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聽話!聽話的病人好得快……」迭日等我喝完牛奶,他收好了杯子,又繼續坐在小沙發上看著我。
「喂,你有沒有搞錯?我才是主人耶。憑什麼現在是你在管我啊?」我裹著被子躺了下去,一雙眼睛轉了轉,反駁道。
「睡吧,我就留在主人你身邊護衛!」迭日玩笑道。
「迭日,你在心裡罵我笨!」「哪有……我誇你記性好。」迭日壞狐狸說道。「才怪!你以前也沒誇過我……我救你的時候,你都沒誇。你肯定偷偷罵我!」我開始蠻不講理。
「笨女人,罵你還需偷偷摸摸嗎?」迭日慵懶的坐在那張小沙發上,還帶著一副MP3的耳機聽歌。
「我要聽MP3!」「你得睡覺,沒空!」迭日直接拒絕。
「我要吃九葉靈芝當宵夜。」「我沒空煮!」迭日又反對道。
「我要吃你包的餃子,現在就去煮。」「都跟你說了我沒空去廚房。」「那你有什麼重要事?」不就是聽歌嘛!可惡!
「守著你睡覺!」迭日取下耳機,走了過來。他把那副MP3給我戴上,然後走回沙發坐著。MP3里傳來的真的是一首國際知名的用來哄小嬰兒睡覺的搖籃曲。我很無語。可是,手上裹著那麼多厚的紗布,很不方便取下來或者選歌。他故意的!
「小狐狸,你好可惡。」「睡了,你也很煩人。」一道妖光打進我的眉間,我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眼睛,這一覺終於到了大天亮才醒。微微的,我感覺有太陽的光芒照射在身上,便慢慢睜開了眼睛。「洗漱。」秦青站在我的床前,她掀開被子扶我去了洗手間。可惡,那只壞狐狸正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熟睡。
「喂,我要換衣服,你把他叫醒,弄出去。」我對那女孩說。結果,她只是看著我,一動也不動。「小狐狸,你的木偶娃娃不聽話。」我開始吼道。
「北瑤光,你今天的精神不錯,還吼這麼大聲。」迭日睜開了眼睛,笑道。
「你裝睡夠了就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換就換咯。是你要換衣服,又不是我要換衣服。」迭日伸了伸懶腰,嘴角上揚。「你……」我便坐在了沙發上不說話。
「喂……喂……你又疼了?」迭日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糟糕,你的肌膚這麼燙。」「你一點都不顧病人感受。」我嬌聲道。「好了,好了。你先躺下,我去給你配藥。」「我要換衣服。」「你換什麼衣服?這裡又沒外人在,秦青日後什麼都不會記得。」迭日便出去了。
「笨狐狸,你不是人啊?可惡,一個男的天天在我眼前晃,我怎麼換衣服。香港有私隱權的!我躺回了被窩裡,因為那裡很暖和。」
「小……小狐狸……開始了。開始發作了!」大概是藥浴效果已經過了,我渾身都疼,靠在床頭的軟墊上,大喊大叫。可是,那些傷口越來越痛!
「來,喝下。」迭日果然端了一碗湯下來,他一勺一勺的餵進我的嘴裡。「你不是沒空煮嗎?」這碗是九葉靈芝熬成的湯,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燉的。
「你要喝,我能不煮?北瑤光,你就知足吧!」迭日的語氣很嚴厲,但是動作卻很細心。
「小狐狸,還好你真的是九命怪貓投胎,不然就慘了。」「什麼貓妖?少胡說。我只是狐狸!」迭日反駁道。「什麼呀?我是誇獎你,你的命硬沒有讓我連累得真的掛掉。」
「謝謝!你這誇獎實在不受用!喝湯……」「這湯不能止痛!」「廢話!」迭日的表情還是好凶。我扁扁嘴,不說話了。「小狐狸,你可以講故事了吧?」「講故事?哦,你是想知道我為何沒有掛掉。」迭日一笑。
「嗯。你跟我說話分散注意力,我會比較好過的。」我喝完了湯。迭日扶著我躺好,又給我蓋上被子!「你去切水果。」「是。」秦青只聽迭日的話,我很鬱悶。
「她什麼時候會聽我講話?」「什麼時候都不會,除非有我在。」迭日笑道。「切,不稀罕。」「我比你先到達21世紀。」迭日坐在了我的床邊,開始講故事。
