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溪拉住馬車也跟在了孤雲伊身後。
妖探探手中的東西,無奈的撇撇嘴。
看著手邊的簪子,雖然很簡單,但是她還是挺喜歡的。
君兒卻是不敢看她,低著頭,只是倔強的把手中的簪子放在她的手邊。
但是,她也要有手拿啊。
等了一會也不見君兒抬頭看到,只是手依舊放在那裡不動。
「你幫我帶上吧!」妖轉過身,留給君兒一個後腦勺。
君兒愣了一下,很快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妖的後背,她以為他會拒絕的,畢竟對他來說,他送的是定情的信物。
只是她懂了嗎?
一頭烏黑的長髮傾斜在她纖細雪白的脖頸下,君兒伸出手抽出了拴著發的黑色絲帶在手上打了一個結,像一個手鏈一樣,拴在了他的手上。
然後用簪子輕輕挽起了妖的長髮。
「好了。」輕舒了一口氣,君兒用袖口遮住了手上黑色的絲帶。
火狸卻是深深的看了君兒一眼,很複雜的眼神。
轉向妖,卻是更加的複雜了,每一個遇上她的人,都逃不掉被吸引的命運。
飛蛾撲火都要追來——
孤雲伊沖沖的走了過來,看到妖一直站在那裡沒有走,才鬆了一口氣。
誠溪已經看到了騎馬而來的人是君兒,君兒怎麼會追來?
「好了啊。」妖轉身嬉笑著,然後甩甩頭,嗯,沒掉下來呢。
在她的記憶裡,她還沒有用過簪子呢。
「嗯,好了,」君兒看著被挽起來的髮絲,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卻在看到過來的孤雲伊的時候臉上的笑僵住了。
「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跳下去,多危險啊」孤雲伊四處打量著妖,不放心到。
到底不放心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君兒,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誠溪皺著眉,擔憂在心裡被隱了下去,君兒還放不開嗎?
「我這就走。」他沒有看誠溪,只是看了妖一眼,看著她發上那抹緋色的簪子。
轉身,牽著馬離去。
深秋的風吹著他有些單薄卻精練的衣物,君兒翻身上馬,馬帶著他飛奔遠去。
妖看著君兒離開的背影,心裡隱隱的犯酸,拋開心裡的想法。
妖轉向了孤雲伊,「我們走吧?」然後先孤雲伊前面,向著馬車走去。
「你要一直帶著啊。」君兒看她最後一眼,她從他的眼神裡看到的,聽到的他心裡的話。
這個簪子,伸手輕輕摸了摸,觸手光滑而溫潤。
馬車裡。
火狸的爪子扒拉著袋子裡的蕃薯,妖回過神來。
「小火,不許吃,那是我的。」妖把火狸抱到一邊。
然後盯著那一袋子的東西發呆。
手伸進那個包裹裡面,拿出那幾個木頭模子,細細的摸著上面光滑的邊緣。
這些都是她畫好的樣子,然後君兒照著樣子,用刀雕出來的——
還有偶爾車廂裡會響起一兩聲蟲子的叫聲,吱吱咋咋——那是她聽見聲音想要,他去抓來的,木頭的小籠子也是他編製的。
孤雲伊自從進了車廂就一直沉默著,直到馬車再次平穩的起步,行駛了起來。
「蕃薯再不吃就冷了。」他輕輕的開口,然後又看向了車廂外面的小窗外。
火狸有些意外的看了孤雲伊一眼,他還真冷靜啊——
「哦,」答應了一聲,妖從包裹裡的紙包中取出一個蕃薯來,還帶著溫熱。
扒了皮,慢慢的吃了起來。
車廂裡一時格外的安靜了起來。
只有車轱轆壓過路面的聲音,和誠溪在外面偶爾的一聲「駕——」然後是鞭子響起來的聲音。
邊城和皇城隔著很多的城鎮,誠溪每回一次家,到家以後,第二天又要啟程離開。
所以他回家的時間很少,時間都在路上了。
車廂裡,火狸舔舔唇,眼睛眨巴著看著妖吃著的烤蕃薯。
孤雲伊看著窗外,陷入了沉思。
「主子,外面有攔路的?」
誠溪的聲音打斷了車廂裡的靜逸。
然後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同時,妖吃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吃。
火狸動了動耳朵,跳到了榻上,抬頭往向了窗外。
孤雲伊只是眸光閃了閃,推開門,然後回頭囑咐妖,「別下來了,慢慢吃吧。」跳下了馬車。
攔路的竟然是清一色的女子,而且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
把他們的馬車團團的圍住了。
火狸卻在這個時候乖巧的窩在了妖的身邊,動也不動,頭埋在了兩個爪子的下面。
妖嘴裡吃著蕃薯,然後透過窗外看著外面清一色的美少女。
這是搶劫麼?
妖搖搖頭,搶劫一般都是男人的事。
然後她在看看孤雲伊俊美冷逸的臉。
是劫色吧?
21世紀最多的就是,一群少女把一個帥哥圍起來,然後全撲上去了。
妖同情的看了看孤雲伊,然後拉上了小窗上的簾子。
把嘴裡最後一口蕃薯吃掉,然後手中皮被妖一指,飛到了不知明的地方去了。
「小火啊。」妖抱起了火狸,然後說道:「看到了吧,你要是變成了人,也會被外面的那些女人劫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