢的在地面上爬了起來,一隻就蛐蛐就這樣成型了——
孤雲伊只是閃了一下眸子,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誠溪站在他的身後,眼睜睜的看著鶯兒變成了蛐蛐,這——
妖說的,誰碰了那墳,就會變成蛐蛐,「哈哈——」孤雲伊大笑了起來,「剩下的事,你處理吧,朕現在要去看看那個小丫頭……」
孤雲伊說著,起身而去,而且他走的時候心情明顯的很好。
誠溪看著地上爬行著的蛐蛐,剛才它還是一個妙齡的少女。
地上掉落著兩個布偶,靜悄悄的躺在雪地裡。
皇上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沒有去相信這個婢女,誠溪暗自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知道她是怎麼變成蛐蛐的,但是和他無關吧?
誠溪轉身而去,身後只有一隻蛐蛐在雪地裡可憐的爬行著。
護衛們打著冷顫,躲的那座小土包遠遠的,跟在誠溪的身後而去。
華麗的寢宮裡。
「傳皇上聖諭:淑貴妃派婢女招搖生事,弄巫蠱之術,其行為惡劣,但念其……削去貴妃只為,貶為庶民,永生不能入宮!!欽賜!」誠溪不在看林月嬌一臉不信不甘,驚恐掙扎的表情,淡漠宣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