「嗯,你怎麼會跟南宮貊結盟?我沒搞懂?你有什麼『元神』被他扣著。」「呵呵……我當然沒有,那只是一個小把戲,自然瞞不過你這天師。南宮貊?說起來還虧了你,不然我也做不到。」「什麼意思?」我很意外。
「你還記不記得是怎樣在包間裡跟南宮貊攤牌的?」迭日反問我。「自然記得啦。我只想跟他講清楚,免得他有誤會。那天,我誤以為那杯雞尾酒是果汁,還連連喝了好幾杯。然後我就想跟南宮貊說清楚。沒想到他反而喝了好幾瓶紅酒,先醉了!好嚇人……我當然就跑了。」「沒錯。你跑的很快,而且還把南宮貊反鎖在裡面!」「你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的是,等酒店保安打開他道門之前,我跟南宮貊已經談好了條件。是我幫他催眠了匯豐大廈最先的那群保安,他才能上樓找你。」「你幹嘛放他上來?」我怒道。
「我太瞭解你了。你心裡就只會牽掛紅毛……南宮貊說什麼都是廢話,沒用的。他肯定會失望而歸,然後答應跟我合體修煉!」「你還需要合體修煉?」「呵呵!不需要……我卻需要一個有錢有勢的同盟。這些珍奇藥草除了南宮貊這樣的大富翁誰能買得到?」
「我就知道嘛,狐狸精最狡猾了。」「呵呵!」「你還沒說怎麼從樓哥手裡逃掉的?」「逃掉!你以為魔尊重樓是紙糊的?沒有神魔妖鬼能從重樓刀下逃走的。我怎麼會例外?」
「可你不是鬼啊?」我說。「我只是運氣好,先遇上南宮貊後為了取信他便施法用了一個分身進入他的體內。這樣重樓令我的本體灰飛煙滅後,我還能借分身復活!不過,我的力量瞬間減了九成,剩下的一成雖然拿南宮貊買回來的珍奇藥草當飯吃也足足沉睡了這麼久。直到你發現南宮貊成了殭屍後找上門來。那天夜裡,我剛剛甦醒!沒想到就能見到你……不過呢,你太過驚訝和慌亂,才會被我所乘,中了嗜睡咒。「所以我睡了那麼久,害得南宮貊和晟擔心。」「嗯。」
「南宮貊為什麼變成殭屍?」「他對你太過癡情!因為珈藍和重樓都有強大的力量,他們的手下事事對立,但有一條例外,就是關於你的。因為他們覺得南宮貊太癡纏是個麻煩,所以就暗中聯手與南宮集團針鋒相對,逼得他不得不出險招!否則,他連你一面都見不上。」「講重點。」「我只能說,南宮貊去日本回來後就成了殭屍,他本想利用我的力量,可惜實在太缺乏臨敵經驗,所以後來還是跟我保持同盟的關係。」迭日又摸了摸我的額頭,肌膚已經不燙了。
「難道日本還有綠眼殭屍?南宮貊不是自己找上門,送給人人家咬的吧?」「這有什麼奇怪?他不變殭屍連你的衣角都抓不著,畢竟他認為的兩名情敵都強悍了。」迭日話語裡有著一絲嘲諷,一絲同情。
「喂,你好像也托他找什麼女人?」我說。「那是用來打消他顧慮的。畢竟我有時對你的消息關注太多,惹起了那傢伙的懷疑。」「他懷疑你跟他結盟是存心不良?」「不,南宮貊被自己心中的愛情蒙騙了理智。他只是懷疑我會不會也愛上你?」迭日打趣道。
「啊……貊大哥沒這麼笨吧。」我揉揉太陽穴。
「呵呵……你們人間有句俗話,什麼一談戀愛,IQ會變成零。」迭日說道。
「拜託,那只是指戀愛中的女人,男人不同的。女人視愛情如生命,男人視事業如愛情!」我撅嘴道。
「小狐狸,你的法術只剩下一成了。」我忽然明白他為何只是施詭計迷暈綠姬了。
「如假包換。你明白就好……除非你的傷完全復原,又或者你那些靠山騰出空來,否則你可不能再去惹怒綠姬,我此刻可打不過她!頂多只能把你賣給她以求自保!」迭日笑道。
「不會的。小狐狸,我的第六感說:就算我再惹麻煩,你也會來相救。」我笑道。「那表示你的第六感已經不靈!」迭日輕輕嘲諷道。才不信呢,反正小狐狸是幫我的。就讓那臭綠姬再逍遙一陣子好了,日後,我傷好了自己去報仇!
「小狐狸,你……」「你是想知道我為何殺了白心媚和黃子?老實說你不問我也沒打算滿你:白心媚是自願求死的,不過她可能已經覺得生無可戀。至於黃子,他也很癡情,但可惜選錯了心愛的女人。」
「你有沒有說謊騙我?」「騙你做什麼?你自己看……」迭日扯掉自己那件粉色男士襯衣的扣子,露出胸前那梅花形的胎記。「咦,我在心媚的肌膚上也見過這個。」我很驚訝。